【看中国2014年01月15日讯】柏杨在他的历史著作里,自述平生:不为帝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至于柏杨先生现在是否还如斯坚持,似乎存疑)。我所知道的许多文人,和柏杨先生的论调恰好相反:他们只为帝王唱赞歌,却很少说人话的。
曾几何时,我们欢呼官员下海,以为这是社会转型的起始。后来,我们沮丧的看到:官员下海,贩卖的,依旧是权力。
近年来,我们又欢喜商人入仕,认为这是政治改革的前兆。但种种迹象又一次使我们失望:商人入仕,追逐的,依旧是利润。
著名企业家韦尔奇有一句名言:你如果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就要和那些成功的人站在一起。这句话被今天的知识界奉为圭臬,是他们正在努力实践的处世方略。
但是他们许多人的行径,用一句一千年前的中国古语来形容,或许更为贴切。这个成语叫做:趋炎附势。
《菜根潭》云:中才之人,难与下手。至人何思何虑,愚人不识不知,可与论学亦可与建功;唯中才的人,多一番思虑知识便多一番臆度猜疑,事事难与下手。
今天无知无识的愚人少有了,今天的教育却也培养不出至人。熙攘于天地间的,多是一些中才之人。
一句美国谚语:“一个父亲能够给予孩子们的最好的财富,是爱他们的母亲。”
我愿由此推及:一个政府能够为社会做出的最大贡献,是为它垂范一个健康的道德体系。
老宣疯话:求治的善法,诛杀千个盗匪,不如罢免一个贪官。廉政的善法,不在于一个贪贿千万元的官员被判处极刑,而在于一个贪贿千元的官员被迫辞职。
当成就和优势被浮夸粉饰时,成就和优势会减半;当危机和缺失被遮瞒掩盖时,危机或缺失会加倍——对于为政者,闻过则喜,不只是一种胸襟,更是一种智慧。
勇气的涵义包括两个方面:它包括一个人敢于做什么的勇气,还包括一个人不敢做什么的勇气。现实中多有无所畏惧的懦夫。
德蕾莎修女说:“没有爱的正义不成其为正义;没有正义的爱不成其为爱。”
为仇恨所哺育的正义,为正义所教唆的仇恨;用狭隘和极端所驱使的信仰,用暴虐血腥来实现的理想——百年历史上的旗帜花样繁多,热衷于追随的人群伤痕累累。
没有爱的正义不成其为正义,没有正义的爱不成其为爱——德蕾莎修女的这句话,可以用来澄清百年的功过是非。
当制度不足以约束权力,当教育不能够哺育良知,当文化失去自由和创造力,这意味着一个社会从他的未来中抠去了两个字:希望。
拿破仑说:“政治是最肮脏的”。这句话最常被无耻的政客引用。政治越是在它肮脏的时候,越是无处不在。在文化和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内深刻的政治烙印,是肮脏政治自暴的丑行。
吴王好舞剑,百姓多疮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这是戏言。历史上常见的是大王好虚言,好谀媚,好奢靡,好争斗,好杀人。于是就有了我们所看到的历史真实。
权力的中心,常常被目为正义的源头。当这源头遭到玷污的时候,是要付出百倍的代价来澄清的。
一把普通的长剑,在一个罗马士兵的手里,它刺穿了阿基米德的心脏:法国的革命者砍下了拉瓦锡的头颅,并不比砍落其他的千万颗头颅更费力;中国的红卫兵批倒了马寅初,所有的声音都比一部<<新人口论>>更理直气壮——
自由是一个社会的最高财富,它的价值,有时却是在少数人甚至是个别人的身上得以体现。而正是这少数人,代表着一个社会认知的颠峰和文明进步的最深层的动力。当这少数人的权利被剥夺时,就是对一个民族最深刻的戕害。
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白马是马,抑或白马非马?物质决定意识,还是意识决定物质?是人文主义合理,还是科学主义更透彻?
不同思想之间的这一类争论永远不会有定论。人类的智慧就是在这不断的争论中得以延伸,每一种纯洁的立场都值得尊重。任何终极真理的产生,都意味着智慧甚至是正义的死亡。人间许多罪恶的缘起是:这一条道路绝对正确。
在一个地方,如果一个犯了罪的人见到警察却不害怕,这里的治安可能不好;但是,在一个地方,如果一个没有犯罪的人见到警察依然害怕,这里的状况会更糟。
俗语说:吃菜要吃白菜心。读书求知也是这样,要拣最菁华鲜美处下口。
今天的教育,往往是一种啃菜帮式的教育。
而一些“索隐派”的所谓学者,就是一些啃菜帮的读书人。有一种文化叫做休闲文化。譬如:超女。有一种文化叫做帮闲文化。譬如:诗人“王幸福”。
令人不解的是,帮闲的文化人常常嘲笑,贬斥休闲文化。
有一种教育使人无知;有一类知识使人麻木;有一种进取使人堕落;有一种创作使人平庸;有一种道德使人放纵;有一智慧慧使人猥琐;有一种成熟使人无耻。
看一个权势者在生前享用过多少谄媚和逢迎,就可以推知,历史为他准备了多少鞭挞和唾骂;看一个社会为现实臆造了多少谎话和大话,就能知道,它为未来预设了多少苦难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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