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東尼專欄】黃慎「詩畫名大江南北」(組圖)

清 黃慎 煉丹圖（局部）。

「揚州八怪」是清代活躍在揚州畫壇上的一批畫家。他們生前即聲名遠播。李鱔、李方膺、高鳳翰、李勉，先後分別為康熙、雍正、乾隆三代皇帝召見，或試畫、或授職。乾隆八年，弘曆見到鄭燮（鄭板橋）所作《櫻筍圖》，即鈐了「乾隆御覽之寶」朱文橢圓璽。乾隆十三年，弘曆東巡時，封鄭燮為「書畫史」。羅聘嘗三遊都下，「一時王公卿尹、西園下士、東閣延賓、王符在門，倒屣恐晚；孟公驚座，覿面可知。」黃慎的詩、書、畫被稱三絕。他曾先後三次在揚州居住，與鄭板橋等往來友善。

黃慎（1687～1770年），字恭懋、躬懋、恭壽、菊壯，號癭瓢子，福建寧化人。善畫人物，早年師法上官周，多作工筆，後來從唐代書法家懷素真跡中受到啟迪，變為粗筆寫意，用筆設色，潑辣大膽，於迷離撲朔中見神韻。黃慎愛畫歷史神話故事，佛像和文人、士大夫的生活，兼畫縴夫、漁民等，所繪人物之衣紋線條，兔起鶻落，變化多端，往往寥寥數筆，即能形神兼備。黃慎雖「不以山水名」，但山水畫亦有一定的造詣，大幅和小景都各盡其妙，瀟灑有致。他的山水畫早年宗法元代畫家黃公望、倪瓚；中年以後，變為粗筆寫意，氣象雄偉，深入古法。他的花鳥畫宗法明代畫家徐渭，縱逸潑辣、揮灑自如。黃慎還擅長作詩，他的詩文，情韻清遠、煙凝靄積，能入非凡之境，並著有《蛟龍詩草》一書傳世。

清 黃慎 墨牡丹冊頁。

黃慎在十八、九歲時寄身寺廟，白天作畫，夜間在佛像前的光明燈下刻苦讀書，技藝大進。凡人物、花鳥、山水、樓臺、蟲魚等，無一不能。後來，黃慎曾出遊豫章（今南昌），遍歷吳、越等地。他的成績受到他的老師上官周的熱情讚揚和高度評價，他說：「吾門有黃生，猶右軍之後有魯公也。」另一位「揚州八怪」之一的鄭板橋也曾作詩贈之：「家看古廟破苔痕，慣寫荒涯亂樹根，畫到精神飄沒外，更無真相有真魂。」

清 黃慎 煉丹圖。（以上圖片來源皆為國立故宮博物院）

黃慎曾自己總結一生走過的道路，感慨的說到：「余自十四、五歲時便學畫，而時時有鶻突於胸者，仰然思，恍然悟……余畫之不工，以余不讀書之故。」於是黃慎發憤圖強，取三禮、史漢、晉宋間文，杜韓五言詩及中晚唐詩，精思熟讀，豁然有得，應之於手。正是這種凝思結想、廢寢忘食、苦攻不輟，黃慎才從一個小畫工成長為一位「詩畫名大江南北」的名家。

黃慎描繪佛道人物的作品傳世較多，如：〈煉丹圖〉，此畫黃慎用筆迅疾如飛，落墨濃淡相間，其棲勁的書法運筆亦用於繪畫之中，故畫面多乾枯、飛白和迅疾之跡，衣紋頓挫、線條硬朗，人物軒昂、富有氣勢，為其成熟時期的代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