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中學時,老師向我們班介紹中國已故大數學家陳景潤時,說他把一生奉獻給了數學,除了數學以外,幾乎什麼都不會,有一次回家時,雖然帶了鑰匙,卻不得其門而入--因為他不會開門!
然而,就是這一位生活中的低能兒,才能心無旁騖地去嘗試摘下哥德巴赫猜想的數學王冠上的明珠,即使是文革期間也在偷偷地搞研究,最終把哥德巴赫猜想論證到了「1+2」,為中國人爭光。連自視甚高的大和民族,也對陳景潤心悅誠服,稱許他是「圓周率之父」祖沖之之後,另一位值得日本人佩服的中國數學家。
鄧小平在1974年第二次復出之時,讚揚陳景潤說:「這一段時間一些科研人員打派仗,不務正業,搞科研的少。少數人秘密搞,像犯罪一樣。陳景潤就是秘密搞的。這些人有了成績,究竟算是紅專還是白專?像這樣一些世界上公認有水平的人,中國有一千個就了不得。」
三十年過去了。中國的經濟改革取得顯著成果,綜合國力空前提高。按理說,生活條件好了,社會安定了,「有一千個陳景潤」的時代也應該到來了。可是,事實又如何呢?恐怕正好相反。
前些年,中國高等教育界從「先進國」引進了一套據說是很先進的「量化評估制度」。在這個制度下,中國高校教師能否升職加薪,取決於他們每年發表的論文量,參加的學術會議量,出版的專著量等等。
「先進國」的「量化評估制度」原本是好的,可惜一到中國就「橘淮為枳」,成為「學閥」和「學霸」用來鞏固地位、謀取私利、排除異己、打壓賢才的利器。數學大師丘成桐所舉出的兩個例子,不過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假如陳景潤活在今天,他當然不必「秘密搞,像犯罪一樣」,但是他的研究成果恐怕發表不了--因為他沒有錢買學術期刊的版面;即使他有一定的學術地位,但是因為不知巴結權貴,所以恐怕很難被「有關單位」選派出席國際數學會議;尤有甚者,他的科研成果可能會被「打派仗,不務正業」的「科研人員」據為己有。
文革看來還是好事,至少對陳景潤而言。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