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的题目是《高学历性病患者增多》,高学历!性病!这个强调中隐含的暧昧和尴尬不言自明,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想象力解读出其中所发生的一切。
由此我想起了上海学者朱学勤在一篇文章中的一个判断:知识分子越集中的地方,腐败越严重;我想起了当下各大高校和科研机构中愈演愈烈的学术腐败;我想起权威媒体发布过的一条新闻:贪污腐败在干部队伍中高学历倾向越来越严重;我想起了某地的一条丑闻:高高耸立的某科研院所大楼的地下室竟是一个卖淫场所;我还想起在某些城市上流社会中流行的一种现象:高知家庭间的换妻游戏;再加上现实中与教授、小资、中产、老总等拥有高学历的人饭桌上、聊天中、交往中的经验,这所有的一切告诉我:知识与丑行的关联越来越紧密,新的“脑体倒挂”正在泛滥。
“脑体倒挂”没有寿终正寝,他以另一种方式寄存在我们的社会机体中。80年代的“脑体倒挂”表现了知识与财富的倒挂上,而今天呢,这个无坚不摧的知识经济时代,“脑体倒挂”表现在知识与德行的倒挂上。新的“脑体倒挂”在最起码的道德操守上,很大一部分知识拥有者与社会对他们的角色期待离得越来越远,在这个群体身上,那种强烈的激情、高尚的情操、虔诚的信仰和质朴的德行越发少见,经常看到的是频频曝出的丑行。知识没有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引导社会运行,而是异化为丑行的工具,越有知识,实施丑行的资源也就越丰厚。
是什么让知识在道德上失去高贵的气质?是什么促成了新的“脑体倒挂”?是知识经济的单向度化,是知识的工具化传播。知识有两个层面,一是外在的技艺,一是内在的善,知识经济单向度化也就是知识失去了内在的善而只剩下了外在的技艺。在当下的知识经济价值体系中,我们过于强调对效率的利益驱动而缺乏对德行激励,把知识与经济捆绑得过紧而让 “对朋友忠诚、对家庭忠诚、对崇高敬畏”这些高贵的品质变得越来越稀缺,把教育与就业贴得太密而让知识拥有者远离了“人性重于灵性、情感重于智力”的禀赋。
实际上,知识内在的善已经被一套庸俗、世侩、丑陋的交往“潜规则”所污染,我们的社会正流行一种以丑为美、以丑表征地位和身份的“丑文化”,在这种丑文化中:哥们儿酒饱饭足后不去“娱乐场所”风流一下仿佛显示不出哥们关系的亲密,事业有成后没个二奶情人什么的似乎显示不出知识的尊贵,知识渊博者在饭桌上不谈点儿性和风流韵事仿佛不能显示学识的潇洒,手上有了点儿权力不谋点私利好像对不起自己前半生的奋斗。丑上面的攀比,丑上面的继承,丑上面的模仿,这一切信息传播集中发生在拥有知识资源的人群中,新的“脑体倒挂”自然形成。
常常有人驯化我:别瞧你现在看不惯一些现象,走上社会不久后你就会被同化:学会跟妻子说谎,面不改色地出入“娱乐场所”,饭桌上厚颜无耻地大谈床笫之欢,包二奶养情人,用手中的权力谋点私利---且不说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就会被视作另类,环境会引导你朝这个方面走。说真的,对这种归宿,我心里没有底气作出理由气壮的否定性回应,因为我真的不知道,5年、10年后的我,可以拿什么抗拒这个伟大时代的“脑体倒挂”。(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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