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目送荒野弓背走向坟场

夕阳病怏怏挂在树梢,余晖将荒野染得面如土色,万物毕现气息奄奄的蜡黄。荒野病入膏肓,腐败的气息不绝如缕,游离于腐朽的落叶,游离于烂污的泥沼……秋风萧瑟,病菌游荡。荒野里鹤鸣猿啼,阵阵恶臭熏得雁群斜行横阵,熏得走兽鹅行鸭步。落英缤纷,愁肠九转。

丧钟已经敲响!病菌早已侵入荒野的心脏,并且在向蛮荒的四野扩散。团团围困了荒野的,是深深的绝望。荒野不敢想像它还会有明天,就正如荒野的猛禽恶兽不敢想像它们还会有将来。整个荒野在不可言传的慌乱中,争相选择活在当下,只为这一刻还能弱肉强食而奔忙。

荒野的邪灵病得不可救药,再没有了往季的气定神闲和游刃有余。季节变换中,“狐眠败砌,兔走荒台,尽是当年歌舞之地”。过去倚重了暴力和谎言,现在谎言再不管用了,就连荒野的蚁群也已是欺瞒不住,荒野的邪灵自此气急败坏,急怒攻心,索性倚重着暴力和无耻。

荒野的猛禽恶兽宛若狂犬,在荒野邪灵的默许和纵容下,把病态的嗜血演绎得更是无孔不入、鸱目虎吻。在獠牙和利爪的肆虐之下,整个荒野日日复制了茹毛饮血,充斥血腥、掠夺和杀戮。荒野的生态为此不断出现失衡。疯狂的病菌,折磨得猛禽恶兽上蹿下跳,狂躁万状。

荒野的豺狗和秃鹫迷谬者众,祸患来缠,重病不痊。六神无主之下,自甘沦为荒野邪灵和猛禽恶兽的家丁或帮凶。只为着人家吃干的,它们能喝稀的,人家吃肉后,它们能啃骨头,便快意于助纣为虐,忘乎所以。荒野之所以仍是荒野,一大原因,就是豺狗和秃鹫多如牛毛。

荒野的戒律病得行将就木。花开了又谢,草枯了又荣,荒野的戒律始终不曾痊愈,长期昏睡于病榻,一任荒野鸡飞狗跳,一任黑夜悲声四起,荒野的戒律我自随俗沉浮,只顾这般酣然昏睡。但只要不屈的寒鸦对荒野的苍茫略有微词,荒野的戒律往往就要煞有介事苏醒一回。

……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病入膏肓的荒野,在秋日的黄昏正弓背走向坟场,再次扯出蛮荒的惨烈轮回。枯黄和倒伏了的荒草,再也不可能挺立于荒野,或在燎原之火中化为灰烬,或在风吹雨打下腐朽成泥,这都只会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冬日的暴雪,会掩埋荒野的惨不忍闻!

秋季的荒野,肃穆的黄昏,是落花断虹,是双凫北飞、一雁南翔,予人感伤。但感伤改变不了这荒野什么,相反有可能使人心化作焦炭。只要天地还没有毁灭,正义就有望伸张,希望的田野就必然会存在。既如此,倒不如泰然自若,就这样目送着荒野于黄昏弓背走向坟场!

写于2011年8月27日(廖梦君同学惨烈遇害于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黄岐中学,“伟光正”与绝人之后的恶魔连袂共舞第1868天!廖祖笙居所被反动当局连续断网、断电视169天!遇害学生的尸检报告、相关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国家机密”!作家廖祖笙在国内传媒和网络的表达权被党国非法剥夺!廖祖笙夫妇的出境自由被“执法”机关非法剥夺!)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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