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7月18日,新疆喀什地區葉城縣,行人走過用漢語和維吾爾語寫成的「新時代」宣傳標語。(圖片來源:PEDRO PARDO/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國2024年5月2日訊】現代社會,每一個學子苦讀十幾年,最終目的,肯定是想要找一個體面的工作,即能事業有成,又能掙大錢;當然,如果還能衣錦還鄉、光宗耀祖,那是再理想不過的了。
維吾爾人也不例外。每一個維吾爾莘莘學子,寒窗十幾年大學畢業之後,如果能找到一個理想的工作,能夠事業有成,能回報父母養育之恩,回報父老鄉親,也算是人生一大成功了。因為對維吾爾人而言,即便是在維吾爾自治區,即便是一些有家庭背景的孩子,不僅就業難,就業選擇那更是極其狹窄;對普通家庭出身的維吾爾學子而言,就業選擇幾乎為零。
更甚,維吾爾人就算能夠在維吾爾自治區體制內就業;然而,在每年一次的職務升遷、職稱評定、工資提高等方面,因很多的隱形條條框框,又面臨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限制;對維吾爾人而言,在維吾爾自治區,事業成功之路是極其艱難的,更遑論回報父老鄉親了。因而,很多維吾爾學子竭盡所能,使出渾身解數,追尋出國發展之路。
然而,維吾爾人即便是能夠成功離開維吾爾自治區,離開中共體制的管控,但也不一定能完全擺脫中共伸向世界各國維吾爾人的長臂管轄,擺脫中共政權野蠻阻擋維吾爾人事業成功之路的黑手。
最近,我在國外新認識的一位維吾爾女士,給我講了她的一段驚險經歷,和她被迫放棄自己喜愛事業的經歷,使我唏噓不已,為她被迫放棄所熱愛的事業而感到惋惜。
這位女士是伊犁人,她大學畢業後,經過自己及父母等各方的努力,得以在烏魯木齊一所高校任教,很快,她發現在職務升遷、職稱評定、工資提高上,她總是落後於與她同一年就業的漢人同事;在幾次和領導據理力爭無果後,她發現自己的處境更糟糕;最後,她思考再三,決定放棄大學的教學事業,另尋出路。
當然,她知道在中共統治各地區,對維吾爾人而言,天下烏鴉一般黑;因而,唯一選擇只能是出國發展。
她和丈夫又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辦護照,辦出國,最後落腳東亞某國學習深造。
很快,他們適應了當地,過了語言關,順利進入大學攻讀碩士、博士學位;畢業後也很順利地找到了工作,開始了新的人生旅程,也開始了新的事業之路。
工作幾年後,這位維吾爾女士因專業上的成功,再加上她不僅熟練掌握了該國語言,而且還能熟練應用英語、中文和其他幾種語言進行交流,而被工作單位推薦到與聯合國防災機構合作的一個項目,作為所在國專家參與聯合國防災事務培訓等事項。
到此時,可以說她的事業之路前途光明;但沒有想到的是,事業之路的彎曲程度,卻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也超出了與她的工作單位合作、聯合國防災機構領導的預期。
2017年,當他們完成了對墨西哥、韓國、蒙古、菲律賓等幾個國家的最新氣候及防災應用程序培訓工作後,聯合國安排在當年的12月底,到北京對中國各地防災人員進行培訓,按計畫也包括到深圳、烏魯木齊等地的防災培訓。
維吾爾女士當然是非常高興,能有機會作為聯合國專家組成員、項目助理、培訓主講回到家鄉,服務家鄉父老,真的是夢想成真;而且,這位女士早在幾年前就已加入了所在國國籍,儘管她作為維吾爾人有所擔心、有所猶豫,但她想到自己一向不參與任何政治,一直專心於學習工作,更何況這次她是作為聯合國特邀專家前往北京,而且是被中國政府正式邀請的聯合國專家工作人員前往,她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她專心事業學者的單純,使她忽略了她的維吾爾人身份;她所乘飛機大早晨降落北京機場後,她隨著人流來到了海關,海關警察拿到她的護照後,看了看,問她是不是維吾爾人,當她回答是後,警察臉色驟變,並喝令她跟隨另一位等在旁邊的警察到機場內一間辦公室,接受進一步審查。
維吾爾女士說,當時她嚇壞了,處於極度的恐懼中,她趕緊在手機和電腦被中國警察拿走前得以聯繫所在國大使館,告訴他們自己在北京海關入關時遇到了大麻煩,並通知了在韓國的聯合國防災機構負責人。
把她帶到房間後,幾個警察不停地重複審問她,什麼時候離開中國的,在所在國做什麼?這次來是要幹什麼?儘管她拿出了聯合國專家邀請函、中國政府的邀請函,但他們不看,還是繼續審問。
大約一兩個小時後,突然出現了兩個維吾爾警察;單純的專家女士看到維吾爾警察,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以為他們是來幫助她的。她開始向他們訴說自己的遭遇,要他們幫忙像那些漢人警察解釋一下,放她出去。然而,慢慢地,女士發現,兩位維吾爾警察實際是通過套近乎是要套她的話。但她還是在極度的恐懼中盡力解釋,向他們出示她的聯合國專家證件、邀請函、中國政府邀請函;但都沒有用。
又過了一兩個小時,北京警察把她帶到另一間房,讓她通過視頻回答維吾爾自治區公安廳警察的審問;又是同樣的問題,她又不停地重新解釋。自治區公安廳警察審問時,只有公安廳警察可以看到她,而她看不到審問警察的圖像。
又經過幾個小時的疲勞審訊之後,可能是在她所在國和聯合國機構壓力下,北京海關警察告訴她,這次他們放行讓她入關,但她必須在完成聯合國培訓會議之後,回維吾爾自治區註銷她的戶口,然後才能回家。維吾爾警察看似善意地告訴她,她有麻煩是因為沒有註銷在原戶籍地的戶口,所以她最好會議結束之後,回維吾爾自治區註銷她的戶口。
兩個維吾爾警察自告奮勇要護送她出機場,但在走出海關前,這兩位維吾爾警察還不忘乘機敲詐一下這位單純的同胞,他們問她是否能為他們在免稅區買一條高檔香菸;處於恐懼、飢寒交迫、精疲力盡的她,只想盡快擺脫他們,走出機場;因而她也沒有問為什麼,趕緊就就買了一條他們想要的香菸送給他們。
走出機場,聯合國先期到達人員把她帶到了賓館,第二天,驚魂甫定的她,還是以專家學者的負責態度,參加培訓,對她負責的那一部分進行了詳細的講解。
很快,聯合國在北京的培訓即將結束,這位維吾爾女士問聯合國負責官員她是否可以回家鄉一趟,以便按中國警方要求去註銷原戶籍地戶口;聯合國官員大驚失色,暗示性地告訴她,這次她是作為聯合國和中國政府邀請的專家到中國來,是公務;她最好按預定日程立即離開中國,回到自己的國家;她如果真的想要按中國警察要求回家鄉註銷戶口的話,最好先回到所在國休息一段時間後,想好了再以私人身份過來。
她領會了聯合國官員的意思,培訓結束第二天,她就按預定計畫返回了所在國;儘管在北京機場出關時沒有遇到太多麻煩;但她說她一直膽戰心驚,不知道是否又會因維吾爾人身份而被審訊,直到飛機起飛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見到丈夫、孩子,在享受所在國的公平自由、鄰里和睦及家庭溫馨同時,回顧她因為是維吾爾人,而在北京機場遭遇的野蠻粗暴、歧視、侮辱和迫害,她感覺自己是到地獄走了一圈而幸運逃脫;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差一點就犯致命錯誤去烏魯木齊註銷戶口;經過再三考慮,她決定放棄作為聯合國專家參與培訓的工作機會;她不想為了事業,而冒成千上萬維吾爾人正在經歷的家庭分離、妻離子散的悲慘命運。
聯合國防災機構負責人,因見證了她作為一個被聯合國及中國政府特邀專家,卻因其維吾爾人身份而遭遇的政治迫害,也理解她的決定;告訴她,非常遺憾她不能繼續從事這一服務人類的崇高事業。就這樣,這位維吾爾女士抱著極大的遺憾,辭別了她作為聯合國防災機構特邀專家到各國、到中國參與培訓的工作,在所在城市另找了一份工作,繼續她的人生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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