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20年5月18日訊】晶元製造屬於高端製造，對國家的安全和科技的發展，可以說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自從貿易戰以來,晶元行業一直是中、美產業鏈爭奪最激烈的行業。5月15日，台積電表示要在美國設廠的消息引起了海內外的廣泛關注。下面，我們就分析一下台積電在美國設廠的背景及其原因，以及這一事件對中美關係走向的影響。最後，我們再深入探討一下，台積電的選擇以及美國採取的措施都事關華為的生死，以及台積電在平衡中、美利益關係中的一種微妙作用。
5月15日，全球最大的晶圓代工台積電宣布，將在美國亞利桑那州投資120億美元，新建一座先進的晶圓廠，就是晶元廠。規劃於2021年動工，這座工廠將以5納米製程為主，這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晶元，它的月產能可以達到20000片，預計可以提供1600個工作機會。 台積電在美國設廠，對美國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總結一下，會有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個好處是有利於川普(特朗普)總統競選連任。川普上臺以來，他的核心經濟政策就是製造業的復甦，吸引製造業企業回流美國本土。過去四年共有1萬億美元的資本回流到了美國，成績還算是不錯。雖然富士康到美國設廠碰到了一些問題，但現在台積電又落戶了美國，將在美國開第2家工廠生產世界上最先進的晶元，這是川普產業回流政策非常大的一個亮點和成績。那麼這個是可以列入他今年競選當中大書特書的一個成績。蓬佩奧甚至認為，這項歷史性的交易強化了美國與民主臺灣的關係，這個評價非常高了，和最近美國等一些國家力邀臺灣加入世界衛生組織，可以說是遙相呼應，臺灣的國際地位正在迅速的提升。其次，台積電在美國設廠有利於增強美國的晶元製造生產能力，加強美國本土半導體設計和製造業的領導地位。有人可能就會問，美國的科技實力這麼強大，他的本土還不能生產5納米的晶元嗎？它還真是不能生產！美國雖然也有自己的晶元廠，美國國內有最先進位程技術的英特爾，但是英特爾目前無法像台積電一樣，能用7納米、5納米以下的製程來生產晶元。而且，英特爾製造的晶元，主要以自己的品牌為主，是給自己用的，並非像台積電一樣，專門為晶元設計公司來代工，所以比起台積電，不管是生產技術還是產能，英特爾和台積電的差距還是很大的。
台積電（Taiwan Semiconductor Manufacturing Co.,TSMC) 創辦人即董事長張忠謀（Morris Chang）
（圖片來源：Mandy Cheng/AFP via Getty Images）
台積電一般是把落下的產能，就是淘汰下來的產能放到海外，最先進的產能是放在臺灣本土。比如說，台積電在中國南京的工廠就只能生產16納米的晶元，但是這一次卻把世界上最先進的5納米晶元搬到了美國。其實，三星也能生產5納米，但是它的不良率比台積電可能高很多，所以他在技術上還落後台積電一到兩年，因此，這種技術連英特爾、三星都沒有，可以看出台積電對於美國的重視程度，說明在中美關係中，台積電也明顯偏向於美國，這無疑增加了美國本土頂級晶元的供應能力，減少美國本土對海外晶元的依賴，這是第二點。最後一點，台積電在美國設廠，有利於保護美國的國家安全。《紐約時報》去年10月就曾經報導,美國國防部對於美國沒辦法在國內製造最先進的晶元，感到很擔憂，因為美國很多高精端的武器，都是需要台積電這些最新建的晶元。如果海外晶元供應鏈中斷的話，或者是臺灣受到中共部隊的干擾，那麼晶元運不到美國來，這個怎麼辦？或者說，臺灣的晶元技術被中共間諜給竊取了，這又怎麼辦? 退一萬步說，萬一台海發生了戰爭，美國的晶元供應鏈還能保證完全嗎？不能的話，那麼美國的高尖端武器怎麼辦，沒有晶元了怎麼辦?
下面我們來看一下台積電晶元在美國會用在什麼地方，我們就能明白，在美國設廠對於保護美國安全，這裡的意義是非常重大的。美國在臺協會5月15日（星期五）發布了一個聲明指出，從人工智慧、5G基地臺、到F35 戰鬥機，都將受惠於這些高科技的晶元。台積電的投資案，將會改變美國半導體業的遊戲規則，進而促進美國國家安全和經濟繁榮。美國在臺協會的這個評價非常之高，上升到美國國家安全和經濟繁榮的程度，其實這個說法還算是比較籠統的，不僅是美國的F35，包括一些高精確的導彈制導武器、航母、太空部隊、激光武器，哪一樣都離不開高尖端的晶元，那麼只有台積電能生產。所以台積電在美國本土設廠的意義，再怎麼形容都不為過。在對付中共這種沒有底線的對手的時候，美國什麼事情都要做最壞的打算，就像這次災情一樣。在去年，根本想像不到,今年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全球貿易和經濟就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且，中共居然可以用衛生防護用品來勒索全世界。未來如果中共使壞，干擾臺灣向美國出口晶元，導致美國這些軍事大殺器缺芯，那麼問題就很麻煩了。就像這次美國四艘航母被感染是一樣的，對於中共，我覺得他們沒有什麼事情是幹不出來。
正因為台積電在美國設廠的意義重大，所以這一消息在中國國內也是引發了巨大的反響。巧合的是，就在台積電宣布赴美設廠的同一天，中國的國家發改委、國台辦等十部門聯合發文，文件的名字叫做《關於應對災情統籌做好支持台資企業發展和推進投資項目有關工作的通知》，內容大概就是幫助台資企業復工復產、保駕護航的意思，當然說了好多點，還是有些是實質內容的。此事結合台積電宣布在美國設廠這個事情一起來看，可以產生很豐富的聯想。為什麼中國在這個時候來扶持台資？而胡錫進更是揚言要對美國限制台積電向華為出售晶元進行報復。可以看出來，在台積電傾向美國的同時，在中國國內的這種焦慮和恐慌情緒還是非常高的。為什麼台積電這麼重要，到了中、美兩國都要拉攏、討好他的地步？下面我們就看一看台積電到底是一家什麼企業。
說到臺灣的產業，必須要提的就是臺灣的半導體，臺灣的電子半導體產業可以說是臺灣製造業的核心，也是臺灣參與全球製造業分工最為耀眼的代表。半導體發端於美國，美國是大本營，繁榮在日本，後來美國為了制約日本，重點就提攜韓國和臺灣，就是亞洲「四小龍」，在制衡日本半導體一體獨大。目前，小小的臺灣島就貢獻了全球三分之二的晶元生產，可以說臺灣就是世界的晶元工廠，而台積電就是這個世界晶元工廠皇冠上的明珠。台積電是全球最大，同時也是技術最先進的集成電路製造企業，沒有之一。它是臺灣最大的上市公司，市值超過了2千多億美元，超過臺灣本土第2名到第8名的公司的總和。目前，國際晶元產業主要分三個領域，包括：晶元的設計、晶元的製造和封裝這三大塊。封裝相對比較簡單，這裡就不細說。晶元的設計主要是由英特爾、高通、聯發科、三星、蘋果、安謀等一些巨頭壟斷了。晶元的製造領域基本上就是臺灣台積電一家獨大，2018年其市場佔有率達到了多少？59%！其次就是美國的格羅方德、三星、台聯電、中芯國際等，但是7納米以下的晶元，只有台積電能生產。台積電雖然只是晶元製造企業，但是它的議價能力非常強，所以它的利潤也非常高，台積電的利潤的總量等於20個安謀。2016年它的淨利潤達到了736億，是華為的2倍，騰訊的2.5倍，是百度的6倍，那麼這樣的獲利能力不是只一、兩年，而是保持了幾十年。今年，台積電也是華為盈利能力的兩倍多，而去年他也保持著超過華為盈利2倍的能力。台積電在全球晶元代工市場的份額超過了一半，華為就是台積電僅次於蘋果的第2大客戶。在大陸企業中芯國際只能量產14納米晶元的情況下，,台積電早就實現了7納米晶元的量產。那麼，這是個什麼概念？國產晶元只能夠支持華為目前的中低端手機，如果台積電不再給華為代工生產7納米的晶元，那麼華為等一些高端的旗艦機，也基本上只能停產。
2019年5月15日，美國商務部封殺了華為，宣布把華為和它的子公司列入出口管制的實體名單，其實就是對華為技術的封鎖和供應鏈的一種管制。這個禁令一出包括谷歌、高通、美光、安謀等一些國際的大廠相繼宣布停止或者暫停和華為的合作。但是台積電還是頂住了美國的壓力，繼續給華為供貨。這一行為，在國際上已經受到了廣泛的批評。如果沒有台積電的支持，可以說華為這一年是活不過來的。有人可能會說，就算美國封殺，中芯國際也可以製造晶元的。但是我們要看到，智能手機的比拚，其實就是CPU的比拚，而CPU的核心的就是晶元，目前像蘋果、三星等全球頂級的手機晶元，用的基本上都是台積電的7納米晶元，中芯國際根本製造不出來，它只能給華為提供中低端的一些晶元。
從最根本的科技水平來看來，目前台積電的技術工藝比中芯國際起碼領先了兩代。目前，全球最頂級的桌面處理器和移動端的處理器，都是由台積電7納米的工藝製成。去年，台積電的5納米工藝就正式投產了，像蘋果、高通、華為都是全球首批發行5納米晶元的廠商，中芯國際去年才有能力生產14納米的工藝，這樣一對比，就知道中芯國際和台積電的差距到底有多大。而且，中芯國際的人才，絕大部分都是從臺灣那裡挖過來，很多人都是來自台積電、聯發科，據說總共挖了近3000人到中國。所以，中國現在才有這樣的晶元生產能力，從側面可以看出台積電等一些臺灣的半導體企業，對中國的晶元製造業作出了多大貢獻。正因為台積電在晶元製造業一機獨大，可以說是臺灣的鎮國之寶。
台積電對美、中兩方的重要性，在於它是現階段唯一有辦法生產出全世界最先進晶元的公司，也是兩強在科技競技中的一個關鍵，所以它才是中、美兩國競相拉攏的對象。台積電的創辦人張忠謀在去年11月說，台積電就是「地緣策略家必爭之地」，可以說誰得到了台積電的支持，誰就掌握了未來半導體產業的主導權。就像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在15日發表的聲明中所說的，就在中美試圖爭奪主導尖端科技，控制關鍵產業的重要時刻，台積電做出了這項投資的宣布。台積電亞利桑那廠將提高美國的經濟獨立性，並提升美國的安全和競爭力，同時加強美國在高科技製造領域的領導地位。可以看出美國的高層，對台積電在美國設廠是給予高度評價的。
但是，這次台積電在美設廠，在樂觀的同時我們也要警惕，要看到還有一些不確定性，還有一些風險。首先，台積電和中國的關係確實是非常的緊密，不能忽視。有兩個很典型的事件可以看得出來。在世界通信大會上，就是制定5G標準這樣一個會議上，台積電和聯發科投票是支持華為的。5G有幾個標準，他們全部都支持華為。其次，華為是台積電僅次於蘋果的第2大客戶，臺機電公布的業績顯示——2019年,華為為台積電貢獻了361億元人民幣的營業收入，同比的增速了高達80%，佔了台積電營業收入的10%左右。那麼蘋果則為台積電貢獻了583億的營業收入，佔台積電營業收入的23%。不過蘋果貢獻的收入，其同比增速只是1%, 這一點比華為低不少。要台積電徹底放棄華為，放棄中國市場，徹底投向美國，我覺得台積電目前還不會這麼做，還沒有這麼大度，誰會一下子放棄10%的營業收入？應該是做不到的。所有外界一致質疑台積電的老闆是比較親中的，理由就是台積電給中國提供了很多晶元的核心技術，這些技術要靠中國自己研發的話是很難做出來的，至少在短期內做不到現在的這種晶元製造水平。而且，他還給中國提供了各種技術支持和人員人才的培訓，包括大量的人員離開台積電，離開聯發科到中國去工作。說白了，就是台積電從美國獲得的高新科研產品的技術成果，都通過台積電這樣一個中轉站，大規模、長期地輸送給了中國，這才是中國的晶元短時間之內進步神速的一個根本原因。而正因為如此，在美國投資設立工廠，生產當前最先進的5納米晶元，很明顯有可能會得罪中國政府。當這倒不是擔心華為不買台積電的產品，畢竟在華為被國際制裁的情況下，台積電的高端晶元是華為必須買的，也是唯一能買到的。而是說中國政府對台積電的報復和使壞的手段應該是很多，台積電當然也知道，畢竟它在中國混了近20年，總有一些盤根錯節、不好擺上台面說的利益糾葛在裡面。正因如此，台積電這一次一邊倒的投向美國的懷抱才會引人懷疑。那麼，就算他真的能倒向美國，中國會否也要求台積電提升南京工廠的晶元製造水平，作為妥協和交換呢？這個也是有可能的。你在美國生產5納米的晶元，你設在中國南京的廠才生產16納米的晶元，這個差距太大了，能不能提高到7納米或者是多少納米，所以會不會提這樣的要求，這是第一點。其次，在美國投資市場也可能是台積電的一個緩兵之計。我們看一下數據，台積電未來在美國的新廠將有5納米製程，月產能是2萬片，不過台積電今年在臺灣5納米晶元的產能，就已經達到了每月8萬片，而美國未來是每月2萬片，臺灣現在都達到了每個月8萬片，所以從這個倍數上就可以看得出來，美國的產能部分還是非常之低的。在晶元的先進位程上現在台積電看似拿出了十足的誠意，5納米的晶元是臺灣乃至全世界最先進的晶元，比台積電在中國本土的晶元設計的先進性能還要高很多，這樣的對比你就能看得出來。但是我們要看到，5納米晶元在美國建廠是在2021年才開始，要達到量產的話需要等到2024年。而晶元的更新換代是非常快的，5納米的晶元現在是最好的，那麼四年之後, 5納米的晶元還是最好的嗎？我覺得不一定，到那個時候可能就基本上成了還可以使用的、快要淘汰的產品。到那個時候，台積電應該已經到了2納米或者是1納米的時代，這次設廠可以說是台積電淘汰產能的一種轉移，順帶做一個順水人情。
在資本支出的部分，台積電9年在美國才投資120億美元，平均下來每年投資13億美元，佔台積電資本開支不到10%。那麼從這個角度來看，台積電在美國投資市場的力度還不算是很大，可以說只是象徵意義的層面更多一些。當然，台積電不敢在美國放開手腳，也可能考慮到生產成本的因素。在美國建晶元廠，它的好處是能吸引美國其他的公司來投片，特別是美國軍工的訂單，也縮短了產品開發的時程，畢竟5納米的技術本身就有大量的核心技術是來自美國，可以說在美國建廠有很多便利。但缺點是生產成本確實很高，加上後續的人員管理，工廠是否能營利，這可能都是台積電要考慮的一個主要因素。這裡說的就是臺機電的緩兵之計。
第三大疑點，就是台積電是否會以在美國投資設廠為要求，來幫助華為獲得美國的豁免，讓美國放鬆對華為的制裁呢？這也是國際上很多人在猜測的一種可能。這幾天，發生了兩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一是5月13日，川普總統把國家緊急狀態行政令延長了一年，禁止美國企業使用那些對美國國家安全構成威脅的公司所製造的通信設備，這個決定就是為了給美國企業完全和華為、中興切割提供一個緩衝期。美國商務部之前已經多次延長了對華為和中興公司的臨時許可證，可能是因為華為對美國的滲透太深，那麼切割需要時間。我們暫且就把這一次延期，看作是美國對華為切割之前的最後一次延期。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比較厲害了，是川普在5月15日採取了行動, 禁止全球晶元製造商向華為技術公司出口半導體晶元。美國商務部表示正在修改出口的規定，以從戰略上瞄準華為收購的半導體晶元，這些半導體是美國某些軟體和技術的直接產品。有朋友可能會問，去年5月份美國不是將華為列入了黑名單嗎？為什麼華為這一年來，還可以使用美國的軟體和技術設計的半導體呢?？這裡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去年美國有一個規定，就是使用了美國發明專利25%以上的產品是禁止對華為銷售的，但是，使用美國的專利技術低於25%以下的產品，可以銷售給華為，而台積電的很多高端晶元基本上都是低於25%，10%以上，處於這個區間，所以台積電它賣給華為晶元，其實是不違反美國的制裁條款，因為美國設置的是25%。那麼台積電的很多晶元，使用的美國技術低於25%，所以可以賣給華為，按照規則是這樣的。而這一次，美國禁止出口華為晶元，可能就是包括所有使用的美國專利技術10%以上的晶元，那麼這些晶元銷售給華為的話就需要登記許可，這個確實就比較嚴厲了，正打中了華為和台積電的軟肋。因為台積電賣給華為海思晶元基本上都有美國10%以上的專利技術，那麼這些都是晶元上游的技術，台積電還做不到100%的去美國化。所以新規定出臺之後，只要美國不許可，台積電是不能銷售晶元給華為的，那麼這基本上是斷了華為最後的糧道。所以胡錫進放狠話說，如果美方對華為「卡脖子」，限制台積電等重要的供應商繼續向華為銷售晶元，中方可以使用的反制措施有好幾項比如說，將美國企業也納入中方不可靠實體清單，依照網路安全審查辦法和反壟斷法等一些法律法規，對高通、思科、蘋果等美國企業進行限制或者調查，暫停採購美國的波音飛機等等。看來，美國的制裁確實讓中國有些急了。那麼台積電是否在通過赴美設廠作為交換，希望美國對華為豁免，允許台積電繼續給華為銷售晶元，畢竟了這是10%的業務的一個大戶。僅僅一個華為就佔了台積電銷售收入的10%，而整個中國佔到了22%。雖然比北美市場的56%還是低很多，但是22%對台積電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個市場，非常大的一塊蛋糕。可以說，台積電的算盤應該是打的比較響的，他希望在美國設廠，然後川普能放棄限制台積電向華為出售晶元。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美國還沒有把這兩件事掛上鉤。美國政府這招確實比較狠，對華為的制裁如果嚴格執行下去，華為肯定活不成。更何況華為違反美國的法律和伊朗做生意，這些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美國有1萬條理由來收拾華為，禁止華為使用美國的軟體、硬體，包括禁止台積電銷售晶元給華為，所以說只要美國下狠手，華為真的是一天都活不下去。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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