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牲畜來騎乘,是為了方便兩地的往來,怎可過於保護牲畜而失了本意。(攝影:乙欣)
大多數人養動物是為了消遣、排解生活上的心煩與鬱悶。養寵物似乎已經成為轉移與消解愁苦與憂思的方式。可是,若為了交通便利而養馬、驢等較大型的動物,就得讓牠們發揮真正的功效,豈可忘了當初購買的動機而寵愛過度,反倒累了自個兒?
老翁過度愛驢,反而累了自己
並非只有現代人才在養寵物舒緩心緒,古代自然少不了豢養動物來放鬆休閒之事。可是,另有些人豢養驢、馬是為了騎乘,以使得兩地往來方便,若過度寵愛而捨不得騎乘,反倒就壞了當初購買的原意,累了自己。在清代文學家樂鈞的《耳食錄》二編卷三中,有一篇〈愛驢〉就揭示了這般道理。
話說,有一名老翁很富有,卻也十分吝嗇。他善於放貸款來生利息,並且天天討債,絕不空度日。當他日漸年老,行路艱困,遂買了一隻驢來代替步行。老翁很愛惜這隻驢,不到非常困乏疲憊之時,絕對不肯套上驢鞍,騎乘牠。驢子駝著老翁的時候,一年不超過三、四次。
有一次,正逢天氣酷暑,老翁要到很遠的地方討債。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帶著驢一起出門。老翁走到半途,氣喘吁吁的,於是他就跨上驢子。驢子奔馳了二、三里,因為不習慣被人跨騎,也喘個不停。
老翁見狀,吃了一驚。他急慌慌地從驢背上下來,解開驢鞍。驢子以為要讓牠歇息了,就朝剛才走過的舊路不受拘束地跑了回去。老翁倉促地呼喊,可是驢子並不理會,仍一直往前奔走,老翁追也追不上。老翁非常害怕驢子會就此逃逸,但又捨不得棄置驢鞍,因而背負著驢鞍快步往前追趕著。
到了家中,老翁急切地問驢子是否還在,他的兒子回答說:「驢子還在。」老翁才又開心了起來。他緩緩放下驢鞍後,這才開始覺得腳痛背裂。這些疼痛再加上中暑,老翁的病過了一個多月才痊癒。
愛動物,豈能凌駕於人?
作者在〈愛驢〉一文中,刻劃了老翁吝嗇的可笑行徑。文中,老翁未曾仔細衡量自己的年紀、收入,以及當初購買驢子的動機正是為了騎乘,到頭來不僅累壞了身體,還養育出了一隻不堪跨騎的驢子。可是,更令人搖頭發笑的是,老翁最後在不堪負累的情景下,居然還能因為驢子還在家而欣喜,而不是因為這種突發狀況而開始懊惱、反省自己先前過度愛護驢子的舉止有錯!
愛護動物絕對沒有問題,可是愛護的方式過了頭,將動物的位置擺放到超越人類就大大的不對了。有很多人將寵物視為子女,不僅呵護倍至,甚至連飼養的方式已經等同於對待人類,甚至是超越對待人類的方式了。人類是萬物之靈,被飼養的動物怎麼能凌駕於人類之上呢?
老翁此例,看似淺顯有趣,實則值得再三咀嚼、深思。
參考資料
王火青譯注;周勳初審閱《清代文言小說》(臺北:錦繡,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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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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