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配圖(網路圖片)
週末下午,在艾士菲的天主教俱樂部裡旁聽了一個「九評共產黨」研討會,這是繼去年底辛灝年先生的演講之後,再次近距離感受濃重的「政治」環境,會議室不大,觀眾也不是很多,但氣氛倒是很和諧。在當今舒適的海外華人社會裏,還有人願意坐在這裡參加這樣一個研討會,我感覺很可貴,除了擁有「祖國未來,匹夫有責」的境界外,還需要一些敢於觸摸中國政治的膽量。
參加研討會的貴賓來自多個民族,其中包括藏族和維族,而悉尼華人熟識的法學教授袁紅冰是位蒙古人,他著重談論了蒙古人民的苦難與反抗,剛剛發生在內蒙古地區人民與政府間的抗爭引起全世界的關注,據說這是中共建政以來內蒙古少有的大規模抗爭事件,一個單一衝突觸發了一場整體運動,蒙古人正發泄著幾十年來的怨恨。
看著講台上袁紅冰正激情地述說著中共留在內蒙大草原上的斑斑劣跡,我一直在走神,感覺有一首熟悉的旋律在心中迴盪,寬廣厚實的歌喉在馬頭琴的伴奏下低聲吟唱:
「南方飛來的小鴻雁呀,不落長江不呀不起飛。 要說起義的嘎達默林,是為了蒙古人民的土地。」
嘎達梅林是一位盛名廣播的蒙古英雄,民國初期,為了鞏固邊疆,防禦俄國侵犯,民國政府計畫駐紮漢兵於邊境,並開墾部分草原變農田,即可自給也可發展經濟。但此舉卻損害了當地牧民的利益,於是造成了牧民與政府間的爭執,由於賴以生存的牧場逐漸減少,邊境上的牧民不得不背井離鄉,引起牧民們的不滿,終於民怨激發成了兵變,壯年嘎達梅林組織起一支起義軍,以對抗和驅逐漢人的牧墾隊伍,保衛家鄉的草原,但起義軍很快被張學良部隊消滅,嘎嘎達梅林更是被效忠政府的王爺割下頭顱懸掛在旗桿上示眾。
雖然起義失敗了,但因為隨即發生了「九一八」事變,東北失守,牧墾計畫也被長期擱置,而嘎達梅林為了蒙古草原失去生命的故事成為了一段家喻戶曉的佳話,一直傳揚至今。
據說六十年代初,一位內蒙古的學生就讀於北京音樂學院,他根據民間的故事配以民間的曲調譜寫了一首委婉動聽的蒙古歌曲「嘎達梅林」,歌曲獲得了政府宣傳部門的推崇,於是一炮打紅,像一首革命歌曲一般傳遍了神州大地,也感動了蒙古人,他們認為這個信息足以表明政府不會侵犯草原。
但僅僅相隔幾年,一場災難降臨到了內蒙古人民的頭上,在中共中央的授意下,在駐蒙古軍區總司令的直接組織下,通過臆想憑空塑造了一個中共的天敵「內蒙古人民黨」(簡稱內人黨),於是軍隊對假想敵進行了殘酷鎮壓,整個草原一派腥風血雨、哭聲遍野,無數貌似可能成為嘎達梅林的漢子們在酷刑虐待下致殘致死,一向以虛假著稱的官方數字統計,「內人黨」事件中死殘人數達到四十多萬,其實民間的數字遠遠高於百萬,據說無數的村莊只留下婦孺和老人,上訪北京城的道路上,滿目皆寡婦。
「內人黨」事件至今是個歷史懸案,策劃者高枕無憂,幾個替罪羊承擔了全部責任,整個浩劫的真正目的是什麼只能靠猜測,但它確實為政府後來有計畫地破壞草原、掠奪地下資源打開了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
如今的內蒙古風沙覆蓋了草原,河川變成了沙溝,地下的財富流進貪官們的口袋,人類的生存環境遭到致命的破壞,所謂「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蒙古繁榮特色早已經留給了歷史。當年親眼目睹殺戮的蒙古娃兒們擁有了年輕力壯的後一代,也擁有著一塊不再生長綠草的荒蕪沙丘,說蒙古族人民開始覺醒反抗應該都是平常事,再現英雄嘎達梅林也沒啥驚奇。
馬頭琴的低沉和老人們的歌聲都充滿了憂傷,不但追憶著那一代的無辜亡靈,也在嘆息新一代的生存環境。
研討會的間隙,新唐人電視臺採訪了袁紅冰先生,當記者詢問通過研討會希望向社會傳遞怎樣一個信息時,袁先生表示中國目前的群體抗暴運動此起彼伏,為了幫助完成推翻中共暴政,一個稱之為「中國聯邦革命黨」正式宣告成立了。年輕漂亮的女記者一臉茫然,在中共體制下長大的中國年青一代,對組黨革命這樣的概念非常模糊,有很大的距離感。民主社會的組黨好似建社團一樣平常,但在華人圈內建黨可能就意味著極大地勇氣和無法預料的代價,這對於年輕人來說還真的不太能想像。
中國大陸突然發了瘋似的紅歌飛揚,人們開始重溫文革高唱紅歌來發泄內心的無奈與空虛,我想紅歌應該不會飄向內蒙古,「不落的紅太陽」早已是橫屍長安街頭,回歸了魔鬼的模樣,或許唱唱當年的革命歌曲「嘎達梅林」更有意義一些,可以為年青一代帶來一點還我草原的靈感。
6月22日於悉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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