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圖片來源:Adobe Stock)
【看中國2023年9月4日訊】這幾天,早早放下工作,臥床夜讀何與懷博士的新作《嬗變—「四十千」紙上足跡三十年》,該書彙集了曾經活躍在澳洲文壇上的絕大部分作者,並摘錄各具代表性作品之精華片段,令本已淡出歷史舞臺的作品又徒然生輝,讀來超乎預料的親切,就像在回憶自己的當年,也活生生地看到了自己踏足過的痕跡。
何博士逐篇逐節地讚美三十年留學生作家之作品的同時,也清楚表達了作為華裔作家該有的信念、人文價值觀以及使命感,何博士更將其博大的文學學識與令人敬佩的思想境界貫穿其中。該書還專門觸碰所有作家都在刻意迴避的、而又是深深刻在所有作家心中的主題,那就是:我們為什麼來到澳洲?我們為什麼能夠定居澳洲?
表面上,何博士是在高調讚美作品,但我卻覺得何博士正在對一些作家進行鞭韃。可以說《嬗變》這本書的歷史價值遠遠超越了那些原始作品本身。因為何博士將作者與作品分別呈現出來,兩者之間的落差就留給後人去作評價了。
很多人都把活躍熱鬧的澳洲華文創作期稱為「黃金時代」,我真不知道所謂的「黃金」何在?
知識份子應該是社會的菁英,對社會深刻的反思是一種責任。遺憾的是,他們從封閉、荒唐、邪惡的國度來到自由、民主、多元文化的社會,兩國的制度、人文、福利等巨大差別沒有觸動到這些文人,他們反而津津樂道地纏綿在留學生的彷徨、無奈與空虛之中,他們的作品文采超然,有時卻像毒雞湯,描述扒分(打工賺錢)與性愛成為當年的時髦與不變的主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那精彩是真實存在的,外面的世界很無奈,那無奈是自己的選擇。沒有一個留學生是被槍抵著離開中國的,艱苦闖蕩是必然的過程。為何這麼多留學生寧願放棄舒適的生活跑到澳洲來當下等公民?我認為,這才是作家應該認真探討與寫作的重頭戲。
我曾經與兩位女兒講述老爸初來澳洲時的經歷,女兒用驚訝陌生的眼光看著我,眼睛裡流露出一點鄙視,是的,她們無法想像眼前的老爸當年會活得如此不堪無尊嚴。我每次都會告訴她們,老爸願意以痛苦的經歷換取我的下一代不再生活在恐懼、扭曲、貪婪無道的社會裏。
儘管人性的黑暗、無助與掙扎等社會現象都是文學創作的靈感和元素,但留學生的悲慘故事只是一種人生恥辱,沒什麼值得炫耀,應該被埋在記憶裡。
沒有澳大利亞優越的道德情操與文明制度,沒有中共當局的血腥屠殺,就不會有四十千留學生在這三十年中飛黃騰達與享受生活,這不是靠自身的偉大換來的。遺憾的是,三十年後的今天,老朋友見面敘述往事,炫耀自己的能力與財富依然是不變主旋律。
在《嬗變》中,我看到了一些久違的文人,以前每次讀到具有觸動靈魂的好作品時,我都會找機會近距離接觸原作者,比如齊家貞、凌子、王旭、張勁帆、心水、歐陽昱、韓岩等,但真正能獲得讀人如讀作品的感受非常不容易。
我認為,絕大多數文人作家的人格是扭曲的,他們飽受煎熬、努力拚搏,其內在動力並不是要真正成為一名澳洲人,而是那撒不開手的「中國心」,每當關於留學生的作品在中國大陸刊登出版時,作者們引以為傲,我卻感到一種強烈的「嘲弄與諷刺」,那些作品的前言是否該感謝89年的那場慘烈民運呢?
在《嬗變》中,我也看到一個令人惋惜的故事,詩人李普在一年前過世了。我與李普是十年的同事,曾一起在位於Bankstown的一家模具廠工作,他的英文名叫Thomas。滿臉書生氣的Thomas白天在工廠操作銑床,晚上去廣播電臺主持節目,他勤儉耐勞,被單位同事譽為優秀家庭主人。
我常常望著沉默無語的他,開玩笑說,「飛濺的鐵屑是否給了你無限的創作靈感?」他也常向我展示剛完成的詩作徵求意見。
但我們的交流往往存在意識形態方面的隔閡,他與許多作家的作風無異,讚美祖國的繁榮昌盛,痛恨貪官污吏,政治立場基本與北京當局保持一致。或許意見不合的原因,我們天天見面聊天,卻沒有成為朋友,因為誰都無法說服對方。
卻不料,才華正茂的他該享受人生了,反而早早地離去,讓人心痛。
我很少認真讀完澳華作者的長篇書籍,能在幾天內通讀完何博士《嬗變》,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或許是內容折射出我的人生軌跡,也或許是何博士的觀點讓我產生共鳴。這是一本瞭解澳洲作家與作品的寶典,濃縮了當年中國留學生在澳的三十年。作為親歷者感嘆過往人生,該書值得珍藏常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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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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