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網站、報紙又興奮了一次,紛紛把溫的講話放在了重要的位置。這事源於溫到深圳的講話,其中提到了政改,話說得很狠。「不僅要推進經濟體制改革,還要推進政治體制改革。沒有政治體制改革的保障,經濟體制改革的成果就會得而復失,現代化建設的目標就不可能實現。」
我看見在網上有人已經把這段話一個字一個字分解研究,試圖找出其中的隱含意義,最後,這個人得出了歡欣鼓舞的結論,並再次為講話鼓掌。
但我擔心,這次的講話不過又是一次狼來了。
為了說明我的擔心,不妨從我的一次道聽途說開始。
和一位朋友聊天時,提到了他的研究領域:教育制度。於是不由自主轉到了最近火熱的一項改革:教改。我對於如何改本身不甚瞭解,卻對教改背後的花絮感興趣。我問這次的教改結果會怎樣時,他搖了搖頭,說,基本上沒戲。
按照他的說法,溫對於教改極端重視,把它提高到了政績的高度,認為本屆政府如果還能做點實事的話,教改是其中之一,或許還是最大的那件。
在溫的推動下,教改最初發出了巨大的聲音,也勾起了外界巨大的希望。
但在外界充滿希望的同時,教育界內部人卻都心照不宣:在方案還沒有推出來,實際上改革已經失敗了。與初稿的高調不同,在一次次的修改稿件中,為了平衡各方利益,為了不觸動根本的憲法問題,所有重要的條款都一一拿掉了。最終的稿子推出時,是一個不疼不痒無關全局的糊弄稿。「大家都知道沒法改,只不過他在那兒唱高調,只能配合一下。」
這個可悲的人還站在前臺搖旗吶喊的時候,底下人早已經宣布他的失敗了。這就是教改未動先衰的結局。
至於其他的改革,和教改的下場是一樣的。即便上面有心,下面也已經無力了。
這不是說下面的就是壞人,不是的,下面每一個人都可能懷著一定的理想,但他們更懂得自己的能力範圍在哪裡,超出了這個範圍,就沒有可能行動。一個僵化的機體想推出改革是不現實的。所以,最終只有那個皇帝還在裸身而行。
對於溫,有兩種判斷,一種認為他是有心殺敵無力回天,另一種認為他是在作秀。
第一種不用解釋,我也比較贊同這第一種。
但我也可以理解第二種。
認為他作秀的人,是因為他曾經、現在、一直給我們很大的希望,他曾經廢除了收容遣送制度,也曾經廢除了農業稅,一次次視察災情,於是大家認為他是個好人。但他又一次次給出承諾,卻一次次不兌現。這時,大家再一回想,發現它以前所做的不過是討巧,比如農業稅問題,不是說廢除農業稅不好,而是說它太容易做到了,不應該把它提到太高的位置上,說什麼第一次啥的。中國歷史上曾經有人已經廢除過農業稅,比如,漢朝文景時期,因為那時候財政寬鬆,但一旦財政吃緊,最後又都恢復了。溫廢除農業稅和財政寬鬆的大背景有關,和他本人努力地關係不大,所以屬於討巧。
他所幹的事情都可以歸結為討巧,一旦費力氣的,就開始耍花樣了。比如,拆遷當中一次次的血案,大家都知道地方政府已經黑社會化了,為了拆遷帶來的土地利益,打人殺人無所不干,溫肯定知道,但他絕不提廢除,為什麼?因為財政不允許,這件事無法討巧。
所以,我贊成溫本人有心殺敵無力回天的同時,也理解第二種對他的看法。不過,我更傾向於把他的悲劇歸結為他的軟弱,而不是他故意演戲。
他的話往往代表了他所想,他也真心想去幹,可一旦無法討巧,他就退縮了,只留下了他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些話當成是牢騷)陪伴著那沒幹完的半拉子事兒。
我更願意寫我的倉鼠,不願意寫哭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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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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