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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天已經陽光普照 綠地必將鬱鬱蔥蔥(四)(圖)

—赴臺觀選之多重思緒

作者:劉國凱  2008-04-11 18:07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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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國凱、汪岷向國民黨文宣部長賴素如贈送書記資料

六、語昭顛沛流離、逆字如何發音?

藍營、綠營的造勢大會上都會反覆地叫一個口號「凍蒜!凍蒜!凍蒜!」這其實是叫「當選!當選!當選!」國語音的「凍蒜」,就是閩南音的「當選」。也即,民眾是以閩南音叫「當選!」的。

除此之外,綠營民眾還有個口號是「逆轉勝!」我聽了很久,斷定這是用國語音在叫「逆轉勝」。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像「凍蒜」那樣用閩南音叫「當選」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問幾位綠營群眾。他們起先是以為我不懂得「逆轉勝」是什麼意思,便比手劃腳地向解釋是他們處於劣勢,要翻轉過來,反敗為勝。我笑了,我說我當然明白逆轉勝這個口號的意思。我是問你們,用閩南話發音「逆轉勝」該怎麼講?這會兒他們都傻眼了。他們幾個你瞪著我、我瞪著你。半餉才對我說不知道。我又問了幾堆人,也是如此。最後總算有個人會用閩南音講出來。那很難聽。是用英文字母拼不出來的。

我想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逆字帶有書面語言的成分。如逆水行舟、大逆不道。華夏文化以中原為正宗,能書寫的字,在國語系統中必有音。而在各地方言中則未必。即使有,也會是強造出來的。為了方便發音,綠營領導人遂以國語音帶領群眾叫「逆轉勝」。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某些綠營大將非常排斥國語。在立法院堅持以閩南話發言。可是這次他們都向現實低頭,用國語音來叫「逆轉勝」了。

此後幾天我特別留意人們的講話音。我發現絕大多數都講國語。只有在計程車總站聽到計程車司機彼此講閩南語。一對戀人在我身旁走過,他們講的是國語。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帶著他的妹妹玩,講的也是國語。我問他,你在家裡跟爸爸媽媽也是講國語嗎?他說是呀!於是我明白,這國語已成為他們的母語了。

然而,臺北國語很具地方特色。它當然明顯區別於大陸「普通話」。但它也區別於江浙腔的國語,儘管它主要由民國三十八年大量赴臺的江浙人士首先使用。它還區別於純閩南腔的國語,儘管閩南話是多數臺灣人的母語。

約五十年前臺灣開始推行國語運動。我碰到的那個十歲男孩可能已是國語運動的第三代。一代又一代地累積下來,臺北國語已遠離了它的最初載體--江浙音和閩南音,而發展出一種獨特的、尾音拖得較長,很帶溫柔意味的臺北國語音。

聽著這種奇特的臺北國語,我心中突然泛起一陣強烈的悲蒼。因為我一下意識到這個奇特的漢語分支昭示著中華民國的一度顛沛流離。五十九年前,共產黨政治暴力迫使兩百萬大陸漢人逃至臺灣。所幸蔣老先生有遠見大力推動國語運動。促進了新到漢人與早到漢人的融合。在這裡保存了中華民國的一支血脈。

長於大陸南方的我卻很具大中華情結。我對正宗國語推崇備至。極讚它是世界上最動聽悅耳的語言。音樂中有七聲音階、五聲音階。而我們漢語就有四聲和輕音。講起來抑揚頓挫如歌曲一般。但坦率地說,我不大喜歡聽上海腔、湖南腔、廣東腔、閩南腔……的國語。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我卻一下愛上臺北國語。這是出於對它溫柔尾音的喜愛?還是出於對中華民國血脈的一份珍惜?或許,都兼而有之吧。


七、奇奇表哥何在,祈望共仰忠烈

很多年前我父親就告訴過我,我有個表哥小名叫奇奇。後來我姑爹把奇字拆開成大可。他姓朱。全名就是朱大可。父親還告訴我,大人把我們倆放在床上,逗我們在床上打架。一個三歲、一個兩歲。像兩隻小狗滾在一起。大人則站在床邊保護著,同時哈哈大笑。

民國三十八年,姑爹姑媽帶著不足五歲的奇奇表哥去了臺灣。父親告訴我,我姑媽還很有一段故事。

出生於1915年的姑媽是抗日救亡運動的積極份子。她被國民黨警察機關抓去過,由爺爺請人保釋出來。後她參加了共產黨的外圍組織,並被動員起來去延安。臨出發前,她要求回家與母親告別。母親特別喜歡這個女兒,捨不得她走。母女倆抱頭痛哭良久。姑媽哭著對祖母說:忠孝自古不能雙全。為了抗日救國,女兒不孝了。當她終於辭別父母趕回到出發集合點時,汽車已經開走了。大姑留下來後繼續投入共產黨組織的抗日救亡活動。終於她又被抓了。這次情況有所不同。三青團的幹部到獄中向他們遊說:誰說只有共產黨抗日?我們國民黨、三青團一樣抗日。特別是三青團,是一群熱血先進青年的集合。並且對國民黨中的一些腐敗無能現象深惡痛絕……你們要求抗日,很好!何不參加到我們三青團裡來呢?……姑媽就這樣參加了三青團,還作了三青團的幹部,與另一位三青團幹部結婚。後來到江西去了,成為蔣經國的嫡系。

小時候身受政治歧視時我常常想,如果姑媽那時到延安去了該多好,那樣我就有個延安老革命的姑媽。不但不會像現在這樣受牽連,而且會有許多榮耀了。

四十年就這樣過去了。我從一個受盡政治歧視的小政治賤民長成一個堅定的民主志士。可是奇表哥,你現在怎麼樣了?當年你隨父母遷臺,異鄉成長想來也有其艱辛。我曾聽說你天資聰穎且非常勤奮,至學有所長,在台大任教。這次赴臺我很想找到你,重拾我們斷了五十九年的表兄弟前緣。

三月二十二日,世界民主聯盟主席劉志同先生設宴招待我們。前陸委會主席焦仁和先生在座。我聽說他也曾在台大,十分高興,便問他是否認識你。他說認識你,但許久沒有聯繫了。他還糾正說,你不是任教台大,而是任教政大。他說如果找到你就打電話告訴我。

今天早晨(應該是昨天早晨,因為現在已是26號凌晨三點了)我啟程去飛機場離開臺北時,知道這次是見不到你了。心中不免遺憾。不過轉念一想,這不過是民族大分隔的大悲劇中一個極小的音符。以前在報章上看到好些這樣的報導。幾十年前一個剛結婚的農村大男孩被國軍征發入伍。後來隨部隊撤去臺灣。新婚燕爾的妻子留在家鄉。只一百多海裡的臺灣海峽成為無可越逾的天障。當年約七、八十的老榮民回到家鄉尋找他的妻子。家鄉人把他帶到一堆很不起眼的小土包子旁。那里長埋著一具含憾而去的遺骨,是等了他幾十年終身未再嫁的妻子。

歷史最悲慘的一頁好像已經翻過去了。但海峽對岸的種種人為災難並未終止。衷心希望臺灣通過這場大選造就一派政通人和的好景象,並給海峽對岸以良好的示範。我輩雖韶華已逝、青春不再,但也要為華夏民族的康復興旺出盡一份綿力。

奇表哥,希望再有機會來臺灣能找到你。我們一起去忠烈祠鞠躬。告訴中華民國的先賢烈士們,現在臺灣島藍天陽光之下綠草如茵、一派興旺祥和。而我們並不以此滿足。我們還希望大陸也能雲開霧散,藍天白雲之下處處都是一片鬱鬱蔥蔥。


2008年3月26日凌晨3點50分於紐約(完)

作者簡介

劉國凱 獨立中文作家、工程師、中國社會民主黨主席

撰有近兩百萬字的各類文章。

已出版的有:
《封殺不了的歷史》(35萬字)
《歷史潮流-社會民主主義》(18萬字)
《草根蟬鳴》(40萬字)
《人民文革四卷》(70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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