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中有个白髯老者,骨格不凡,陶侯尧待他非常敬重,亲自替他布席,请他上坐,又亲自给他斟酒献菜。(绘图:Winnie Wang/看中国)
上文我们讲到,金正该去世,官位空虚,帝挚和众大臣商议由谁来接替。帝挚本意要安插自己的亲信,没想到遭到众大臣异口同声的反对。这时帝挚问道:“那么金正之职由谁来接替呢?”
这时老臣司衡羿在旁,马上接口说道:“以老臣愚见,没有比尧再合适的了。尧是帝的胞弟,而且是大家都佩服的,帝以为何如?”
帝挚道:“好是好的,不过他年龄太小啊,恐怕不胜任。”
羿道:“老臣看起来,决不会不胜任。从前先帝辅佐颛顼帝,颛顼辅佐少昊,都只有十几岁,这是有成例可援的。”
帝挚道:“虽然如此,朕终不放心,且再说吧。”
水正、土正同声说道:“司衡羿之言甚是,帝何以还不放心?”
帝挚道:“朕总嫌他年纪太轻,既然汝等如此说,朕且先封他一个国君,试试看吧。当初颛顼任用先帝,朕记得亦是这样做的。”
火正道:“既然如此,请帝定一个封地。”
帝挚道:“朕前年奉先帝梓宫安葬,曾走过陶邑,那地方甚好,又近着先帝灵寝,离亳(ㄅㄛˋ,bò)都亦不甚远,封他在陶邑,你们觉得怎样?”
诸大臣都稽首道:“帝言甚善。”于是就决定封尧于陶,择日再行册命之礼。
帝挚是为三凶所蛊惑的人,那三个恶人挑唆帝挚,乘此机会,下令册封尧于陶,即日就国,离开京都;同时下令其余帝子,也就是帝喾的别的儿子们,都搬出帝宫,自行居住。诸大臣虽然觉得这个命令来得太兀突,但因为从前颇有成例,而且是帝的家事,不是国事,因此不好进谏,只能由他去吧。于是尧奉了母亲庆都,先往陶邑而去。自此尧就称为陶侯尧。姜嫄和简狄带着弃和契(ㄑㄧㄝˋ,qiè)就搬到了京城外十几里的地方,那里有姜嫄经营的一片农田,就住在了那里。
陶侯尧自从离开都城亳邑到了自己的封地陶邑后,在他的国里任贤用能,亲民恤下,几年功夫,将一个陶邑国治理得非常之好,四邻诸侯都佩服他。尧最注重的是农事,他派人到亳都去,将姜嫄、简狄两个母亲,联通弃、契两个兄长都接了来住在一起,就叫弃做大由之官,管理全国农田之事。
一日,尧正在朝堂上听政,忽然人报亳都的司衡羿同徒弟名叫逢蒙的来了。尧与羿本来要好,又兼羿是先朝的老臣,慌忙出门迎接。坐定之后,尧问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城?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公事?羿听了,摇头叹息,就将近日朝廷腐败的情形及自己发愤辞职的经过统统说了一遍。尧亦叹息不置,就留羿住下。
次日,设宴款待,叫了许多朝臣来作陪客,羿一一见过。内中有个白髯老者,骨格不凡,陶侯尧待他非常敬重,亲自替他布席,请他上坐,又亲自给他斟酒献菜。羿看了心中纳闷,忙问这是何人。尧道:“这位是务成老师,名字叫跗(ㄈㄨ,fū),说起来司衡想亦是知道的。”
羿吃惊道:“原来是务成老先生吗?某真失敬了。”说着,慌忙过去向务成子行礼道:“适才失敬,死罪死罪。”务成子亦还礼不迭,谦谢一番。
羿道:“从前在下得到一个可以避箭的药方,在颛顼帝讨伐共工氏的时候曾经用过,大大的收了功效,据说就是老先生发明的。当时某极想拜谒先生,以表感谢,苦于不知道老先生的住处。后来寻仙访道,跑来跑去几十年,又各处打听老先生消息,终究没有打听到,不想今日在此处相见,真是三生之幸。”
务成子道:“那个方药不过区区小技,何足挂齿。就是没有那个方子,以老将的威武还怕破不来那共工氏吗?老将归功于某的这个方药,未免太客气了。”
羿又问道:“老先生一向究在何处?何日到此?”
务成子道:“某一向只是遨游,海内海外并无定处,前月偶尔到此,承陶侯殷殷招待,并且定要拜某为师,某不好过辞,只能受了,计算起来,亦不过四十多天呢。”
两人一问一答,渐渐投机,羿无事时,总来找务成子谈谈,好在务成子亦是个并无官守的人,正好和羿盘桓。
一日,陶侯尧忽然奉到帝挚的册命,说要改封他于唐,尧亦不知道是什么原故,但是帝命不能违,只得上表谢恩,并即日预备迁徙。那陶邑的百姓听见了这个消息,顿时震动得不得了,一霎间扶老携幼,齐来挽留。陶侯一一好言抚慰,并告诉他们这个是君命,无可挽回的。众百姓听了,亦无可奈何,但只是恋恋不舍。到了陶侯动身的那一天,差不多全邑都跑来相送,送了一程又一程,直至十里之外,经陶侯再三辞谢,方才哭拜而去。这里陶侯奉了姜嫄、简狄、庆都几位母亲及弃、契兄弟,又和务成子、羿、逢蒙等一大批臣子径到唐邑。一切布置经营自然又要费一番辛苦。此后,陶候尧又称为陶唐侯尧了。
放下陶唐侯尧这边不提。就说都城帝挚那里。一日,驩兜、孔壬、鲧三人正在朝堂商决国事,忽报北方沈侯有奏章前来。沈候就是沈国的君主。
他的奏章说的是冀州北面少咸山地方近来出了一个怪兽,牛身人面,马尾虎爪,名叫猰貐(ㄧㄚˋ ㄩˇ,yà yǔ),大为民害,无法驱除。不得已,请帝派人前往设法剿杀,以安百姓等语。
三人将奏章看完之后,就商议说,究竟理他呢,不理他呢?派人去呢,不派人去呢?
鲧道:“依我看不能派人去,为了区区一个兽就要朝廷派兵,岂不是笑话吗?如派兵去,仍然杀它不掉,岂不失了威信?我看以不理他为是。”
驩兜道:“我看不然,现在四方诸侯都有轻叛朝廷之心,只有沈侯随时还来朝拜通问。如今他来求救,我们如果不理他,岂不是更失远人之心吗?所以我想应该理他的。”
孔壬道:“我有一法,陶侯尧现在已经改封于唐,唐和少咸山同在冀州,相去不远,我看就叫陶唐侯去救吧。如若他杀得了猰貐,当然那仍旧是我们朝廷遣将调度之功,倘使杀不了猰貐,那么陶唐侯的信誉就一定会大大减损,就不至于和我们竞争天下了。如若他自己亲征,竟给猰貐吃去,不是太好了吗?”
驩兜和鲧二人听了,都鼓掌大笑道:“好计!好计!就照此做去吧。”于是一面打发沈侯的使者归国,并说道:“朝廷就派人来救了。”一面又下诏陶唐侯,叫他即速前往少咸山除害。
这三个坏人定计,那么陶唐侯尧如何对策呢?
主要参考文献:钟毓龙《上古神话演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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