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渊明的价值观应是渐超离儒,而渐行于道。(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陶公在田园,可以看作是身心修炼的一个长期过程,其诗所表现的心境可视为心旅之境,其中或有提升的进阶,或有高低往复的循环,或有歧路茫茫的天问,或有义无反顾的抉择,非一成不变,更难完美始终。
他的价值观应是渐超离儒,而渐行于道。言于此,忽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有所思:
如果宇宙相容,以时间代空间,采菊所在之东篱下,乃时间旅途之此时;悠然所见之南山,乃时间旅途之终点。对于以心寻道之人,于求索长途中能识见终点,无疑是欣喜的,而陶公见南山时的心态是“悠然”。从“悠然”两字,我们可以大致推测出几点:
1、没有惊喜,没有狂喜,而是悠然,因为他写此诗前,早已见到南山,而且屡见不鲜。
2、没有因所见而急迫,而加快脚步,而是悠然,因为他知道路途依然遥远,而前途依然艰辛,犹如此前一天天、一步步所行的来时之路。
3、采菊在东篱之下,所见者为南山,可知他明确宇宙空间之上下高低,通晓所行路途之远近方向。
4、所以身手采菊,眼见南山,而心悠然者,因眼乃心灵之窗,其心已见,可知心扉已开。既知身之所适,更知心之所获、所藏、所往、所翔!
5、此身正于此途,而此心已达彼山,身心俱适者,非悠然无以状之。
以上感悟,基于一个越发相信的前提:文如其人。求仁者之文,文以成仁。求道者之文,文以载道。尤其诗人之文,诗中之文采,可塑心灵之山水,集成意象之流转,耕筑心境之田园。
陶渊明生活的场景,清代陈洪寿,1650年。(图片来源:维基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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