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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其顿朋友如是说

 2011-07-25 20:03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中国的长城绵延万里,举世闻名长城的构筑据说是为了防御北方的匈奴,因而每隔山一段就有烽火台。唐朝的诗人就曾慨叹,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在长城以外的匈奴和异族兵马究竟跃跃欲试巡途多少回,已无法考证,但他们当中终于有一支,突然西行,经过中亚,来到亚洲最本最西边接近欧洲的地方。于是中国北方的长城虽然蜿蜒却是寂寞的,因为不再有漫天的烽烟和递信的快马,甚至于烽火的传说也都变成笑谈。

然而西行的匈奴却建立了奥托曼帝国,横跨欧亚那里后来发生的事情,长城内的国度知之甚少。终于有一天,当人们可以通过现代通讯方式,从卫星接获长城脚下传来的声音,即使遇到拜占庭奥托曼帝国统治下的移民后裔,一场惊奇却变得稀松平常。

我为依然散步并且收听中文广播,就惹来好奇的不相识的过客惊喜和打探,毕竟广播传来的中国传统音乐和中文解说,而这里是布鲁塞尔,布鲁塞尔是能看得到任何民族任何国民的去处。

和我谈话的陌生人是来自伊斯坦布尔的移民,但他却告诉我,他是马其顿人,而不是土耳其人。马其顿这个国家,曾经有过神秘和辉煌的过去,古代希腊王国的亚历山大就出生马其顿,他刚建立了希腊,曾经称雄一时,但可惜在三十二岁就死去。今天的希腊人和马其顿人仍然在争夺亚历山大土地的隶属权。为了吸引更多的游客,赚历史文化遗迹的金钱收入。但是至今希腊负债累累,马其顿也不再辉煌。这个在保加利亚、塞尔维亚、科索沃和希腊之间的国度,居民不过一两百万,而且大部分居民不过是和科索沃类似的阿尔巴尼亚后裔,还有几十万塞尔维亚,土耳其人等等连流入大海的瓦尔达尔,也诉说不清混合文化的马其顿在拜占庭,奥托曼和南斯拉夫统治时期的辛酸故事。

马其顿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成为南斯拉夫的一部分,这一地区民族国家在历史上分布十分复杂。据说是铁托和斯大林搞出后来布斯拉的版图,铁托的铁腕统治,使复杂的各民族鸦雀无声,相安无事。但是五十年代发生的匈牙利事件却使大批马其顿居民和匈牙利人还有其它东欧小国的人们一起逃往西方。在这批移民当中,有现在在布鲁塞尔同时收听中国音乐的马其顿子民的后代苏瓦托先生。

苏瓦托一九五七年出生在伊斯坦布尔,他的父母是在一九五六年匈牙利发生的政治动乱时,逃往西方的马其顿阿尔巴尼亚裔居民。

苏瓦托的姓氏就是在马其顿的河流瓦尔达尔。他说他很幸运来到西欧。而当时发生在匈牙利、波兰和马其到顿的一切,都是他从父母长辈那里听到的。

当时的东欧,情势颇为复杂,历来拥有反抗沙俄统治的东欧弱小民族,同样反感苏联的控制。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匈牙利人当中的一部分,包括领导层的纳吉,主张民主民族自主,建立有匈牙利特色的国家,意欲摆脱苏俄的严密控制,当时街头的骚乱,拉倒了斯大林塑像,喊出了反对俄国人的口号,引起苏军的干预镇压,苏军的坦克和军队两次开进布达佩斯,和当地民众发生了严重冲突。

当时的莫洛托夫,米高扬还有赫鲁晓夫的态度明确不改,但后来却得到其它国家的公开支持,立即出兵镇压干预匈牙利的反抗。躲在外国使馆的匈牙利领导人和其家人,得到苏联方面口头承诺,不会影响他的人身自由,但是后来却被克格勃下令逮捕递解莫斯科,最后下场十分悲惨。这个最初喊出匈牙利改革先声的纳吉,终于死在俄国人手里。

当时惊恐的匈牙利居民,有二十几万人逃往西方,而邻近的其它东欧国家,包括南斯拉夫的马其顿人,上百万逃往西欧,包括德国、法国、比利时等国。

现在的大学教授银行家在西欧国家里,不乏匈牙利后裔,至于普通人当中,也有出生在伊斯坦布尔,随父母来到布鲁塞尔的苏瓦托。

苏瓦托出生在伊斯坦布尔,他的母亲是带着孕身随同他的父亲来到远离俄国人控制的地区,为了更加接近自由。后来苏瓦托呀呀学语,在家里说的是阿尔巴尼亚语,同邻居小朋友玩耍说土耳其语,他天资聪颖,从小就说这二种语言都说得很流利。

伊斯坦布尔这座美丽的城市,在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是横跨欧亚大陆的土耳其与欧洲接壤的地方。苏瓦托的父亲先去了德国,然后又去了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和布鲁塞尔,他在那里当工人,也曾去矿区挖煤,在有了积蓄之后,把苏瓦托和苏瓦托的母亲接到布鲁塞尔。这样从八岁开始,苏瓦托进了学习法语的小学。来到西欧的这批移民中,讲阿尔巴尼亚语的人很多,当然也有讲匈牙利语的人。同在巴尔干的阿尔巴尼亚,是南斯拉夫的邻居,这个山国只有二百万人口左右,但是移民几乎遍布全世界,不仅在科索沃、马其顿、希腊和意大利有阿尔巴尼亚来的移民,在德国、法国、比利时甚至在美国都有阿尔巴尼亚人的后裔。

曾经和斯大林结盟,又和赫鲁晓夫翻脸的阿尔巴尼亚前领导人恩维尔霍查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就曾经在比利时的鲁汶大学学习过。在六十年代初,中苏意识形态分岐而分道扬镳时,只有阿尔巴尼亚站在反苏的中方一面,而与苏联对抗的匈牙利、波兰从五十年代,甚至更早就意欲摆脱苏俄的控制,但那时那些东欧小国也是华沙条约组织成员。所以布达佩斯,布加的勒斯特还有布拉格等政府必须听命府首于俄国人。但是俄国人建立的制度有悖于自由民主和市场经济的逻辑,日子越过越穷,在冷战时期对美国和西方的对持中,终于支撑不下去。像苏瓦托这样的东欧移民,亲身经历了五十年代东欧的动荡家庭和东欧马其顿匈牙利等国有着千丝成缕的联系,他们更易于理解,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前苏联发生的巨变,这是生活的逻辑,思想的逻辑。从赫鲁晓夫鞭尸斯大林到勃烈日湟夫冷战恩维,以至于后来的安德罗湟夫,契尔柯夫,还有戈尔巴乔夫,终于难以维持僵硬无趣的局面,前苏联境内还有东欧境内大大小小的斯大林像列宁像都被拉倒拆除,站在他们当中的就有叶利钦和克格勃要员普京这种人物。若大的帝国终于解体,而几乎没有例外,所有的东欧小国都纷纷加入北约和欧盟,连马其顿和塞尔维亚也要申请加入欧盟,人心向背可见一班。

苏瓦托说他有幸生活在比利时布鲁塞尔。高中毕业后就开始工作,在偶然的年轻人聚会中,结识了讲荷兰语的佛拉芒女孩,二人很快就结婚,女孩十八岁,而苏瓦托也只有二十岁出头。

生活在比利时的苏瓦托,要讲法语和一点荷兰语,更多是在讲东欧移民中讲的阿尔巴尼亚语,也在土耳其居聚的地方讲土耳其语。来到比利时的不仅有马其顿人、科索沃人也有来自地拉那的正宗阿尔巴尼亚人,米赫迪达的问候不及于耳。

这里的阿尔巴尼亚后裔和东欧的移民,几乎无例外地厌恶俄国人当年的控制和统治。其实连俄国人自己也早已厌倦,所以有普京砍倒列宁格勒政府的旗杆,叶利钦站在坦克上和发动政变的占据议会大楼者们的对恃。

至于中国,虽然也曾模仿苏联建立起计划经济的模式,弄得经济停滞不前,以至于邻近经济崩溃的边缘。但是从五十年代未到八十年代未中国和是苏联一直处于纷争和严重对抗的局面,俄国人曾在中苏边境陈兵百万,和当年对付东欧其它国家有过的经历类似,那时长驱直入的坦克,蹂躏过从布达佩斯到布拉格的街道,无数人倒在血泊之中。九十年代解密的苏联档案,透露出匈牙利事件当中就有二千多人死于镇压。现在所有残存的记忆却在继续沉淀,目睹和耳闻匈牙利事件以后和后来发生在被瓦解的俄国的一切,人们再次冷静思考时,得出的理性结论和惊恐逃离到西欧马其顿人、匈牙利人的感觉渐渐趋于一致。至于生活在布鲁塞尔的马其顿人苏瓦托已经不愿意多谈。他感觉到的是更广阔的宇宙和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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