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水县的摆榜乡因为是全省最穷的地区之一,所以该地区成了当前贵州省委书记钱运录的扶贫点。钱运录除了每年给上几百万救助款进行输血外,他也确实想不出来如何给该地区以造血功能;所以,该地区涛声依旧、贫穷依然。
就在这个以贫困而著名的惠水县的县城里,倒是高楼林立,形象工程和政绩工程是比比皆是。
惠水县离贵阳市40公里左右的路程,因为该县有不少贫困乡,再加上该县的摆榜乡是贵州省委书记钱运录的扶贫点,所以该县在贵州而小有名气。
记者赶到该县时,完全看不出该县是一个贫困县。该县的街道宽敞,大楼林立。尤其是该县街道两边不但有绿化带而且还有栽了许多鲜花。有知情人透露,单是全县维护这些鲜花和绿化带的工人就有数十人。
如果说,一个贫困县建造点美化植物还情有可原,但是该县花费2千万元资金建成的一个亮化广场──涟江广场。则是有点大讲穷排场,钱没有用到了刀刃上。
涟江广场占地上万平方米,广场上除了应该有的各种观赏植物和设施外,还安装了价值上百万的亮化灯具。广场北边还有一个高达20多米高的不锈钢群雕。而该县有关宣传资料上显示,单是这些不锈钢群雕从设计到施工就花了300万元人民币。
“从我县的城市建设外部环境来看,这些一点都不比江浙广东等发达地区的县城差;谁也不能相信我们县是一个贫困大县,并且还有数以十万人没有脱贫甚至还有很多人没有解决温饱问题。这些当官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挂在嘴边的就是改善投资环境,而要招商引资。其实人家不是看你城市漂亮不漂亮,人家看的是他们的生意有无发展的机会,产品能不能买得出去,人家能否赚到钱。”惠水县一宾馆老板说。
记者本来想直接到摆榜乡去实地采访,而有知情人提醒说:“其实在惠水摆金镇有一个叫关山村的地方,同样是一穷二白。甚至有些人比那个摆榜乡的农民还要穷。
果然一到这个关山村,破得不能再破的草房是随处皆是;摇摇欲坠的老木房遍布整个村落。许多贫困的农民告诉说,他们一天只吃两顿饭,下饭的菜全是自己种的大白菜。
关山村许多老百姓反映说:“我们村里的房子90%都是30年前盖的的旧房,都说改革开放让农民富裕了,而现在我们怎么连房子都盖不起来?甚至连饭都吃不上了?现在我们村人均纯收入也就200元多一点,而镇里对外宣传的竟然是1400元人民币。
“还有就是干部为什么要虚报,因为原来的干部因为虚报数字升官以后,新的干部上任时,他也只好继续虚报,数字上还要有所进步,否则他这个官就没当好,而要下台。于是我们农民的税是越交越多,日子是越来越穷。”
一些农民还认为,他们现在的贫穷还因为现在孩子的学费太贵。过去一样的种田,一样的产粮,而孩子上学的时候只要几块钱人民币。就是扣除物价上涨原因,现在动不动就三百两百的收费,真的让学生家长受不了。
记者随后赶到那个远近闻名的贫困乡的时候,发现那个乡确实是穷,该地没有一条像样的公路。甚至连乡政府所在地的大街上都随处可见低矮的草房。不过从这些草房旁常常有高档的轿车行驶过,原来那是省委驻该乡办公室和当地政府的公车。
在刚进该乡的时候,还可以看到一块“重点扶贫乡摆榜欢迎你”的标牌。而这个标牌所在地就是该乡甲坝村所在地。因为甲坝村是到摆榜乡的必经之路,又紧靠公路,所以该村就成了省委书记钱运录的重点扶贫村。
两年前,钱运录大笔一挥拨款40多万为该村38户村民免费修建了平顶新房。
如此一来,这个甲坝村就成了全乡最富裕的村。不但全乡诸多贫困村的村民眼红心热,就是甲坝村里有一些没有得到房子的村民同样是心中不服。
该村农民王忠伦告诉说:“当年这得到房子的38户,绝对不是最穷的,因为当时谁和乡村干部关系好,谁能给干部送礼,那么谁家就可以分到房子。而我本人的房子因为“西电东输”工程而被动迁了,当我要求也分房子的时候,竟然被拒绝了。就在我盖房子的时候,乡村还收了我200元地皮费,其实我两个孩子还小,妻子的身体又不好,为什么就没得我的房子,原因就是我没有送礼。
在离摆榜乡政府7公里处的高才村和附近的高才村戴公村是该贫困乡中最贫困的几个村。这些村大多没有通电或通公路和自来水。老百姓吃的是肮脏不堪的雨水汇集成的地表水和井水。
当地老百姓都表示,他们人均年纯收入就在200元人民币左右,而当地政府3年前虚报的是800多元,省委书记大人扶贫后一下子就人均涨了400多元。
当前大陆上下官员最关心的话题之一,就是“三农”问题。而一个月前,由安徽作家陈桂棣和其妻子春桃利用数年时间,走访上千个中国村庄而写就的《中国农民调查》一书,在大陆很是火了一阵。书中描写了许多农民的悲惨故事,其中还有许多地方官员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真实案例。而让人不敢相信的是,在中国贵州甚至在该省省会贵阳不远处有着比《中国农民调查》一书里还要贫穷和黑暗的地方,并且还很是普遍。
亚洲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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