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金日成(右)訪華,與彭德懷互相敬酒。(網絡圖片)
【編者按】2012年,名為醉笑風鈴的作者撰文《朝鮮戰爭欺騙了歷史》在網上熱傳並引起轟動。原來侵略者並非「美帝」李承晚匪幫,而是金日成、史達林。但是由於資訊封鎖,許多人仍沿襲過去的思維模式,認為朝鮮戰爭是「美帝」挑起的。後來,原蘇聯國家檔案資料有部份解密,關於金日成等人如何策劃發動朝鮮戰爭的經過終於洩露出來。
1、朝鮮戰爭爆發前,中國知情不?
1949年,金日成奔走於莫斯科和北京之間要求合夥發動「解放」南韓的戰爭。在金日成的殷切要求下,中國人民解放軍朝鮮族的三個精銳師在1949和1950年初調入朝鮮,編入朝鮮人民軍,供金日成調遣。(見魯南生:《史達林、毛澤東與蔣介石》)這三個師原來歸四野林彪統率,他們曾身經百戰。
這樣一來金日成手下的兵力增加了一倍,而且增加的都是精兵強將。在這種情況下,金日成放膽在1950年6月25日,有計畫、有準備地發動了入侵南韓的戰爭,因為有備而來,一鼓作氣三天之內就攻下韓國首都漢城,世界為之震驚。所以,金日成出兵南韓,中國事先就知道的。
2、關於抗美的宣傳
朝鮮戰爭爆發後,當時國內的宣傳一致認為是美帝指揮南朝李承晚發動的戰爭,全國很多城市舉行聲勢浩大的大遊行,開大會聲討「美帝國主義」。
細想一下,如果是南韓發動戰爭,他們乘勢而來,怎麼會三天之內,就丟了自己的首都漢城呢?在當時聲勢浩大的宣傳運動中,人們是不會思考這些問題的,因為那時的人都不過是行屍走肉罷了(當然,現在的絕大多數中國人也是),所以只能跟著反對「美帝」侵略。
3、朝鮮戰爭死亡人數
朝鮮戰爭是二戰之後最慘烈的一場戰爭,造成了500萬人的死亡(平民死亡300多萬,軍人死亡100多萬)。中國志願軍死亡人數,現在還沒有準確的統計數字,很多戰士死得悲壯淒慘。
志願軍10月入朝,本想盡快結束戰鬥,沒有想到拖了三個冬天,後勤補給跟不上,很多戰士凍死。根據美國人寫的回憶錄提到,曾經有一段時間,志願軍和聯合國部隊之間的陣亡人數是14:1。在這場戰爭中除了造成人員死亡之外,還耗費了中國的大量財政開支。
1951年中國的財政出支有50%是用在朝鮮戰場上。(見毛選五卷P66)
4、失敗的第五次戰役
1950年冬天,志願軍已經打到朝鮮的三八線,彭德懷主張暫時不過三八線,因為軍隊損失已經很嚴重,而毛否定了彭德懷的意見。
結果是:倉促發動的第四次戰役,並沒有取得預想的結果。相反,美軍抓住志願軍不具備一週以上連續作戰能力的弱點,大舉反擊,使志願軍遭到入朝作戰以來的第一次挫折。不僅損失了5萬多人,放棄了剛剛佔領不久的仁川和漢城,而且全線被迫後退了100多公里,又撤回到了三八線以北。(見《史達林、毛澤東與蔣介石》P877)
第五次戰役目標開始決定主要在三八線地區打擊敵人,到後來卻發展到要打回三七線以南去了。
第五次戰役開始不久,美軍掌握了志願軍的作戰規律,利用其機械化程度高和火力強等優勢,使志願軍無法發揮運動戰的特長。結果,志願軍全線被迫後撤約40公里才勉強阻止住敵人的推進,且損失嚴重。僅此戰役,志願軍就有1.7萬人被俘,佔整個朝鮮戰爭中志願軍被俘人員的80%還多。(見《史達林、毛澤東與蔣介石》P877)
5、誰是朝鮮戰爭的勝利者?
戰爭是否取得勝利的標準是什麼呢?這要看戰爭是否達到預期目的。
金日成:策動這場戰爭的目的,十分明顯是要在南韓建立統治。或者用他的話來說是「解放」南韓,是要用武力統一朝鮮半島。而結果呢?花三年時間,朝鮮死亡無數人,最後的結果又回到了三八線,南韓還是在李承晚的領導之下。
中國:聯合國通過決議譴責中國是侵略者,中國在全世界受到孤立,在那以後美國有理由對中國實行經濟封鎖。中國也失掉了「解放」臺灣的機會。中國志願軍被俘人員是2.08萬,是美英兩國戰俘的4倍還多。在戰俘遺返時,中國戰俘有1.6萬人不願返回中國(佔被俘總數的三分之二)。(數據見《毛澤東與莫斯科的恩恩怨怨》)唯一的收穫是落下了敢與美帝叫板的名聲(當然這也只是針對中國老百姓宣傳的)。
美國人:捍衛了南韓的主權,但也沒有推翻金日成政權,損兵折將,又回到戰爭爆發前的狀態。
蘇聯人:沒吃虧,相反還賣了不少武器。直到60年代,中國還在償還蘇聯的軍火費。
日本人:佔了大便宜。在戰爭中接了美國不少定單,建立了經濟崛起的基礎。
美國首都華盛頓的越戰紀念碑,是一個相當出名的設計作品。今天的建築系學生,在學到當代紀念碑設計的時候,恐怕都會接觸到這個設計範例。在中國,有不少介紹美國的文章,都提到過青草坪上,刻滿了陣亡者姓名的這個黑色花崗岩牆。一方面,人們當然是被它別具一格的設計思想和表現手法所吸引;另一方面,人們也好奇地注意到,紀念碑的設計者林瓔是當時剛二十出頭的一個華裔女孩,她當時還是建築系的大學生。更何況,她和中國似乎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追根溯源,她原來是中國著名建築師梁思成的夫人林徽音的一個遠親。這樣,就有了一點傳奇色彩。也使美國越戰紀念碑在中國的知名度,遠遠超出了建築系大學生的範圍。可是,在中國很少有人知道,就在這個著名的越戰紀念碑近旁,還有一座與中國關係更為密切的戰爭紀念碑,那就是美國的朝鮮戰爭紀念碑。
這實際上不止是一個紀念碑,而是一個小小的紀念園區。
走進這個園區,首先相遇的,是19個與真人尺度相彷的美國軍人雕塑群。這些不鏽鋼雕塑是寫實的。大家都知道,以寫實的戰士塑像作為戰爭紀念碑的組成部份,這已經是一個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設計手法,似乎了無新意。可是,這個紀念碑以最傳統的設計方法入手,卻能夠賦予參觀者一種特殊的感受。作為對一個設計作品的分析來說,它的突破點在哪裡呢?朝鮮戰爭紀念碑的設計者,並沒有按照通常的做法,把這些雕塑集中在一起,而是將他們一個個拉成散兵線,撒開在一片長滿青草的開闊地上,「搜索前進」。他們頭戴鋼盔,持槍驅前,表情顯得非常緊張。
它和一般紀念碑設計另一個不同之處是,這些塑像都沒有高臺底座。他們不是高聳的英雄,而是普通士兵。他們的腳就結結實實地踏在這片開闊地上。這麼一來,士兵腳下的這塊土地就自然地融入,成了雕塑群的一部份,戰場也就因此而被生生地移進了這個紀念園。當烈日炎炎,當狂風掃過,當暴雨傾注,當皚皚冬雪覆蓋在這片開闊地和士兵們的身上,這時,設計者甚至將整個氣候和環境都引了進來,成了這個雕塑群最真切的背景和註釋。於是,戰場的嚴酷和士兵危在旦夕的生命,作為一個戰爭片斷,整體地走進了紀念園。傳統的寫實群雕就這樣被新穎的設計思路所突破,產生了與眾不同的視覺效果和感受。
按照建築界的行話,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作品。南面是一座黑色的花崗岩紀念牆。在這座牆上,還隱現著淺淺蝕刻的許多士兵的臉部,這些形象不僅是寫實的,甚至可以說是真實的。因為所有這些臉部,都是根據朝鮮戰爭新聞照片中美軍各個兵種的無名士兵的真實記錄,臨摹刻摹的。紀念牆的花崗岩是磨光的,開闊地的塑像群因此而映射在牆上。隨著我們的腳步移動,兩組形象便流動地,互為背景地融合在一起。戰場的引入,新聞照片的應用,都表明著設計者在刻意尋求一個歷史真實的感覺。而正是設計者的這個追求,讓走入紀念碑園區的我們,不無困惑。
我們當然是困惑的。
因為我們從小唱著「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長大;我們熟讀課文《誰是最可愛的人》;我們看了無數遍電影《英雄兒女》;哪怕是在美國打工,我們只要一張嘴,都會不假思索地唱出《上甘嶺》的插曲。
在我們出生出世長大成人的每一天,我們最崇拜的藝術家們,就是以他們最卓越的才能,以最優美的旋律,最動聽的歌喉,向我們謳歌這場戰爭和戰爭中的英雄。以致我們在一生中有過多次痛恨自己生不逢時,沒有生在朝鮮戰爭的前十八年,沒有最後一次趕上報效祖國的機會。我們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推出天經地義的邏輯:我們的父輩跨過鴨綠江,就是「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至於為什麼要跑到鴨綠江那頭去「保衛」,是因為唇亡齒寒。美帝國主義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挑起朝鮮戰爭,就是要利用朝鮮半島作為「跳板」,企圖將剛剛誕生一年的新中國,扼殺在搖籃裡,就像要殺死一個天真的嬰孩一般。為此,我們的愛國主義絕不是乾巴巴,而是血肉豐滿的。既充滿對侵略者的仇恨,卻又伴隨著詩意無限的對祖國的熱愛。這與我們青少年時代的浪漫和激情實在很合拍。
就像《上甘嶺》的主題歌《我的祖國》一樣,「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的柔情,和「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的激昂,能夠有機地結合在一起,渾然一體,天衣無縫。因此,我們向來不認為自己接受過什麼說教,那是一種已經化為血液流淌在胸中的感情。這樣的感情是如此難以割捨,它不僅會伴隨我們從小到大,而且也會伴隨我們越洋過海。我們就這樣毫無思想準備地突然「踏入敵陣」,走進了美國朝鮮戰爭紀念園區,驀然面對「行進」在朝鮮戰爭的開闊地上的,那19名疲憊艱難的美國士兵。我不由自主地說,這就是被我們打敗了的「美國野心狼」了。
關於這些美國士兵,園區內只有一句短短的碑文:「我們的國家以它的兒女為榮,他們響往,去保衛一個他們從未見過的國家,去保衛他們素不相識的人民。」在讀到這段碑文的時候,我們才恍然大悟,我們眼中窮凶極惡的「美國鬼子」,卻也是美國人民心中的「英雄兒女」。我們停在這只有一句話的碑文前,不由有些發愣,就愣在「保衛」這個詞上。
美國兵千里迢迢去朝鮮,他們憑什麼言稱「保衛」,他們又究竟去保衛了什麼?
這是一場跨越了半個地球的戰爭。我們也想到,在有著資訊自由法的美國,政府不可能對於這樣一場戰爭,向他們的士兵和家屬隱瞞重大歷史情節。
這個朝鮮戰爭紀念碑是在1995年6月27日才揭幕的,遠在1982年揭幕的越戰紀念碑之後,那麼,在經歷了對越戰的不斷重新認識之後,美國人在建立這個朝鮮戰爭紀念碑的時候,為什麼還能夠保持整整半個世紀的自信,堅信這樣一個遠征是正義的呢?
這時,我們才意識到,這是我們此生第一次站在這樣一個位置上,站在交戰雙方的邊界。我們感到奇怪的,不是上面的這段碑文和疑問,而是我們怎麼直到站在這個「敵營」的紀念碑前,才第一次產生這些疑問,我們怎麼直到今天,才想到有必要瞭解和知道,我們當初戰場上的敵人,他們又是怎樣看待和解釋這場戰爭的。
「自由不是無代價的」
很難在紀念碑上直接找到徹底的答案,因為這個紀念碑園區的文字非常少。除了上面這段碑文,另外,就只有一句話的碑文了,那是用銀色的字,鑲鐫在一座同樣簡潔的黑色花崗岩紀念碑上的。紀念碑座落在一個圓形的水池中。它是整個朝鮮戰爭紀念碑的主題:「自由不是無代價的。」雖說提到「自由」這樣一個「主旋律」,可是整個設計基調仍然是低沉的。和越戰紀念碑一樣,它強調的仍然是「代價」,是戰爭對於生命的摧殘。因此,作為對主題的詮釋,在圍起這個水池和紀念碑的石塊上,我們看到刻著參與朝鮮戰爭的聯合國軍的傷亡記載:陣亡美軍54,246,失蹤美軍8,177,被俘美軍7,140,受傷美軍103,284。
我們從未接觸過這些戰爭數字,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它的份量。在這些數字裡,我們也發現了自己對歷史事實的無知。我們一向以為,在朝鮮戰場上,美軍只是打著「聯合國軍」的旗號而已,戰場上都是「美國狼」。而從以上數字表明的事實,與我們原來的印象差異很大。美軍在聯合國軍中的比例,遠遠低於我們的想像。我們於是想知道,當年志願軍的敵人,究竟是些什麼國家。我們終於找到了這個園區的最後一點文字。那是當年所有加入聯合國軍,參加朝鮮戰爭的國家和提供醫療支援的國家的名單,他們是:希臘,法國,衣索比亞,丹麥,哥倫比亞,加拿大,英國,泰國,瑞士,南非,南朝鮮,菲律賓,挪威,荷蘭,紐西蘭,盧森堡,印度,意大利,澳大利亞,比利時。
離開這紀念碑時,我們感到,一切基於主觀的,基於意識形態的,對於戰爭和歷史事件的解釋,都可能是有偏差的。
作為一個平民,首先需要知道的只是歷史事實,只有當事實是清楚的,聽取各方面的解釋,才可能是有意義的。於是,我們從國際網際網路,查尋了最基本的有關朝鮮戰爭的時間表和歷史資料。在二次大戰剛剛結束五年,人們享受和平還很短暫的時候,1950年6月25日,北朝鮮突然打破國際公認的劃分南北朝鮮的三八線,進攻南朝鮮,並且長驅直下,幾乎滅了南朝鮮。在這樣的情況下,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派出聯合國軍援救南朝鮮,其中包括作為主力的美國軍隊。美國人至今自豪的,他們的兒女去保衛的那個「從未見過的國家」,就是南朝鮮。而南朝鮮人,就是美國軍人保衛的那些「素不相識的人民」。
1950年9月15日,美軍仁川登陸,10月,中國人民志願軍入朝參戰。經過三年殘酷的戰爭,1953年7月27日,板門店停戰簽字,維持三八線。只有三八線依舊。
我們一向被告知,中國人民必須打這場戰爭,不打就會亡國。我們一向被告知,連美國高級將領也承認,他們在朝鮮「打了一場錯誤的戰爭」。現在我們才知道,當時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五星上將奧瑪爾・布萊德利確實說過類似的話,但是,他的原話是,假如因為朝鮮戰爭,「我們就打入中國的話,那麼,我們將是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在一個錯誤的地點,與錯誤的敵人,進行一場錯誤的戰爭。」這段話和我們原來理解的意思,實在差得太遠了。
我們讀完這段歷史的史實,就再也沒有興趣探究在三年的朝鮮戰爭之後,到底是誰把誰逼到談判桌前,爭了這最後的一口氣。因為,基本事實在是太簡單了:戰爭之前,是和平,是國際公認的,南朝鮮和北朝鮮也承認的,劃分它們邊界的三八線;戰爭之後,恢復了和平,維持了同一條三八線。三年的時間,唯一被改變的,是上百萬生命的喪失,幾百萬人致殘,無數和平的家庭被毀壞。我們從華盛頓回來,從一大堆照片中,抽出一張裝進了鏡框,放在桌子上。照片的上端窄窄的一條,是那座黑色的紀念碑,隱隱可以看到那句有關自由與代價的碑文,照片的大部份是紀念碑下的水池,水池裡,一隻飛來的野鴨正把嘴翅膀,靜靜地享受著和平溫暖的春日陽光。
朝鮮戰爭的結果是:
留下了一個無恥的、獨裁的、虛偽的、專制的、封閉的鄰居!
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民主的、自由的、開放的、包容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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