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侄文稿》(合成圖:維基百科/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看中國2019年1月21日訊】「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論語‧為政》)孔子這句話,真是大道理。
新一年才過了半個月,臺灣輿論卻沒有止息片刻的空間。習近平和蔡英文在年首唇槍舌劍幾個會合,未幾,趙怡翔駐美、蘇貞昌組閣、管中閔遭彈劾等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各界議論紛紛,熱鬧哄哄。不過,諸多風波中的一件「小事」看似較少人關注,但筆者卻以為不然。
事緣國立故館博物院剛把有「天下第二行書」美譽的《祭侄文稿》真跡外借予東京國立博物館展出。此書法出自顏真卿,揮毫於乾元元年(758年),當時正值安史之亂,顏氏一門三十餘口因不降安祿山被殺,後來顏真卿派人尋得侄子頭顱,肝腸寸斷之際,隨手拈來極品。
不過,《祭侄文稿》畢竟已在人間一千多年,既是落紙雲煙,卻又弱不透風,此行遠赴大和,難免有人反對。中國抗議固然不意外,連臺灣國內也貶惡之音。譬如中視《夜問打權》主持人黃智賢女士,在節目就道出一句「如果在日本展出,我寧願這個國寶回到北京處,也不願它落到日本手裡」。問題來了,《祭侄文稿》「落到」日本手裡,它還是會歸回臺灣,但「回到」北京處,它會重歸臺灣嗎?
誠然,這並非有心為難臺灣的假設題。回首馬英九在2008年上任後,極力提倡九二「共識」,與中國關係一時之間吹起一陣春風。於是,國立故宮博物院和(北京)故宮博物院能否合作就成為了文化界的焦點。翌年秋,(北京)故宮博物院和上海博物館合共向國立故宮博物院借出37件文物,臺北得以舉辦「雍正——清世宗文物大展」。
及後,中國一方接續多次向臺灣借出文物,最著名一次應為2011年春浙江省博物館借出《剩山圖》,與臺灣藏有的《無用師卷》在臺北合璧展出,由黃公望在元至十年(1350)畫成的名著《富春山居圖》。然而,臺灣一方並無禮尚往來,始於沒有把文物借給中國展出。事出當然有因。
中國堅稱臺灣是其一部分 若中國扣押文物臺束手無策
最大原因乃法律和保險問題。由於中國堅稱臺灣是中國一部分,假若文物借出後,中國以所有權人的立場把文物扣押,臺灣將束手無策。為此,國立故宮博物館希冀中國制訂免扣押的法津條文,但中國一直不願,只回應指其國家領導人和高層可以承諾歸還文物。於此,臺灣自然不能接受,文物也就不外借中國了注更多。原來,中國文物外借臺灣,中國不怕;臺灣文物「落到」日本手裡,臺灣不怕,唯獨臺灣文物「回到」北京,馬英九政府卻不敢(國立故宮博物院院長為特任官員,政府以特令任命)。
是以,恕筆者未能同意黃女士的立論。今日,顏真卿的《祭侄文稿》幸好「落到」日本手中,而非「回到」北京處。馬英九執政八年的國立故宮博物院歷史,正好無聲的為中國之不可信下了一個抹不掉的註腳。
眾所周知,無論政界在接下來的一年幾有多少風波,一到大選前夕,任何總統候選人都不可能逃避兩岸議題。然而,國民黨在馬英九年代,表面與中國尚且稱兄道弟,大開門戶,但底子原來連完璧歸趙的信心也匱乏,試問當下何以說服大眾「一中各表」與「一國兩制」兩套說法之間有某種互信的「共識」?又何以說服選民中國是一個可以信任的談判對手?如果連國寶互借一樁「小事」亦只能石沉大海,與中國「民主協商」(習近平語)臺灣的未來意義何在?難題當前,看來只有藺相如才能作答得無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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