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時報一篇《政改必須「摸著石頭過河」》的社論,引發了網路上的熱議。關於「摸石頭」民間據說有一個笑話:說有一位領導抱著一塊大石頭站在河中央,誰勸都不上岸,大家只好把他全家人都叫到河岸來勸他。老婆:老頭子,怎麼還不上來啊?領導:你懂什麼,我在摸著石頭過河。老婆:那就過河這邊來啊?不能總摸石頭。領導:河裡的魚太多了,都夠我們子孫若干代吃喝的了,所以不想上來了。
「摸著石頭過河」我理解就是「試錯法」。從「試錯」中找到正確答案。愛迪生發明燈泡就是試錯法。但「試錯法」的代價非常高,成本比較高。也可以說「試錯法」是一種沒有辦法的辦法。三十多年前,中國靠摸著石頭過河,取得了改革開放的一系列成功,但隨著改革發展的不斷深入,伴隨著越來越巨大的經濟成就,中國也面臨著越來越大的挑戰,進入不可預測的深水區。如今是否還要靠「摸著石頭過河」?
過河成了理想,摸石頭成了藉口
在這些年的改革中,一些有權的,一些善於投機的,名義上打著「摸著石頭過河」的旗號,實際上卻在幹著渾水摸魚的勾當,在亂「摸」。少部分人抓住機會,逮住了河裡的大魚,而大多數人,雖然手裡也逮住了魚,但都是小魚。但不論逮著了大魚還是小魚,他們都堅稱自己是在摸石頭,目的是為了過河。但「摸完石頭」結果是污染了河:一是污染了人的道德之「河」,人們的道德逐漸走向墮落;二是污染了自然之「河」,為了「多撈快撈」,我們的生態環境受到了巨大的破壞。
如果說中國的改革就像摸著石頭過河,說更確切點,能摸到的只能是淺水裡的石頭。如果說最初的改革進程,大家尚不知深淺,準備也不充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的話,還情有可原。但隨著改革逐漸深入,淺水區裡能摸到的石頭,恐怕差不多都摸到了,現在已經到了深水區。在深水區,摸石頭就不容易了;即使有石頭存在,不熟水性的人也未必摸得到。
我們為什麼要過河?
這時候,就會有人論證:過河很危險,過河不合算,過河會淹死人,過河不符合我們古老的傳統,不適合我們的國情,我們壓根就不該過河。但人們卻還是要過河,為什麼?
因為河的彼岸是公平,是自由;因為河的彼岸人們可以擁有尊嚴,可以免除恐懼;因為河的彼岸每個人的天賦人權可以得到保障;因為河的彼岸生命的價值無比尊貴;因為河的彼岸權力被約束被分解被關在了籠子裡;還因為,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已經過了河,這些國家的人民已經嘗到了過河的甜頭。我們羨慕!我們渴望!而且人類已經有了200多年成功成熟的經驗,人們早就搭建好了過河的橋樑,早就造好了過河的渡船。這座橋樑這條渡船就是民主制度!
有橋不走,有船不坐,為什麼要摸著石頭過河?
如果說,二百多年前第一批過河的國家是摸著石頭過了河,二百多年來,100多個國家過河是從橋上走過的,或者是乘坐渡船過去的,沒有誰傻乎乎地放著現成的橋不走,非要下水去摸石頭。除非,除非他不想過河。
當然,權勢集團是絕對不想過河的,因為過河意味著他們將失去特權、失去既得的並持續擴大著的利益,失去一言九鼎的地位和前呼後擁的感覺,失去為子孫後代做出安排的權力和影響力。所以,他們一定會千方百計地阻撓過河或延緩過河。在民眾強烈的過河願望面前,堅持不過河無法交待,於是磨磨蹭蹭地摸石頭過河,以拖延過河或者把過河引向絕路,這是非常智慧的設計,絕不是一般的設計師的作品。
多少年過去了,本來摸石頭是過河的手段之一,現在卻有意無意地變成了過河的唯一手段,變成了純粹為了摸石頭而摸石頭。摸石頭理論已經變成拖延過河、拒絕過河的擋箭牌,甚至嘴上說摸這個石頭,實際上在摸另一個石頭;已經摸了的石頭又退回來繼續摸,沒有摸的假裝已經摸過,已經摸過的假裝沒摸。人們不僅要問:難道一定要把水裡的魚全部摸完了,才能停止繼續摸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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