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中許多非人待遇,是現代人難以想像的。
毛澤東時代,中國人活得像「人」嗎?(下)
四、不該受刑而受刑的人們
(一)、少年兒童反革命
2000多年前,我國《秦律》就以身高為準則,作出了少年不負刑責的規定。然而,在文明的現代,毛澤東中國竟然製造了大批少年兒童罪犯——不是刑事犯,而是政治犯!
工人作家楊起初先生的回憶錄《「歪嘴騾子」的大牆生涯》寫道:
十三歲的孩子也坐牢房
(1968年)2月16日,農曆的大年三十,是合家團聚的日子。我們這些無辜的「現行反革命」卻要在風雪交加、飢寒交迫中,掛牌、戴銬,在鄭州大街小巷中遊街示眾。
一路上,囚車的高音喇叭厲聲把遊街的「現行反革命」一個個點名示眾,隨著點名聲,身後的監押士兵將囚犯一個個揪起亮相,此起彼落。囚車上的高音喇叭,聲若巨雷般地吼叫:「現行反革命張雙石、男、現年十三歲…….」蹲在我身邊的張雙石,可憐兮兮的被拎起示眾,畢竟還沒成年,不知是冷是飢,是害怕………渾身篩糠般發抖,淚水漣漣,失聲痛哭。
張雙石是因書寫「反動」標語而獲罪——他母親是水工機械廠的廠醫。張雙石這小傢伙挨了母親的打,惱他母親,又因為他母親是共產黨員,於是在家裡寫出「打倒共產黨」的標語———結果被人發現,不省世事的小學生被定為「現行反革命」,判刑八年!
「一打三反」十四歲的槍下鬼
安陽地區的佈告更令人震驚: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僅僅因為他父親被人們批鬥一時氣忿,用磚頭扔向批鬥的人群,並沒有砸死人,本夠不上「殺人償命」的律條,但佈告上筆鋒一轉:「因民憤極大,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使這個十四歲的孩子血濺刑場。
當時,全國各地有許許多多幼稚的少年兒童都成了政治犯。例如雲南昭通15歲的小勤務員李曰垓、吳晗15歲的女兒吳小彥、河南大學15歲的新生張錫燕……
(二)、精神病人反革命
1981年,美國精神病患者克里欣曾製造了一起轟動世界的大案——刺殺總統里根。最後法院的裁決是:「做案時間歇性精神病發作,免於追究刑事責任。」里根說:「這是我們的制度,任何人都應服從法律。」——這是發生在當代民主國家的事情。
據《唐史》記載,太宗在位時,相州人李好德妄議朝政,被處極刑。大理寺卿張蘊古奏曰:「李好德有瘋癲病,依律不宜治罪。」李世民准奏——這是發生在封建專政時期的事情。
可是在毛澤東中國,思想情緒無法自控的精神病人——而且僅僅是妄言妄語,卻也同樣嚴加懲處——1971年9月2日,瘋子李香芝僅僅因為說了一些瘋話,便被判定為現行反革命,處以極刑,就是其中典型一例。
韋瑞軍先生的《林彪叛逃前李香芝被殺》和丁群先生的《女演員李香芝和她的冤案》都記載了這起事件的始末。
請問:在毛澤東時代,中國人活得像「人」嗎?
五、非人的待遇
(一)、群眾專政
1963年11月26日,在接見古巴詩人比達時,毛澤東說:「你可以看到,我們很少捕人,很少殺人,而是用群眾監督的辦法,監督壞人勞動,依靠70%、80%、90%的大多數人民群眾監督10%、20%、30%的人勞動。」
啊!多麼充滿人性情懷的「偉大」政治家!多麼充滿人性精神的「偉大」的社會主義!——語言,美麗而動聽!然而,實踐如何呢?請看《「內人黨」慘案始末》:
內蒙古昭烏達盟巴林左旗烏蘭套海公社八一大隊貧農社員李樹友,為人老實,與世無爭,一家4口,本本分分。1968年10月20日,大隊群眾專政副總指揮叢國君率領一群「群眾專政」隊員突然殺氣騰騰,凶神惡煞一般踢開李家房門,繩捆索綁將李樹友帶到大隊部吊了起來,當晚,開始公審批鬥,逼迫李樹友承認自己是「新內人黨」成員。精疲力竭的老實人一再否認。
「幫助幫助他!」院裡一片吼聲,許多村民嚇得低下了頭。6個壯漢一擁而上,揮起皮鞭、乒乓乒乓朝吊起的李樹友沒頭沒腦用力猛抽。實在無法忍受的李樹友在修富等人一句句誘供下,只得承認自己是「內人黨」。但善良的老好人咬緊牙關,無論如何也不肯亂咬無辜他人。最後,劇痛鑽心,萬般無奈,他心如刀絞地說發展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於是,懷著8個月身孕的於喜鳳被剝光上衣帶進了會場。叢國君衝到跟前劈頭蓋腦抽了幾巴掌,接著,抓起她的頭髮,朝著凸起的肚子飛起就是一腳。於喜鳳慘叫一聲昏倒在地。但是,心似鐵石的「群專」好漢並未住手,他們繼續用皮鞭「幫助」這位孕婦,並逼她當著丈夫的面承認曾與他人通姦。李樹友15歲的兒子和10歲的小女孩也遭到了毆打和辱罵。
第2天,於喜鳳流產。由於李樹友一家人緣好,幾家村民串通起來將他們保釋回家,以便於喜鳳養傷。修富勉強同意,給了7天期限。
1968年11月28日,與世無爭的一家4口一起懸樑自盡,離開了讓他們痛不欲生的「光明」的世界、「幸福」的世界。
(二)、勞動教養
反右派運動展開以後,毛澤東下達了一項指示:「除了少數知名人士外,把一些右派份子都搞去勞動教養。地、富、反革命,摘了帽子的。要調皮再給戴上!搞個勞動教養條例。死刑不要輕易廢除。孫悟空沒有緊箍咒不行。」
「勞動教養」究竟是一項什麼樣的制度?這裡,略舉一例以觀之。
北京市文聯。才華橫溢的青年作家劉紹棠被劃成了右派!一個又一個文壇精英掉進了深淵!批鬥場在四樓,突然,一個人從窗口飛身而下,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巨響,鮮血染紅了土地——反右派運動破碎了多少人的生活之夢!
另一個文壇才子叢維熙也被劃成了右派!不久,他和其他右派一樣,被勞動教養,參加勞動改造。
起初,在建築工地,嚴冬零下20多度,狂吼的寒風似刀片,如針尖,一個個細皮嫩肉的知識份子掄起大鐵鎬拚命刨地,一鎬下去一個小白點,不停地刨,胳膊震得酸痛難耐,但在監視之下,不敢稍微懈怠。一個個手背皴裂、紅腫,滲著血,有的還流著膿……半天四五個小時,中間只有15分鐘休息。幹活時,不能說話;休息時,也不敢說話,——禍從口出之人深知出口之言的可怕。
右派們全都住在棉帳蓬裡,打地鋪,被窩陰冷又潮濕,為了抗禦嚴寒,以防凍僵,他們睡覺時都戴著棉帽,圍上毛巾,捂著口罩。
1958年4月,這批右派被裝上卡車,運往北京西郊賈魯峪公社,任務是挖墳坑。這是一片古荒之地,到處都是墳頭。30年後,從維熙在回憶錄中寫道:
「我無法描述幹這活時的心情,除了精神上的高度壓抑以外,還有嗅覺的難以忍受。夏日炎炎,驕陽似火,跳進坑穴掄鎬刨著沙石,已使人昏昏然如同木偶……,我一生聞過各種臭氣,但卻無法和腐爛屍體上淌出來的臭氣相比。那是一種咸臭、惡臭,即使你戴上三層口罩,也能使你五臟翻江倒海!」
苦難是難以忍受的,更難以忍受的是人們鄙夷嘲弄的目光。吃飯,是右派份子最難挨的時間。他們在圍觀的人群中不敢抬頭,但完全感覺得到,人們嘰嘰喳喳地在嘲笑他們,指手劃腳地議論他們,像欣賞獵物一般在審視著他們。而他們,猶如籠中的獵物,猶如被捉住的小偷,猶如受傷的老鼠,在刀子似的目光中躲躲閃閃,羞愧不已。
然而,最使他們難以忍受的則是繁重勞動以後疲憊不堪之時,每日不輟的夜間思想改造批鬥會。
右派斗右派,絕不亞於積極份子斗右派。因為批判是受到鼓勵的,誰表現好,就有被解放的希望;而表現差,則會加重懲罰。所以,受形勢所迫,在苦海中掙扎的右派份子,竟失去了同病相憐的人性,變成了在窩裡互相嘶咬的困獸。與社會上的運動積極份子一樣,他們也兩眼緊盯同伴,常常從雞蛋裡挑刺,進行揭發檢舉;批判也是無限上綱上線、怒不可遏;情之所至,也往往拳腳相加。
漫畫家李濱聲,為農村繪製壁畫,被時時刻刻都想發現階級鬥爭新動向的人們發現了,指責為居心險惡,故意把牛驢畫瘦,其他右派憤怒地吼叫起來:「公社的牛,都是膘肥體壯,你故意畫瘦,心懷鬼胎!」
「你資產階級右派立場不改!」「這是立場問題,你反動至極!」「反動透頂!」……
這樣的思想改造會,每每開到深夜,第二天照樣起早幹活,天天如此。
比起這些折磨,最難以承受的,畢竟還是飢餓。許許多多回憶文章揭示,勞教場的飢餓簡直到了令人無法想像的恐怖境地,許許多多右派因此而喪生。
請問:在毛澤東時代,中國人活得像「人」嗎?
六、非人的酷刑
一些人不遺餘力地宣揚毛時代有「最廣大最充分最實在的民主」。什麼叫「最廣大最充分最實在的民主」呢?
內蒙古在紋化大革命清理階級隊伍和揪「內人黨」運動中,通過毛澤東實行的「群眾專政」,最廣大最充分最實在地展現了這種無與倫比的美好「民主」。張曼娟女士編輯的《「內人黨」大血案始末》寫道:
托克托縣伍十家村的榮第,1957年15歲時參加革命,1958年任鄉長。1968年,其家被劃為漏網地主,家裡的財產都上了封條,吃糧、燒柴都得申請,不批准就得全家挨餓,困此,其70歲的母親上吊自殺,14天後,其72歲正在病中的老父被勒令接受批判鬥爭,老人被五花大綁在門板上,抬到會場,脖子上掛著盛滿尿的尿壺,兩耳上掛著小腳鞋。結果在批鬥會上當場死去。其叔父被關押起來不給飯吃,不日也亡故。一月後,其二哥也遭迫害而死,不出百日,一家死了四口,榮第本人被打得胸椎骨折,成了終身殘廢。
錫林郭勒盟科委主任那順巴雅爾,19歲參加革命,1947年加入共產黨,1964年被誣陷為「反革命」被捕入獄,1968年又被打成「內人黨」。受盡了各種酷刑。他的兩手被鐵釘釘在木板上,然後用皮鞭抽,棍子打,用火燒,每隻手都留有四五個透掌疤,打手還用鐵絲勒他的眼睛,一隻眼珠當場被勒了出來。
達茂旗把活人綁在馬尾巴上,活活拖死。還給「內人黨」嘴裡灌人糞尿。該旗的白音敖包公社,把抓來的男男女女「新內人黨」的衣褲強行剝光,在男性生殖器上繫上繩子,讓赤身裸體的女「黨徒」拉著繩子,逼迫他們一邊唱「北京有個金太陽」一邊扭秧歌。
四主子旗的白音敖包公社秘書敖日布扎木蘇被打成「新內人黨」後,打手把他身上的肉一道道割開,把食鹽揉進去,再用烙鐵燙傷口——此刑法名曰「焊人」。
達茂旗旗委書記包國良的妻子被打成「新內人黨」。群眾專政隊員扒下她的褲子,用一根麻繩在大腿根部拉來拉去,拉得鮮血淋淋,血肉模糊,直至將陰部和肛門拉穿。拉繩子和圍觀的一群男子漢稱之為「拉大鋸」。
一個盟委書記的妻子被打成「新內人黨」,一群壯漢將她打得半死,然後在她的陰道內放炮,致成傷殘。
東蘇旗寶力格公社,一大群群專隊員抓來了老牧民策部格扎布夫婦及其兒子兩口,竟然當眾剝光了父子兩代人的衣褲;竟然強迫母子、翁媳當眾性交;四人不從,竟然將母親、兒媳按倒在地,將兒子、公公強行壓到母親、兒媳的身上!
……
毛澤東中國,其它的經典刑法還有:舔濃痰、吞白糖、灌香油、跪玻璃渣、冷靜思考(剝光衣服,捆在零下20多度的室外讓其受凍)、熱情幫助(放在大火盆中間烤)……
請問:美軍虐囚算得了什麼?法西斯暴行算得了什麼?——在毛澤東時代「最廣大最充分最實在的美好民主」之下,中國人活得像「人」嗎?
七、非人之死
(一)、紋化大革命第一個被打死的人
1966年8月18日!這是一個紅色的日子——一個鮮血染紅的日子!這是一個黑色的日子——一個暗無天日的日子!一個永垂史冊遺臭萬年的日子!——這一天,毛澤東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猛獸蜂擁下山,洪水奔騰氾濫。紅衛兵小將響應「偉大」號召,橫掃一切牛鬼蛇神,大開殺戒。
北京市101中學和育才小學,被外電外報稱為「共產黨的皇家子弟學校」。在101中學任教的教師,毫無疑問,都是出類拔萃的專業人才。然而,美術教師中的佼佼者陳寶坤先生卻是一位遭遇十分可憐的人物,他出身於反動的軍閥家庭,當時正勞動教養,接受革命群眾的監督改造。因此,一場場政治運動都是鬥爭靶子,是一個「老運動員」。
8月18日下午,剛剛受到毛澤東接見的101中學的紅衛兵小將們激情燃燒,雷厲風行,他們的第一個目標選的就是正在家養病的陳寶坤老師。
可仁先生的《第一個被紅衛兵打倒的人》描繪了陳寶坤先生當時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斗被打離開人世的悲慘情景:
陳寶坤一押到學校,立刻衝上來一群紅衛兵,拳打腳踢。人們的情緒立刻憤怒到了極點,就像陳寶坤殺了人放了火,十惡不赦,連平時不容易激動的人,也是仇恨滿腔。人越圍越多,打呀,罵呀,吐啊,那些紅衛兵從腰上解開牛皮武裝帶,劈頭蓋臉地就抽了上去。學校的一些教師工友也義憤填膺地加入其中,學校的黨委書記是個年近花甲的女性老幹部,她也衝了上去「啪」就是一個耳光,罵道:「你這個臭流氓!」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幾個紅衛兵像宰豬一般把陳寶坤按倒,操起一把剃刀,就把他的頭髮給剃了,成了個半邊有毛,半邊禿的所謂「陰陽頭」。
那時,紅衛兵幹什麼大家都跟著幹什麼,亂哄哄的,口號只有一句:「造反有理!」真理也只有一條:緊跟偉大領袖毛主席!毛主席語錄喊得震天響:「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繪畫繡花,不是做文章,不能那樣溫良恭謙讓。這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這些言論和思想給了紅衛兵打人的膽量和力量。
從下午兩點多鐘把陳寶坤帶到學校以後,整個學校都在沸騰之中,紅衛兵押著他在學校遊走。走到那裡,都有拳頭,皮帶,唾沫!皮帶頭上的銅扣打在他的臉上,立即一股鮮血。游鬥之後,他被扔進學校的蓮花噴水池裡給泡著,說是要讓他清醒一下。池內的水並不深,不過齊腰,一般情況下怎麼也不可能淹死一個大人的。可是陳寶坤已被打得十分虛弱,連站立都十分艱難。潛意識的生存慾望,使他咬著牙,一步一挪地向欄杆上湊過去,他想抓住欄杆。他扭動著身軀,抽筋似地手向前抓著。也許是疼痛難忍,或是因為已竭盡了全力,他的那張臉扭曲得像一隻垂死的野獸。一雙深凹的眼睛如同兩個黑洞洞。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濕淋淋的陰陽頭滑稽地向一邊披散著。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大家平靜而又驚奇地觀看著他,像是看一隻怪物。
慘不忍睹的暴行仍在進行,一些十多歲的孩子們,戴著紅衛兵袖章圍著池邊亂叫嚷著,向水中扔著石子。他們喊著:「痛打落水狗!」一顆石塊在水池裡濺起一陣水花。陳寶坤一個踉蹌翻在浪花之中。池邊的一群「革命」的孩子們得意地笑著、叫著、罵著,對著那個孤立的、走投無路的「落水狗」瞄著靶子。就在陳寶坤拚命地躲避開水花,咬著牙抓住欄杆的剎那間,「通——」一塊石頭砸在他的身上,「通!」又一塊,重重地正好落在了他的腰部,他剛剛觸到欄杆上的手鬆開了。「通——」像一塊大石頭一頭紮在了水中。水花息了。那時是下午4點16分……
他死了!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這麼死了。死在一群圍觀者歡快滿足的目光下;死在一次次殘忍地咒罵和落水下石之中。沒有一個教師、工人和紅衛兵有一絲同情,也沒有一個人為他們斷送了一條生命而有一絲懺悔。這是「革命」,是天經地義的!
公安局來人草草地檢查一下,定案是:溺水致死。公安局的人竟說:「像這樣的流氓死就死了,你們為人民做了一件好事,除了一害。」
如此駭人聽聞的慘案,應稱為「陽光下的暴行」,還是稱為「暗無天日時代的天經地義之舉」?
(二)、內蒙古「牛鬼蛇神」大悲大慘之死
《「內人黨」大血案始末》還寫道:
敖日布扎木蘇被整死後,群眾專政隊員們又抓來了他的妻子道爾吉蘇,在對她多次姦污後,他們用燒紅的鐵釺子插入其陰道,生生將其捅死!——原來一個幸福的家庭,當小兩口被殺死後,只剩下一個不足5個月的幼小孤兒,很快也被活活餓死。
托克托縣五申公社的李福寬,遭受毒打時,被燒紅的鐵釺從肛門一直捅進肚子裡,活活捅死!
自治區物資局的金雪雲,被鐵鉗子將牙齒一顆顆拔掉,鼻子、耳朵都被擰掉,最後打斷了脊椎,痛極致死!
(三)、國家主席劉少奇大悲大慘之死
劉少奇是中國共產黨的第二把手,只是因為在自己黨的七千人大會等會議上,或當面對毛澤東講了一些實話。如「餓死那麼多人,問題那麼嚴重,第一責任在中央」、「彭德懷只是反對毛澤東個人,不是反黨」、「談問題必須談夠」、「餓死那麼多人,歷史要寫上你我的;人相食,要上書的」等等,意在正視災難,正視錯誤,盡快扭轉國家瀕臨崩潰的局面,結果在國家主席任上受盡屈辱和折磨——文革開始不久,貴為國家主席的劉少奇便失去了一切自由,也失去了申辯的權利。在被強押批鬥時,年近7旬的老人被打得鼻青臉腫、腿部受傷。不久,因內分泌紊亂動作失常,喪失自理能力,但卻無人服侍,1968年已經病入膏肓的老人,隨時可能病故。這時醫療人員突然接到最高層指示(毛澤東是劉少奇專案組負責人):「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延長他的生命,讓他活著知道開除他的黨籍,最好在70歲生日那天通知他。」——1968年11月24日,劉少奇70歲生日。專案人員特意放廣播給他聽:「中國共產黨第八屆中共委員會第12次全體會議公報……將叛徒、內奸、工賊劉少奇永遠開除出黨!」——老人睜大眼睛,噴出憤怒的火花,血壓驟然升高至260/130汞柱,胸脯劇烈起伏——實在殘忍至極!
河南開封,1969年11月12日清晨6時45分,頭髮鬍子蕪雜紛亂,白髮一尺多長,嘴鼻已經變形,下頜一片瘀血,滿面通體骯髒污濁的國家主席在奇痛大苦之中孤獨地離開了人世!
(四)、張志新大悲大慘之死
張志新,一個永垂史冊的英名!一個勝過萬千男兒的巾幗豪傑!
與林昭先生一樣,張志新先生既有超凡的思想又有超凡的勇氣,既能洞察社會黑暗而又不畏強權勇於揭露。與林昭先生不一樣的是,她是中國共產黨員,時任中共遼寧省委宣傳部幹事。
張志新先生也因言而入獄。身陷囹圄之中,同樣不屈不撓,視死如歸;同樣受盡虐待受盡折磨。所不同的是,女共產黨員竟被同黨「同志」故意投進男囚室之中,任憑男犯蹂躪!所不同的是迫害張先生的元凶是毛澤東的侄子毛遠新!所不同的是,張先生在押赴刑場之前,竟被慘無人道地按倒在地割斷氣管!——卑怯的當權者害怕張志新先生發出正義的聲音——囚車之上張志新先生昂首挺胸,為了抵制巨痛,她咬爛了自己的舌頭,身上鮮血淋淋!
請問:如此之死,如貓如狗嗎?——在毛澤東時代,中國人像「人」嗎?
……
以上所述,只不過是冰山之一角而已。毛澤東時代的「偉大光明幸福美好」,實實在在罄竹難書!罄竹難書!
寫作這篇文章用時兩天,有些地方的確難以下筆!兩天以來,我的心一直在滴血!落筆之際,現在我淚流滿面。嗚乎!——嗚乎!
之所以強忍巨大的悲痛寫成《毛澤東時代,中國人活得像「人」嗎?》,是為了表達一個心願:希望一切善良的人們——兄弟姐妹們,後代子孫們,千萬不要忘記罪惡,千萬不要忘記教訓,千萬不要使悲慘的歷史重演!
願人權的燈塔在中華大地上高高矗立,永放光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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