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坎選舉會場有武警把守,查證件或選民證。
經過不懈抗爭終於實現村委會民主選舉的烏坎人接下來怎麼辦?烏坎人說,有信心奪回失地。但是,村民們贏得了一次勝利,並不意味著前方也是坦途。事實上,當局對他們沒有放鬆過監控。初嘗民主果實的村民,並沒有擺脫監控和騷擾。
烏坎村委會選舉後,村民說他們嘗到了民主的滋味。
烏坎選後要務——討回失地
但是,當外界的目光開始慢慢移開,烏坎人用手中選票選出的村委會班子要開始解決事關村民根本利益的實事──討回失地。
洪銳潮是所謂的「烏坎四君子」之一。他在這次選舉中當選村委會副主任。洪銳潮對美國之音說,烏坎人對奪回失地還是有信心的。
洪銳潮說:「還是比較樂觀的。至於方法,我們不方便透露。全村決心一致,還是有很大的決心拿回我們的土地。」
另一方面,烏坎人還沒有擺脫監視和騷擾。
烏坎人被盯梢
其實在烏坎選舉期間,洪銳潮等「重點人物」已經被人盯上。他說,當時他開摩托車前往鎮子的途中,發現有一輛麵包車跟在後面。他說,不知道是誰在跟,不排除是政府。
香港的英文報紙《南華早報》3月10日的一篇報導說,烏坎人仍然生活在被監控和滋擾的恐懼之中。
報導列舉了一些例子,包括廣受關注,並曾矢言參選的「烏坎英雄」薛錦波的女兒薛健婉、活躍的年輕人張建星,以及為烏坎選舉提供了許多幫助的學者熊偉等。
薛健婉被祖母以死相逼輟選
薛健婉選舉前最後一刻,顯然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她說奶奶以死相迫反對她參選,只好退選。之前,她在微博上說,因為參選而丟了工作,還有領導去家中勸她。
張建星則在選舉時被國安阻攔,不許他前去見一位美國外交官。
曾自薦參選人大代表的北京新啟蒙公民參與立法研究中心的負責人熊偉,在烏坎選前一直住在那裡。他為烏坎人做了許多事情,但也受到官方的監視和警告。熊偉在烏坎選後回到北京,還被房東趕出。
洪瑞卿:政府要烏坎先選有陰謀
對於這樣的事,其實烏坎人是有心理準備的。曾自薦參選村委會的洪瑞卿對美國之音說,村民起初的意願是把土地拿回來以後再選村委,但政府讓他們先選村委,這讓她感覺政府多少有些陰謀。
洪瑞卿說,烏坎土地很多,政府讓他們先選村委,再千方百計地去盯著他們,這並不意外。
洪瑞卿說:「因為村委剛成立…然後他們說要(村委成員)去黨校培訓什麼的。我覺得這個黨校培訓也不知道他們是在搞什麼鬼。」
在外界看來,廣東省的一把手、省委書記汪洋在處理烏坎問題上是開明的。汪洋3月5日在人大的一次會議上說過,烏坎的民主選舉其實沒有任何創新,只是把《選舉法》和《組織法》落實了。
劉開明:烏坎人頭頂的地方利益壓力
深圳非政府機構當代社會觀察研究所負責人劉開明說,把原來就存在的法規真正落實本身就很重要,但這次在烏坎得以落實,還是許多人的幫助,以及烏坎人自身抗爭的結果。
劉開明說,村民的土地被地方官員賣給了商人,導致烏坎村民和當地官員之間出現很大的利益糾葛,也是烏坎人仍然面臨的壓力。
他說:「如果村委會真的代表他們的利益去追討這些土地的話,就必然跟這些商人的利益,甚至是一些貪腐官員的利益發生衝突。這就是為什麼從村民角度來看,他們自己也有壓力。」
所謂「烏坎模式」的另一個壓力,則是朝向另一端,也就是中國全國範圍的吏治的。烏坎選舉之前,中國近代史學者章立凡曾對美國之音說,他認為「烏坎模式」或對中國省以下的吏治形成衝擊。
當然,烏坎村民們可能感受到的最為直接的壓力來自當地的商、官利益。洪銳潮說,未來會有什麼樣的壓力和阻力還無法預見,但是他們一定會抗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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