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烏魯木齊的航班上,我身邊坐了一位公務員模樣的人。閒聊之間,說起了王立軍事件。他問我,你是如何評價王立軍的?我說我沒有資格評價王立軍,因為我們的新聞從來就缺少真相,一會兒把王立軍捧到天上,一會兒又把王立軍貶到地下。
他說,我給你講講王立軍的小故事,讓你從另一個方面瞭解這個王立軍。
有一次王立軍主持召開重慶市公安干警會議,講話時話筒出了故障,辦公室主任立即換上了一個新的。故障排除了,但王立軍很不滿意,他說你連話筒的正常使用都不能保障,怎麼還有資格當辦公室主任?他立即召秘書過來,讓他安排人起草文件,免去辦公室主任的職務,並保證在散會時把免去辦公室主任的文件發下去。
還有一次召開重慶公安系統高層會議,王立軍批評刑偵總隊的隊長,說以刑偵技術大樓名義建的樓房進度太慢,刑偵總隊隊長說沒有錢。王立軍說你多抓幾個老闆不就有錢了嗎?只要人弄進來了,還怕他不拿錢來嗎?批評過幾個部下之後,王立軍語氣一轉又說你們都要感謝共產黨,要是在封建社會,我現在就可以把你們拉出去砍頭。
我說,王立軍也太過霸道了,這誰能保證麥克風永遠不出故障,對這個辦公室主任的免職,也不通過組織程序,說免就免了,也不容人家申辯?再說那有錢的老闆能想抓就抓?也太不講法律了。
那人說,王立軍幹的就是這黑吃黑的活兒。你聽說過「雙起」事件吧,就是王立軍說的,今後,凡是報紙歪曲事實真相攻擊我市公安機關和民警的,就以單位起訴當事記者和撰稿人,公安機關起訴報社,民警起訴記者,這就叫「雙起」。其實在這個事件背後,還掩蓋著另外一個人的辛酸眼淚。那人原是《人民公安》的一個記者,曾寫過為王立軍歌功頌德的三篇內參,由此,王立軍受到了中央領導的重視。王立軍當了重慶市的公安局長之後,就想請這個人到重慶市公安局工作。這個人答應了。但他身邊的人卻勸他說:「你雖然寫過王立軍,但你並沒與他真正共過事,王立軍那麼強勢,你萬一與他發生矛盾,你後悔都來不及。」可他不聽,執意到了重慶。王立軍讓他擔任重慶市公安局政治部副主任,他也真正地為王立軍鞍前馬後地忙乎。但「雙起」事件發生後,王立軍認為他的這個政治部副主任沒能處理好與媒體的關係,一下子把他貶到下面一個區裡當公安局副局長去了。這個人見自己的前途暗淡,便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調回了北京。
那人講完王立軍的故事,見我沉默不語,就問:「這會兒你對王立軍應該有一個淺顯的認識了吧!」
我說:「王立軍是好人還是壞人,這個很不好評判,但有一點我是相信的,那就是王立軍這個人像個‘彪子’。這是網上的評價,如果我理解不錯的話,這個‘彪’就是我們常說的‘二’!」
那人一聽,哈哈笑道:「你說的對,王立軍就是一個二桿子,他不僅讓別人給他當槍使,他還很不幸地給別人當了槍使。」
我說,重慶被一些人稱為中國第二次「文革」的發源地,「紅歌」像星星之火,在幾個月內就燒遍全國。可這個發起唱紅歌的地方,竟出現了這樣的事,我們還能說什麼呢?如果說重慶上演了一幕紅歌下的黑色幽默,那也太文雅了點兒;有人說是遺笑萬年的的鬧劇,似乎又太誇張了些。只是我不知道你剛才所講的王立軍故事裡有多少真實的成份。
那人說:「請別問我身份,我只能告訴你,我所講的故事是絕對真實的,沒有一點兒誇張。」
我望著窗外變幻無窮的白雲,心裏想道:別人似乎沒有必要去編造這樣微不足道的小故事去誹謗王立軍的,這故事也許有些誇張,但基本事實還應該是有的。這也許才是王立軍最真實的一面。當王立軍被四名戴著墨鏡的彪形大漢護衛著出入各種場合,以共和國衛士的身份擺出‘黑社會老大’之譜的時候,他當時是否想到過,有一天他會躲進美國領事館尋求「政治避難」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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