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國維穩竟墜落到流氓政治地步,使得善心人期待中共維新的希望完全落空。中國出不了戈巴喬夫和蔣經國。溫家寶有心無力,習近平更不像樣。時勢將逼使中國走向北非之路。
艾未未被當局荒誕地追繳一千五百萬巨額稅款,三萬網友發起借款支持艾未未行動,使艾未未在11月16日期限前得以用八百萬存入北京稅務局,進行上訴抗辯。圖為艾未未出示存款單。(網際網路)
最近有兩樁維權運動最受國內外關注,一樁是陳光誠刑滿出獄後仍失去自由,另一是艾未未遭政府稅務勒索。這是中國維權運動中突出的畸形現象,它顯示出當今執政者對付維權分子的手段,越來越趨向於無法無天,超越法紀和社會公義界限。
陳光誠受到流氓式的打壓
盲人陳光誠是著名赤腳維權律師,他憑自學法律知識替家鄉山東臨沂市受暴力計畫生育迫害的村民提供法律援助,結果自己也從此受到迫害,終至被扣上故意毀壞財物罪和聚眾擾亂交通罪,判囚四年三個月,去年九月刑滿出獄。一個盲人怎能毀壞公家財物,又怎能聚眾擾亂交通?顯然是欲加之罪。若他能聚眾,這批群眾也是由政府的無理措施激發出來的,怎能嫁罪於他?
明眼人入獄已是苦事,況且是盲人,冤枉地被囚一千五百五十天也夠他受的了,現在堂堂正正地刑滿出獄,怎可再剝奪他的自由,將他軟禁在家,憑的是什麼法理?豈不是政府自己破壞法紀,無法無天,非法禁錮!
更無理的是,連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以及六歲的小女兒和七十九歲的母親都被一起軟禁,不准與外界接觸。小女兒甚至曾一度被禁止上學,後經輿論嚴厲譴責才派人監視她上學。廿一世紀了,不是秦始皇或明太祖時代,還搞這麼可恥的株連!
不僅陳光誠一家無故受罪,連外界所有探訪陳光誠的朋友、網民、維權人士以及外國記者,只要走近臨沂東師古村陳光誠家,都遭到政府僱用的彪形大漢打手毆打,許多人被毆受傷,手機被搶,沒有一個人能踏進陳光誠的家門。作為一個政府,竟公然採取如此非法手段對付一位刑滿出獄的盲人維權人士這還算是一個政府嗎?簡直像流氓,像土匪!
但是民間爭取陳光誠自由的抗爭並不畏懼政府的流氓手段而停止,仍然前扑後繼。十一月十二日是陳光誠的生日,那天,不僅華盛頓、瑞士和香港有抗議活動,上海也有三十多位訪民舉行聲援活動,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當天居然有四十四位各地維權訪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們從京津地區包乘一輛旅遊巴士於天亮前趕赴臨沂,企圖突圍探訪,結果仍被警方連車帶人扣押。
陳光誠以盲人之身對中國維權運動所作的出色貢獻,不僅受到被暴力計畫生育迫害的人和村民尊敬,獲得國內正義人士的支持,也嬴得了國際聲譽。他曾被美國《時代週刊》評選為「二○○六年影響世界一百人」之一,二○○七年又榮獲英國人權組織的言論自由獎和菲律賓的麥格塞塞獎的「突出表現領袖獎」。今年七月,美國國會眾議院通過「支持陳光誠特別法案」,敦促中國政府停止對陳光誠的騷擾和軟禁。十一月二日,美國國會中國委員會主席史密斯決定要向中國提出允許美國國會代表團探訪陳光誠。結果史密斯真的親自率領一個國會代表團準備去臨沂探訪陳光誠,向中國駐美大使館申請簽證,卻遭到拒絕。大使館的發言人王保東還誇口說,簽證屬於中國主權,外國人應該尊重中國法律。口口聲聲尊重法律,你們任意剝奪陳光誠的自由,幾曾尊重過中國法律?
艾未未開創維權運動藝術化
國際著名藝術家艾未未今年四月被失蹤八十一天之後,以偷漏稅之名保釋,至今仍被稅務部門以高額罰款勒索。眾所周知,這是政府借稅務之名懲處他從事維權運動的一種惡毒報復。
艾未未往往以他特有的藝術才華將維權運動藝術化,逼使專制者的打壓相當尷尬而嬴得群眾的喝采和擁護,成為維權運動中一股另類的推動力量。他為四川大地震中因豆腐渣工程而喪生的上千上萬學童查列名單,他支持馮正虎爭取回國權利,他替楊佳殺警留下歷史記錄,他支持毒奶粉受害兒童的抗爭運動。
他因出席四川作家譚作人審判案作證遭到警方扣留和毆打,創製了《老媽蹄花》記錄片,他為馮正虎的回國抗爭創製了《馮正虎回家》和《美好生活》記錄片,他為楊佳殺警事件拍攝了《一個孤僻的人》及其續集《王靜梅》,他為紀念「五一二地震」遇難學童拍攝了《念》。因為維權,他在上海的工作室遭到無理拆除,他特設「大閘蟹宴」招待一眾維權人士以抗議專制權力的橫行霸道,他為了鼓勵眾志成城的團結力量創製了萬顆「葵花籽」,他創造了 「一虎八奶圖」的行為藝術,諷刺中共政治局九常委,他更親自扮演「草泥馬檔中央」 的行為藝術以代替國罵「操你媽的黨中央」。
艾未未的行為藝術比黑色幽默更厲害,它直刺專制心臟。中共真是恨死他,但又拿他沒辦法,因為他的諷刺屬於行為藝術;況且,他的藝術具有國際聲譽,連承接中國奧運會皇牌工程「鳥巢」的德國著名建築師都要聘請他當「鳥巢」藝術顧問。但中共的公檢法頭子耐不住這口氣,當艾未未於今年四月三日去機場準備離境前赴臺灣出席他的展覽會時將他扣留。可是無端端的扣留師出無名,便將他扣押在一個既非看守所亦非監獄的地方,等於綁架,使他失蹤,連家人都無法追查他的蹤跡。明明是公安捉人,向它查證又不肯承認,推卸不知,報警又不受理,一切作為簡直像土匪,不像一個政府。
此事轟動全球,中外輿論嘩然,才逼不得已,讓親人見面,給他加個逃稅罪名,將政治問題轉化成為經濟問題,自以為可以自圓其說,藉以抵擋國際譴責。當國際輿論譴責它違反國際人權公約時,它卻反口指外國干涉中國司法公正。不經法院程序無端端將人綁架而又不認帳,算是什麼司法?!
艾未末遭到稅務勒索幾近遇劫
既然是偷漏稅問題,便沒理由先扣人後查稅。世界上所有文明國家的稅務,都是先查稅,後追稅,只有當偷漏稅者申訴失敗而又不繳交稅款和罰款的時候,才能經過司法程序捕人,哪有中共這樣流氓般的無法無天亂抓人,以政府名義帶頭破壞法紀的!
同樣的道理,今天稅務部門逼艾未未繳交一千五百多萬元稅款也是亂來的。稅單沒有指明究竟在哪一筆交易上偷稅漏稅,這筆交易原本金額多少,罰款是憑哪一條稅法的規定計算出來的?所有這些程序都沒有,只籠統地要「發課公司」補繳稅款五百二十六萬多元、滯納金三百一十九萬多元,罰款六百七十六萬多元,付款限期十一月十六日,過期一天加罰二十萬元。如此靠估的稅務罰款怎能像個政府,簡直像劫匪勒索;劫匪勒索還有討價還價餘地,政府勒索,連這樣的餘地都沒有,簡直比劫匪還狠。
再說,發課文化發展公司登記的法人是艾未未妻子路青,而發給發課公司追稅罰款卻寫明受罰對象是艾未未,指說因為艾未未實際上是公司控制人,完全不講法理。
如此強詞奪理的稅務勒索,對一個政府的正當性和合法性其實是一種可怕的破壞,讓自已在人民面前威信掃地;其反效果就是激起群眾反感,促使他們對艾未未加倍同情和衛護。這從近三萬網民於數天之內給艾未未借出八百六十九萬元人民幣一事中表現得一清二楚。這是一次公民投票,也是一次「葵花籽」的動員,它顯示出人民維權的團結力量,以正義挑戰邪惡。
稅務當局的政策搖擺不定,起初拒絕接受艾未未以八百萬元作為上訴的押金,堅持這八百萬元要當稅款直接繳納。這在中國稅法上是很不合理的,稅法明白規定有上訴權,上訴時須交足押金。經過發課公司律師據理力爭之後,官方終於同意以此八百萬元作為上訴押金。今後的發展要看行政覆核的結果和行政上訴的結果了。一般人都對上訴前景看淡,因為中國公檢法和稅局以及整個政府機構都在黨手裡,而黨則在「檔中央」手裡,最後便要「檔中央」拍板。
胡錦濤「告子誡」隱露政治取態
無論陳光誠或艾未未的遭遇,都不是孤立的個別事件,它們都反映出胡錦濤執政手法狠毒的一面。最近網上流傳一份《胡錦濤對兒子胡海峰的告誡》十五條,是真是假,無法求證,大體上倒頗似胡錦濤的為人作風,其中有一條他告誡兒子說:對於那些經常找你麻煩的人,能忍則忍,但一定要給他攢著,新仇舊怨積累起來,瞅準機會,一定要澈底教訓他一次,往死裡揍,讓小子永遠記住:除了你爹,沒人會慣你這些臭毛病。
如此通俗的告誡,同樣可以說明胡錦濤對付維權頑強分子的態度。在他看來,所有維權分子都是找他麻煩的人,表面上他裝作一表斯文,但強忍著,永遠銜恨在心,到了瞅準機會的時候,便將你往死裡揍,揍得你非屈服討饒不可。今天中共對付所有頑強的維權分子態度都是如此,沒有一位頑強的維權分子逃得過公安和黑手的毆打,上訪者如此,被拆遷者如此,獨立參選者如此,連所有維權律師也都一樣受到如此對待。越是頑強的打得越凶,高智晟的遭遇便是一個典型例子。臨沂市當局對付陳光誠和探訪者的手法,都是源於「檔中央」的流氓政治。
艾未未也遭受過毆打,因為他將維權藝術化,中共則將政治問題經濟化,搞一種比毆打更陰毒的辦法對付他,以稅務勒索逼他傾家蕩產。這種方法過去曾經用在打擊維權律師許志永、張星水、滕彪、俞江等人所組織的「北京公盟諮詢公司」身上,這個公司實際上是一個非謀利的民間公益社團NGO,因為民政部門不讓登記,改向工商部門作為一個商業機構註冊,事實上「公盟」仍以法律知識支援民間冤案。它介入孫大午案、陳光誠案、黑窯案、毒奶粉案、鄧玉嬌案等等,結果被稅務部門妄指偷稅廿四萬,五倍處罰,要交一百四十二萬元,限於四日內繳交。現在,同樣的手段使用在艾未未身上,款額更巨,高達一千五百多萬元,顯然超過艾未未能承擔的荷負。手段之狠毒,就是非要逼得他走投無路不可。
更不幸的是,這種流氓心態發源於「檔中央」,卻流毒於全國,連一個小小的城管隊隊員都敢採取如此手段對付小販。怪不得社會上會出現了「我爸是李剛」這種流氓現象。整個社會沒有道德規範,陷於原始森林法則:我是流氓,你奈我何!
一個國家政權墜入流氓政治,還有什麼法紀,還有什麼公義,還有什麼希望。民間出現《草泥馬》之歌,艾未未創造「革草泥馬檔中央」,都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發泄,因為面對如此無法無理的政權,它根本不講法不講理,除了草泥馬之外,你怎奈它何?!
中國的維穩竟墜落到如此地步,使得一些善心人期待中共自我維新的希望完全落空。在中共這個體制下,出現不了戈巴喬夫和蔣經國。溫家寶有此心而無此力,習近平更不像樣。時勢將逼使中國非走北非道路不可。不要書生式地否定革命,官逼民反在現代社會也是一種革命。革命的結面局並不一定是以暴易暴的,北非將可能提供一個新的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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