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看到香港的董橋先生又有新的作品結集,書名叫《舊時月色》,可惜在內地不好買,只能知道一些個大概。
我是在差不多十幾年前的樣子,在書攤上買過他的一本《董橋散文》,還是精裝的,他的散文頗能開人一時之心眼——譬如對剛從萎瑣不堪的中共文學走出來的青年來說,那本散文集內還有他的幾張近照,和他寫的幾張字,包括北平的啟功先生給他題寫的《秋卉園雜識》的一篇小記,自然書法也是很好。
董橋先生是蘇雪林的學生,後去了牛津留學,傳統學問的底子極為深厚,可能又受到英國文學的影響,所以他的文章裡除了宋元散曲短句外,又多了些歐式長句,加上他個人獨有的意境,在現代中國文學裡算是承先啟後的人物,他的有些文章讀來倍覺醇和,有些卻又如明人小品,某些評論不像是寫COMMENTARY卻是舊時文人的三分風魔了,依舊青衫長袖哼一曲粵調徜徉在杏帘在望的二月橋頭。
董橋先生的文字受宋元散曲詞令影響極深,深到有時故作賣弄的地步,但也算是現代中國文學一股不可效仿的風情,大有西子徐娘半老的捧心之態,猶有沒有隨風化去的海棠春色,雖然已與時代不侔。
也許,他算是脂硯齋一派的,西學只能作用於他的起居飲食,他的魂魄仍是批十大才子書、絳花洞主、梅花道人,雖然我對他的書法還不太欣賞,以為尚不及傅青主的六分。
蘇雪林的一生是反共的,口口聲聲「共匪」不絕於口,但董橋卻沒有這樣的堅決了,從他近年的作為來看,他似乎有些親共,但又不失英國保守的自由主義的立場,據說北大偽才子余傑批評中共極權,他還有些不滿,認為「太過」,作為一名甚受文化正朔印可的文人,對中共還有這樣的意識也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中國的某些文人一向骨頭有些軟,要麼主動的寫《勸進表》或者《上尊號表》,要麼被動的寫降表,在五代十國、中共篡政這兩個時期表現得猶為劇烈,後者猶為甚之,幾乎毫無人倫之恥,演成國家之奇禍;董橋先生既然一向遙居海外又接受的是牛津教育,想不到也學當年南明文人之末路,而且他又並不缺錢。
我自蒙陽九之厄,雖然不至於餓死,但學首陽二老採薇之心庶幾有之,那就是絕不侍奉中共,更不會去應帝王,有人說董橋先生為中國文化關窗,憑他對中共的表現,這也未免太譽董橋,真要論到為「中國文化關窗」的人——恐怕還不是他吧!
董橋的舊時月色,他一個人對往事的歷歷心境而已,唯美卻隱約有妖氛,畢竟那舊時之月竟出於從這樣的一個人看來,宋之慶元禁元佑學術,我以為「太過」,如此說應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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