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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師「關於初二學生捅死的小青年」的回憶

 2004-12-21 09:00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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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個報導,我已經不再震驚,因為震驚已經過去,因為我曾是這個死者很早以前的語文老師。初一的第一節作文課上,我在黑板上下了一個「我」字,因為這節課大家要寫一篇介紹自己的文章。

我問了好多測驗題:你喜歡什麼顏色?你的愛好是什麼?你的特長是什麼?你最喜歡做什麼事情?你最喜歡的人是什麼?你有沒有自己崇拜的人……每組推舉一個代表來回答,然後我把他們的答案記在黑板上,想以此告訴學生每個人都是與眾不同的自己。

四個組的代表都站了起來,有一個活潑的小男孩引起了我特別的注意,他的答案總是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與眾不同,我用讚賞的目光看著他,他似乎更加放肆了,竟然要求表演自己的特長,於是這一節就在大家對自己的審視中愉快的完成了。

「上課了!上課了!每個教室都那麼安靜,只有初一*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坐著一個小小的我,還在滔滔不決的說話--這個人就是我,我最大的特點就是上課愛說話。」

這樣富有特色的開頭就是出自於他筆下--張某。一開始就給我這個教壇新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卻並沒有往好的一方面發展。

他簡直是班上的「禍害」,每節課都那麼活潑,導致老師無法上課,數學老師問他怎麼沒教作業;英語老師關切的問他是不是沒吃飯--因為他在課堂上吃東西;班主任問他怎麼又遲到了?女同學向老師告狀張欺負她……我則頭痛於他讓我的課堂充滿了不應該有的「熱鬧氣氛」,因為作為一個年輕老師,我總喜歡用一些新穎靈活的較法,而他總是過於熱情,常常讓我苦笑不得。後來才知道他在小學時候就是老師最頭疼的學生,而且經常打架,是出了名的壞學生。

後來……他總是不來上學,班主任老師無數次去他家裡找他父親談話,找他談心。從班主任那裡我明白他原來是一個可憐的小孩……父母離異了,母親去了遠方,而父親的教育除了打還是打--也許這才是他悲劇產生的根源……

有一次我講到一篇子女與父母的代溝課文時,問了學生一個問題:請大家回答老師一句真心話:你們有沒有在某一個時刻曾討厭過你們的父母呢?大家開始矜持的回答「沒有!」我說真的嗎?突然有一個聲音誇張的喊了出來:「有!討厭的很!」他的眼神空洞而且充滿怨恨,讓我不寒而慄。

再後來,就是班主任和學校無休止的勸他來上學,各科老師不厭煩的給他講各種各樣的道理,什麼辦法都用過了,然而變化的只有他的眼神--一直以來我對「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這句話體會不是很深,然而他的眼睛卻一天一天的告訴了我,他雖然坐在教室,但與別的孩子是那麼的不同,他與他們蛑輩皇且桓魴喬蟶系娜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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