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一代的中國領導人下個星期接過權力的時候,將面臨貧窮和大量失業所帶來的社會不穩定的空前挑戰。新一屆共產黨政府承諾,要消除市場經濟轉型所帶來的困境。
由於推行『美化城市』的運動,幾個月前,推土機把吳先生在北京城裡經營了20多年的雜貨店推平了。吳先生說,[2002年 5月 5號下午16點30分,東城拆遷公司對我們家進行『強行拆遷』。當時我問這個公司的經理,他叫張福海。我說,你拆我們家,有沒有東城法院的判決書或東城拆遷局的拆遷令? 他說,我都沒有。我說,那你依據什麼拆我?他說,我這個拆遷公司就是拆遷法。我今天就強拆你們家。然後他就對我們家『打、砸、搶』。]
不願透露名字的吳先生說, 他沒有得到事先通知也沒有得到任何補償。他說,那個小小的店舖也就是他的家和他唯一的經濟來源。但是當他設法阻擋推土機的時候,警察毆打了他,並且把他,他的妻子和兄弟關押了將近兩個星期。吳先生公開談論他的厄運是要向目前正在北京參加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中國領導人傳遞一個信息。他說,[我就是到現在也不明白。第一, 拆遷公司誰給的那麼大的權力,對我們家這樣?第二,我們向警察報了案。為什麼不對我們這些個體戶進行保護?所以我想這次人大會議。我想問問各位代表,到底中國有沒有法制? 對這些違法人員是怎麼個追究法?我去了東城區政府和東城建委。他們都說『管不了』。就說他有『後臺』,但是我就不相信在中國這個法制社會。就是說,他們這麼違法亂紀就沒有人能管?]
中國的領導人每天都會從全國那些強烈不滿的人那裡聽到這樣的提問。公眾對強迫拆遷、大量失業、沈重的農業稅收和官僚的貪污腐化越來越不滿。所有這一切都是對統治了中國50多年的共產黨的巨大挑戰。上百萬上千萬的工人從沒有任何盈利的國營企業下了崗,他們沒有任何安全保障、沒有等待著他們的就業機會、更沒有訴苦的官方途徑。中國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帶來的更多的社會和經濟變革,使這種現實變得更加嚴酷。當為期兩個星期的全國人大下個星期結束的時候產生的中國新領導層做出承諾,要解決貧窮和被拆遷者的困境、打擊腐敗,允許貧窮的農村人口進入城市尋求工作、削減不公平的稅收等等。
*弱勢群體問題不光是經濟問題*
然而一些分析人士說, 這些承諾是不夠的,不足以平息公眾的憤怒和煩惱。香港中文大學教授、前中國共產黨官員吳國光相信,新的中國領導人還沒有做好真正解決問題的準備,因為其中的一些問題是政治問題,而不是經濟問題。吳國光說:[但是這種姿態並不表示說他們就能把這件事解決好。那麼中國的失業問題,我想,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辦法把問題解決好了。那麼,基本上我認為中國的弱勢群體的問題不光是個經濟的問題,也不光是社會問題,而是一個政治問題。其實,所謂的弱勢群體他們也不弱。就是說,他們人很多,如果給他們正常的發言權的話,他們可以表達自己的利益。] 吳國光還說,如果中國的新領導層真的有意給予人民更多的權利,那他們必須引進政治改革,並且給予人民更多言論和集會的自由。
然而,實質性的改革並沒有列在人大代表們的議事日程之中。北京的警察加強了安全保衛工作,確保沒有抗議示威活動。有持不同政見人士出現 ,立即就被拘留。近幾個月來中國對付日益增長的工人抗議示威活動的辦法是,把勞工領袖關押起來。獨立工會仍然是被禁止的。設在香港的監督組織--『中國勞工通訊』的負責人韓東方說,從長遠來看,中國不准工人們表達自己的不滿是會『適得其反』的。他說,[這個東西,就是說,比如政府一方面的政策是要改革企業,造成很多勞資糾紛,一方面又製造出這種恐怖的氣氛,讓工人不敢派出代表來進行談判。最後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的這種街頭堵路的行動。]
*等看新一代領導人變法*
韓東方把政府的這種策略說成是『殺雞儆猴』。他說, 政府逮捕勞工領袖是想要『警告』工人們今後不要再組織罷工了。因為政府官員們害怕罷工會威脅到他們的政權。但是韓東方說,中國的工人已經意識到,如果沒有什麼組織者出來代表他們的利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獲得任何補償。他說,人們逐漸鼓起更大的勇氣要求自己的『基本權利』。然而,沒有任何具體的跡象表明,政府面對越來越大膽的挑戰要政治上的改革。
『悉尼大學』中國問題專家泰雷斯說, 中國的領導人絕不會冒風險去進行任何改革來削弱『一黨制』,使一黨製麵臨被老百姓推翻的潛在威脅。
Teiwes : Certainly there will be some elements of the top leadership interested ...
泰雷斯說: [高層領導層當中肯定會有人對某些方面的政治改革感興趣。然而,在過去的5到10年來,只要出現了任何的『挑戰』幾乎是立即就會出現『壓制』的反應。] 特維斯和其他的分析人士預期, 新一代的中國領導人很可能會等到自己的地位比較穩固了以後,才敢進行任何大膽的,或是『冒險』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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