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 那个声音就是谎言(组图)
2月7日,武汉市中心医院(图片来源:STR/AFP via 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0年2月10日讯】很多人在隔离的日子里信息量过载,老胡也是。昨夜饮酒早睡,希望鸵鸟一晚自己悲催的人生。
但噩耗依然不断,今晨2时58分,“吹韶人”李文亮先生告别了这个世界。
老胡拿李医生等8位“吹韶人”的事迹做过段子,未敢消费苦难,只为记住荒诞。这里呈上:
——面对这场肺炎灾难,张老师问胡秋林:“如果你能穿越回到一个月前,你会不会使出所有努力去阻止或减轻我们今天的这种状况?”胡秋林:“我会,但我改变不了现状。”张老师:“是因为你不够努力吗?”胡秋林:“不,我可能是第九个被配合调查的人。”
“配合调查”是个好东西,这样的字眼不但能降低敏感度通过审查,说不定还能侥幸躲开追杀。因为当初宣布李文亮等八位医生的“造谣”那条冠谣下,有数十万点赞者。
可老胡觉得自己很可耻,从未感到过的可耻。不仅为自己的恐惧可耻,也为本篇满眼的错字感到可耻。
都是脖子上插了把屠刀的猪,还在为自己嚎叫的太刺耳而感到不好意思,你是吗?
都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老胡本人就很稀疏。但更多的人发质柔软,根本不用海飞丝便能随风飘摇,横看恶鬼侧似人,远近高低各不同。
因为老胡看到,昨天半夜到今早起来点蜡烛的,竟也有当初浓眉大眼撸袖管强摁医生们低头的某些官媒。还有当初那些义愤填膺着为“辟谣”点赞者也跟着号啕痛哭,一时间白幡招摇有之,捶胸顿足者有之。
这是唱哪出?但悲九州同?
呜呼,再科幻的小说里也写不出这么魔幻的分身人,再豪华的地沟油也喂不出这样的族群。
老胡写了个服字。
可能很少有人注意到,目前已踏入天堂的李医生在法律上来说仍是造谣者,因为有关部门并未撤销对李文亮医生的“训诫”。
于是很多人墙裂要求为“造谣者”洗去沉冤,为八位医生屏翻。
可各位,屏翻到底是什么?
屏翻是指在经历了一个不名誉阶段之后恢复名誉,也有沉冤昭雪之意。
这是标准释义,那么对照释义,我们觉得谁有资格为李医生等八位“谣者”屏翻?
是参与训诫的经查和所属部门?他们只是为了和谐“秉公办事”。
是让眼科医生参加肺炎一线的院领导?他们也是为了惩戒而“秉公办事”。
是X视那些口吐莲花的主播?他们也只是念稿,甚至主笔也是“秉公办事”。
是那些深夜至今不眠不休疯狂删帖的平台?他们也是依法“秉公办事”。
每一个人都没错,每一个人都在“秉公办事”,每一点微不足道的“瑕疵”都是压力所迫,但每一个人拿的工资中每一分钱都滴着血的。
不止他们,我们每一个沉默的人都在为恶背书,也正在为恶买单。
我们很容易就原谅了自己,从来没问过我们配不配被原谅。
所以我们只配用更大的伤痛遗忘上一次的伤痛。
从德国总理勃兰特给华沙的犹太人纪念碑下跪,到乌克兰总理波罗申科在纪念乌克兰大饥荒84周年仪式上对着一位小女孩铜像下跪;从日本前首相鸠山由纪夫在韩国抗日义士追悼碑前下跪,到无数国外的首相总理为早期的施政错误而下跪,那只是忏悔,他们没有权力屏翻。
跪了多少次的人都没有资格去屏翻,咱能指望那些念稿的人给谁屏翻?他们是贵猴派来的救兵?
那么,到底什么才能给八位“屏翻”?
只有受害者才有权力原谅,而原谅的唯一依据,只有真相。
但即使在武肺压力如此之大的当下,真相离我们,依然很遥远。
我们曾经害怕真相的代价,但今日我们正在承受着谎言的代价。
这篇文章的存活时间会验证我的话,希望我是错的。
最后借用柏拉图的一句话结束本文:
如果尖锐的批评完全消失,
温和的批评将会变得刺耳。
如果温和的批评也不被允许,
沉默将被认为居心叵测。
如果沉默也不再允许,
赞扬不够卖力将是一种罪行。
如果只允许一种声音存在,
那么,唯一存在的那个声音就是谎言!
——柏拉图
【后记】文章编辑途中收到新闻,一为有司致敬医生,二是又有医生被拘罚。
悲凉一叹:呵,致敬and拘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