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伙伴变成了敌人?(图)
美国没有侵占过中国土地(Pixabay)
【看中国2018年8月13日讯】如你所愿,努力了许多年,动员上下,终于把一个曾经的伙伴变成了敌人,这是舆论的功劳还是谁的政绩?长期以来,舆论都把美国视为一个假想的敌人,认为美国亡我之心不死,而近年来的一系列对外策略:包括南海争端激化、一带一路、亚洲开发银行、上合组积、中俄结盟、挑战美元地位、支持伊朗、叙利亚、挑战美国价值观。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终于奏效了。
有一种观念认为,美帝国主义,你不去挑战他,他也会来抑制你,这种惯性思维带来的对抗,使美国人渐渐醒悟过来。国与国的正常竞争无可非议,美国与欧洲、日本、印度也有利益冲突,但总体而言,这种竞争和冲突不至于演变成为敌人,然而,由于意识形态的需要,我们不断强化这种敌对情绪,以舆论为主导的反美声浪愈演愈烈,如今终得所愿。
稍微梳理一下中美百年交往历史,则会发现,美国并非我们的敌人,美国不仅没有侵占过半寸中国土地,还曾经为中国提供了大规模的经济援助和军事援助,特别是抗日战争时期,美国对中国的慷慨援助,不仅改变了中日战场格局,也为日本最终投降奠定了基础,可以说,没有美国的直接援助和对日宣战,小米加步枪的中国,要迫使日本投降,还不知要等到牛年马月。
美国退还中国的"庚子赔款"算是中美关系的良好开端。所谓“庚子赔款”是清朝政府在1901年9月7号与西方11国签订的《辛丑条约》赔款,这笔赔款是针对1900年,也就是中国农历庚子年爆发的义和团运动,义和团运动是清朝末年慈禧太后纵容暴民发起的一场反西方反洋人暴乱,最终以清政府出手剿杀并对西方诸国割地赔款而结束,史称“庚子赔款”。
如果说“庚子赔款”并非出于正义和公道,而在中国抗日战争时期,美国给中国提供大规模的经济援助和军事援助,使中国抗战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并且最终取得了抗战的胜利,这毫无疑问是出于正义和公道。《白崇禧口述自传》中坦言:美国政府与人民在国际上主持正义,主张公道,有中国古时王道之精神,有“以天下为己任”之气概。
1938年12月,美国向中国提供第一笔援华资金,2500万美元,到1941年,美国援华资金己达1.95亿美元,1942年3月,美国又一次性提供给中国5亿美元“无担保、无利息、无指定用途、无任何附带条件的贷款”。从1941年到1946年,美国对华援助资金总额高达15.48亿美元。
此外,美国政府还应中国政府之请,派遣史迪威将军来华,除指挥中印缅战场上美国军队及一部分中国军队外,担任中国战区最高统帅参谋长,而陈纳德将军所辖飞虎队也改为美国空军第十四航空大队,常年驻扎中国境内对日军作战。
1972年,中美两国首脑抛弃冷战思维,以尼克松总统访华为标志,终结了1949年以来中美对抗隔绝的局面。20世纪70年代末,从政坛复出的邓小平抓住机遇,促成中美两国于1979年1月1日建立外交关系,结束了长达30年之久的中美关系不正常状态。1979年中美两国建交后,中美之间有过长达十年的"蜜月期",使得中国从封闭走向开放,大胆拥抱世界并且融入了世界大家庭。
据美国商务部的统计数据显示,美国从1985年对中国出现6亿美元的贸易逆差开始,到2017年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高达3752亿美元,占去年整个美国外贸逆差的46%。相当于每一个美国人为中国贸易逆差支付了1000多美元,而在中美密切交往的32年间,特别是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17年里,美国累计对中国的贸易逆差达到47380亿美元。
加入WTO之前的2001年,中国进出口贸易总额只有0.51万亿美元,2017年这一数字接近5万亿美元!2001年,中国GDP对全球经济的贡献率仅为0.53%,2017年中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占了1/3!在美国人看来,中国外汇储备几乎都是美国的贡献!中国没有对美国持续的贸易顺差,财力不可能如此雄厚,国力不可能如此强盛,对外援助也不可能如此慷慨!
中国自2001年加入世贸组织以来,毫无疑问成为这个世界最大的赢家,而输家则是昔日的主要经济体。因而欧美等国包括日本在内,均不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并指出中国过度生产及低价倾销,扰乱了世界经济秩序。欧美日同时不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使得各国有权取消对中国的"最惠国待遇",并以"反倾销"名义对中国商品加征高税。
欧盟曾给中国开出了5个市场认定标准,认为中国均不达标,包括企业决策明显受政府干预,没有一套按国际通用准则建立的会计账簿,生产成本、财务状况受非市场经济体系的显著影响,企业受政府干预成立或关闭,货币汇率变化不由市场决定等等。更重要的是,欧美日认为,当年中国为加入WTO做出的一系列承诺,17年后,几乎没有多少真正兑现。
尽管中国舆论一再宣称有足够的实力和手段应对美国发起的贸易战,尽管中国经济依然还在保持着高增长,但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GDP并不代表一国的真正实力,正如空头大师查诺斯所言:“GDP不等于财富。你如果盖一座桥,然后这座桥每隔5年就要塌一次或拆一次,于是你每过五年就要盖同一座桥,这能转化成为很多很多GDP增长,但显然不会增加国民的福祉。”
官方统计数字显示:2017年中国GDP总量超过82万亿人民币,当时折合美元13万亿左右,2017年美国GDP总量是19万亿美元,然而最新的分析数据显示:中国真实的GDP总量只有美国的1/4,而货币发行量却是美国的三倍!以2016年为例,中国当年GDP增长是6.7%,而世界银行的定量分析报告显示当年中国GDP增长仅为1.1%。
中美贸易争端,源于美国持续开闸放水30多年,庞大的贸易逆差在美国主导的经济和政治体系里造就了一个庞然大物般的“中国模式”,华尔街的投机客和美国主流精英们都在与中国的交易交往中赚得盆满钵满。只是到了特朗普,才高度意识到中国借美国资本赚美国钱,挟国家资本不惜代价另搞一套,以“一带一路”撬动欧亚板块,然后挑战美国的海权和陆权的重大风险。
早在1993年,美国人赖维.巴特拉(Ravi Batra)出版了一本“自由贸易的迷思”(The Myth of Free Trade),书中大谈美国经济实力衰退,就是受害于自由贸易。这个教授指出,传统贸易理论中,各国劳工被假设是同值的,经理论推导,可以获得参与贸易的双方都会受惠的结论。但若劳工并非同值,像美国劳工成本远高于许多贸易伙伴国时,自由贸易会使美国受害;这正是美国实际工资在1973年后逐年下降的原因。
巴特拉提出恢复美国经济的五大建议,第一个就是将美国平均关税率从5%先提高到20%,然后在五年内提高到40%。特朗普在竞选期间曾提出对中国进口产品课征45%关税的政见,此次实施25%的关税,与25年前巴特拉教授的建议近似。巴特拉教授为何选择40%?因为他估计那可以让美国进口依赖度从占GDP的13%恢复到美国经济衰退(1973年)前,占GDP6%的水平。
自由贸易的终极目标是彻底取消关税,让老百姓分享全球化的好处。美国对中国产品的关税一直大大低于中国对美国产品的关税。例如美国对中国的汽车只征收2.5%的关税,中国却对美国汽车征收25%的关税,还有17%的增值税、10%的购置税以及依照排量征收最高至40%的消费税,使得进口车在中国价格翻倍成为一个普遍现象。
身为发展中国家,中国税收远远超过发达国家,高税收毫无疑问会影响到消费购买力,比如中国的衣服27%税,化妆品50%税,汽车40%税。餐厅就餐交税30%,房子涉税56项,连每一升汽油中,也包含有26.81%的消费税,14.53%的增值税,2.89%的城建税,1.75%的企业所得税,1.24%的教育附加税,0.83%的地方教育附加税,也就是说,一升汽油中税费已经高达48.05%,而真正汽油的成本价只有51.95%。
一个关税高于美国数倍,而且银行、电信、石油、互联网、文化教育众多部门都不对外开放的国家,如今理直气壮地指责特朗普搞贸易保护,宣称要引领自由贸易的方向。岂不是一个笑话?当特朗普面对西方六大工业国家首脑联手劝说美国撤销钢铝关税时,特朗普反讥:如果你们都喜欢自由贸易,那么从现在起,我们彻底放开,实行零关税!零壁垒!零补助!怎么样?!
特朗普反戈一击,彻底撕掉了自由贸易主义者的假面具。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自由贸易主义者,而是假自由贸易之名占他国便宜。从学者到政客,都想当然地认为发达国家应该征收更低的关税,欠发达国家可以征收高关税。WTO正是这样实践的,对于新加入的发展中国家,一般都有关税优惠,但在实践中,这种关税优惠被滥用甚至剥夺了广大消费者的基本权利。
特朗普放言要让流出去的水回流,逼迫世界对等开放市场降低关税,从而平衡美国流向海外的巨额贸易逆差。中国虽然在入世时有过种种承诺,但中国很清楚对等开放市场降低关税,意味着贸易顺差大幅减少,对等开放还会涉及到一个重大问题,冲击半封闭半混沌的威权统治,使得民众拥有更多的知情权、自主权和选择权,这也是中国利益集团最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Paypal创始人、国际象棋天才彼得.蒂尔(Peter Thiel)是当今投资界最重要的谋略家。彼得.蒂尔在他的新书中写道:“老一辈中国人孩童时都经历过饥荒,由此展望未来时,总会考虑到天灾。中国公众也知道'冬天'来临。局外人着迷于中国内部的巨大财富,但他们没有注意到,富有的中国人正努力把自己的财产转移出国,贫穷一些的则能省就省,以求储备充足。中国各阶层人士都对未来严阵以待”。
中国今天的强大繁荣,看似是靠勤劳忍耐以及自我感觉良好的体制优势,与美国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只要抛开意识形态的成见,就能够清楚地看到,如果没有美国敞开市场,如果没有美国的技术创新,今天的中国可资炫耀的东西还不是太多,特别是把一个历经数十年的伙伴变成了敌人,不仅愚蠢无知,而且对中国社会的稳定经济的发展没有任何好处。
一句电影台词恰到好处地阐述了今天的中美关系,“每次走到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都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但我从不走,因为太艰难了。”中美两国如今都在指控对方走错了路,而双方都很清楚哪条路是正确的,然而在这个关键的十字路口,中美两国高层的抉择,将直接影响到两国关系两国民心乃至世界格局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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