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媒:对北京政权 新闻自由等同于动乱(图)

【看中国记者李婉君编译】本文为John Gapper于1月9日(周三)在英国《金融时报》网站上发表的评论文章,原文标题为:审查令中国看上去荒谬(Censorship makes China look ridiculous)。以下为译文:

要监察员去查禁“言论自由”这一短语颇具讽刺意味。然而,在本周广州爆发的关于审查的争论中,“言论自由”就是新浪微博上的禁词之一。

姑且不说别的,中国宪法第35条赋予言论和出版自由的官方保护。不知何故,共产党同时在试图维持“党对媒体的控制是不可动摇的基本原则”。

导致《南方周末》记者们短暂罢工的审查行为比以往更为荒谬。广东省宣传官员庹震,不仅拦截了一个呼吁宪政的元旦社论,而且还把之改写成一个支持习近平的版本。

卡尔·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在其矛盾的重压下会崩溃。我们必须希望:中国的审查制度在其荒谬的重压下崩溃。它的方法和目的已经过时,中国有3亿国民在使用微博和社交网络,他们常常在上面倾倒对党的官员们的蔑视。

但党对荒谬的容忍度很高 - 尤其是当另一种方法会令党有灭亡的风险。言论自由是一种道义责任,它将有利于中国 - 甚至也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北京,但整个党视之为天安门事件的阴影。

触发南周事件的是记者们受伤的职业自豪感。中国的记者们一直在忍受着来自中宣部最挑剔和最具侵略性的审查。任何有争议性的事件,如2011年的高铁相撞事故,监察官员就会给出有哪些绝对不能提及的清单及不能提出的问题。

只要媒体受到孤立,大多数记者就只能忍受这一点。然而,现在,消息立即在社会化媒体上传播开来,通常比报刊快。同时,自从薄熙来丑闻后,西方媒体在引领报道党内领导层“精英们”的腐败。

曾在中国工作过的新美国基金会高级研究员麦康瑞(Rebecca MacKinnon)表示,“任何渴望成为调查记者的人士一直都很沮丧”,这种沮丧已经转为了屈辱。

中国一群学者和作家,包括北京大学教授贺卫方,就南周事件写了一封抗议信,称:“广东是改革开放的桥头堡……广东的力量将在全国各地引起涟漪。”

南周的记者也决定大胆前行,他们反抗广东的审查官员,希望北京能站在他们一边。但很快遭到党的喉舌《人民日报》的盟军《环球时报》的怒斥,称“媒体绝不会成为如邓小平经济特区那样的政治特区”。

当局做出了一些妥协,监察员们承诺不会再改写文章,及南周的员工不会受到纪律处分,习近平也已嗅到了起义的气息。支持《南方周末》的《新京报》记者们拒绝刊载《环球时报》的社论。

但党缺乏鼓励向记者让步的机制。毕竟,邓小平改革的原因之一,是想通过允许经济自由来缓解“六四”天安门镇压后的紧张局势,同时保持党的政治统治。

党利用媒体做宣传可以追溯到很早以前。作家余华回忆说,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革命性的花言巧语和空洞口号没完没了”,鞭挞资产阶级作家的“黑笔”。

党出于自身利益,会允许一定程度的言论自由。其中之一的是打击腐败,因为腐败已削弱了党的合法性。习近平已暗示,他决心会阻止官员收受贿赂。记者可以揭露这种不法行为。

但完全有效的审查也变得越来越困难。记者和其他人可以利用社交媒体逃避审查员,对《南方周末》的压制行动在网上激起了广泛抗议。在新浪微博上具有最多粉丝的女演员姚晨,引用了前苏联持不同政见者索尔仁尼琴的话(“一句真话能比整个世界的份量还重”)。

不过说到底,党对不稳定的恐惧更为严重。 一组中国学者,包括贺教授,上个月警告说,不进行政治改革,中国可能会“滑入暴力革命的动荡和混乱之中”。但我怀疑北京会听进去。

对于太多的党的官员,新闻自由本身就等同于“动荡和混乱”。他们担心,言论自由会令民众的抗议升级,学生们会再次集结在天安门广场。审查便成为(党的)一个可靠和行之有效的传统,无论它多么荒谬。让一些“黑笔”遭受屈辱,只是(党)付出的一个很小的代价。

(译文略有删节,点击看原文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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