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一大“发明”(图)
江西时期的红色恐怖
毛泽东在江西建立的苏维埃政府是红色恐怖政权。图为1934年中共在瑞金召开的苏维埃第二次大会。
何谓AB团?很久之前台湾研究中共党史专家王健民曾访问过AB团主要分子之一程天放,据程说,民国十六年(一九二七年)一月,国民革命军已进驻南昌时,江西国民党人段钖朋、巫启圣、洪轨、程天放等为团结党员,抵制中共在国共合作中把持党务,秘密组织AB团,A代表省级组织,B代表县级组织。到了宁汉分裂,武汉国民政府下令改组江西省政府,任朱培德为主席,免掉一批国民党忠贞分子,同年四月二日,共产党捣毁国民党江西省党部,AB团也就随之解体。所以AB团的寿命只有三个月。后来中共的“反AB团”,称它为Anti-Bolshevik(反布尔什维克)的缩写,全系捏造。(见王健民《中国共产党史稿》第二编五二八页)
毛泽东要杀的AB团不存在
另一位已故的中共问题专家郑学稼说,AB团何时成立,没有可引的资料,但他知道,一九二六年十二月底国民党中央进驻南昌,派段钖朋召开全省第三次代表大会,所选出的执委王镇寰、周利生、程天放、段锡朋、王礼锡、刘伯伦、洪轨和监委姜伯彰、熊育锡、杨赓笙,都是AB团主角。而该团中的一位人士面告他,该团没有严密组织,也没有章程,只是人对人的松散连系,A团为反共核心,B团为外围,是同路人或群众组织。南京政府成立,提倡“党内无派,党外无党”,反对段锡朋的人攻击段组织AB团,段辩解当时是奉命团结同志反共,实无组织,但国民党人多不信段的话,后来程天放为了解除反对者的压力,呈报南京中央党部说,他们那时组织AB团,意为Anti-Bolshevik,现已解散。后来国民党中央公布程的呈文,于是AB团一般都作Anti-Bolshevik解。(见郑学稼《中共富田事变真相》第二至四页)
同是程天放,两处对AB团缩写所含意义,各不相同。不过一九三三年十二月,AB团核心分子王礼锡在他所办的《读书杂志》上发表日人佐藤贞一的一封信中附带提到AB团时这么说:“说到AB团,不过是前五年的一种政治组织,也不过是几个人的一个小团体。所谓AB团者,原不过是两重组织,并不是什么的省写,后来不久就解散了。”(见郑学稼同上书第五页)这与程天放对王健民所说的解释一致。
由此可以确定,原有的AB团寿命甚短,它早在一九二七年四月便已解散。毛泽东于一九三○年在江西所反的AB团,显然不是原来的AB团,而且当时江西是否真有所谓AB团存在,也大成问题。郑学稼在梳理了中共和国民党的一些材料之后,得出这样结论说:“我们知道:国民党人组织的AB团,不是后来所说的Anti-Bolshevik,它只存在三个月的时间。毛泽东利用这个名称,发动富田事变,张国焘也利用它,发动许继慎派惨案。”(见郑学稼同上书第八页)
AB团造成红色恐怖
张国焘杀许继慎的惨案,发生在一九三一年十一月的鄂豫皖苏区。当时许任红四军第十一师师长。据现在新华网的资料说,许因反对张国焘远离苏区、冒险进攻的错误军事方针被杀,而张国焘在他的《我的回忆》中专章叙述此事,说许身旁的吴参谋是国民党奸细,因此被整肃。张没有提到AB团罪名,只说吴参谋是国民党改组派。但张承认当时军中引起整肃风,被捕者约六百人,被整肃者百余人,判死刑者约三十人。(见张国焘《我的回忆》第三册第十六篇第六章)
富田事变发生于一九三○年十二月初。富田是江西省吉安县的一个大村庄,江西省行动委员会和红军第二十军都驻在那里。当时中共中央和苏区之间,以及苏区红军内部几个头头之间的矛盾冲突甚为复杂。上海的中央想控制苏区,成立“苏区中央局”,由周恩来、项英、毛泽东等组成,周为书记,周在白区工作无法脱身,暂由项英代理,项与毛之间意见不和,毛与朱德、彭德怀、黄公略之间也冲突甚多,都因毛刚愎自用,大权独揽,又因土改方针和军事战略分歧,引起军中很多人对毛不满,湘赣两地的党和军中都有反毛情绪。
一九三○年五月,毛由他所主持的总前委发动肃反运动,以反AB团之名清除异己。其酷刑逼供手段非常狠毒和残暴,逼出的假供和乱供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牵连之广,在四万红军中多达四千四百多人受害,造成可怕的红色恐怖。
富田事变与毛的野心
毛根据逼供所得的消息,认定江西省行动委员会内有一个AB团省总团部,便派李韶九和古柏带人前往富田捉拿,捕去省行委段良弼、李伯芳和红二十军政治部主任谢汉昌等,立即开始刑讯,边审边抓,抓了一百二十多人,处决了廿四人。红二十军一营政治部主任刘敌闻讯有人指他为AB团,大惧,为了自卫,率兵包围省行委,将被捕的几十人尽行释放,又把部队拉到赣江以西地区,派段良弼赴沪向中央控告,刘敌等提出的口号是:“打倒毛泽东,拥护朱、彭、黄”。
富田事变发生后,毛泽东亲自起草文件,以朱德、彭德怀、黄公略名义,发表《朱德、彭德怀、黄公略为富田事变宣言》(毛假借朱等名义一事,见郭华伦《中共史论》第二册第二六九页),指斥江西行委段良弼等和刘敌是富农地主共产党员,企图破坏土改,消灭苏维埃,阴谋暴动,进而给富田事变定性为AB团反革命的总爆发,号召苏区全体军民实行阶级决战,消灭AB团。此一挟用他人名义的举措,手段卑鄙,其目的在于对付“打倒毛泽东,拥护朱、彭、黄”囗号,封住朱彭黄反毛之口,制造朱彭黄与毛一致的假像,欺骗大众。
另一方面,事发后,逃亡的省行委致书朱、彭、黄、滕(代远)求救,解释被逼起事实情,并附有一封揭露毛想清除朱彭黄滕的密函。他们说无法取得此函原件,但记得内容,照抄原文,以头颅担保其真实。该密函是毛写给古柏的指示。在该函中,毛要古柏在拷问段(良弼)、李(伯芳)、王(怀)时,“须特别注意勒令招出朱、彭、黄、滕系红军中AB团的主犯,并已与某方白军接洽等罪状,送来我处,以便早日捕杀。”(见王健民《中国共产党史稿》第二编第五三二页)。事后毛否认有此密函,而省行委也讲明并非原件,故此事便成了历史悬案。如果此函属实,则可见毛之发动反AB运动,另有更大目的,即企图消灭军中最高层的异己势力,独揽大权。这种情形,在当时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但今天从毛泽东发动文革清除刘少奇和一大批老战友的作为看来,毛当时有清除朱彭黄滕的野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项英的安抚和毛泽东的倒算
一九三一年一月上旬抵苏区的项英,以中央局代理书记身分处理富田事变。他进行调查并听取双方意见之后作出决定,认为“不能肯定富田事变是AB团取消派的暴动......富田事变是由党内无原则派别纠纷演进而成的。”他不相信红军和共产党内有这么多AB团,因此认为清查AB团运动过了火,主张降温,按照党内矛盾以自我检讨和教育方式处理参与事变人员。
在项英的调和下,参与富田事变的刘敌、谢汉昌、李伯芳等到黄陂参加中央局召开的会议,在会上做了自我检讨;红二十军被赶走的政委曾炳春,也在劝说下重新回到赣江以东。如果这批人真是AB团,在兵变之后早就逃到白区去了,怎还会回来作检讨的。富田事变中没有一人叛逃白区,就足以证明并非反革命叛乱。
远处上海的中共中央,不仅无法真实了解苏区情形,自身也正处于立三路线和国际派斗争之中。在得知富田事变之后,便决定由任弼时、王稼祥、顾作霖三人组成中央代表团赴苏区全权处理。三人团于四月到达江西,事实上王明已于一九三一年一月在上海掌握了中央实权,开始清算李立三,所以对由李立三指派的项英正在打击之列。故三人团在项与毛之间选择了毛,支持毛对富田事变和反AB团的立场,报请中央,撤销项英的代书记职位,由毛泽东接任。
自此之后,李韶九在毛泽东授意下,加倍在赣西南进行清洗和屠杀,对红二十军进行报复,谢汉昌、刘敌、李伯芳等被杀,连没有参加富田事变的红二十军前军长刘铁超、政委曾炳春,后任军长萧大鹏都被处决;整个红二十军全部缴械,副排级以上干部全部被捕,绝大多数被处决,连许多兵士都无法幸免,整个二十军被解散,虎口余生的兵士被编入红七军。此时肃反范围之广,远非富田事变前可比,真是达到血流漂杵,日月无光的境地。怪不得有人说,蒋介石所杀的共产党,远没有共产党自己杀自己那么多。
据维基百科说,富田事变后,各地反AB团运动被推上高潮,共有七万多人先后被杀。
以运动杀人是毛一大“发明”
共产党和毛泽东杀人的罪孽是数不清的。反AB团运动可以说是毛泽东以运动方式杀人的一个开端。此后,延安的整风运动,以及建国后的三反五反、反右、文革,连绵不绝,都是江西时期红色恐怖的后续,一脉相承。以运动方式杀人,是毛泽东的一大“发明”,这不仅在中国是史无前例,在世界史上也是前所未有。
追溯源头,共产党来自苏俄,毛泽东有许多东西承袭斯大林统治,如党专政、领袖崇拜、思想言论人身控制、秘密警察、集中营、秘密刑讯、苏维埃、党控垄断经济等等,都是效法苏俄。但斯大林只有以清党肃军消灭异己,从来没有像毛泽东那样以运动方式消灭异己。从这个角度来说,毛泽东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他比斯大林更斯大林。以中国语汇来说,就是杀人魔王。真是看历史风流人物,俱往矣,唯有毛魔王独领祸国殃民、杀人如麻的风骚。
(本文略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