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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熙来、高严、刘永碧

作者:姜维平  2010-10-03 22:33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1

现在香港人经常说《文汇报》消息灵通,因为它是共产党的海外宣传阵地,我并不这样认为,他有时是灵通的,有时适得其反,中共既然对他严密操控,就一定要愚弄它,中共高层的内斗和政策变化决定了它的阴阳脸,它的嘴大,但刮风还是下雨,全在于上面发话,而老总们的浮沉就掌握在中南海手里,所以出现了“提前巴结薄熙来”的闹剧。

十年前传薄熙来出掌香港新华社

大约在九十年代后期,不论是在国内还是在海外都风传新华社香港分社的领导要换人,这个即将上任的社长是大连市长薄熙来。最初报社领导问我此事的准确度,我没有第一手消息不敢乱下结论,但我与大连金石高尔夫俱乐部的老板任某良来往密切,他曾对我讲薄熙来最想当的官职是外交部长。他还告诉我自己在美国洛杉矶已买了房产,还入股了美国某报,而他原为薄熙来支持起家的大连民企老板之一,据称他与薄熙来、谷开来的关系也十分密切,两人有生意上的交易,故我相信薄熙来对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的兴趣,不会比外交部长大!但中南海的风云变幻谁能把握呢?我向领导坦率地谈了我的想法,并深知他们的焦虑:如能在薄熙来履新之前以示效忠,就是一笔最佳的感情投资!自然等薄熙来当上社长之后,作为部下他们将受益无穷。

事有玄机,刚好大连代表团要去香港访问,我们刊登了许多报导,也搞到了大笔招商广告,报社领导非常满意,就叫我去香港述职,也获悉了滑稽可笑的一幕:薄熙来下榻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里,他的太太谷开来随行,也成了他最信任的秘书,为他守住通往薄熙来房间的入口,以防他人暗害或打扰。

那天上午十点之前,以事先约定的时间为准,《文汇报》领导层的所有干部,来到了薄熙来的住地,其中有社长张云枫、总编辑刘再明、副社长张清云、刘永碧、王伯遥等,而刘永碧的先生是新华社香港分社宣传部副部长刘芳安;张清云的太太亦是新华社香港分社宣传部副长周珊珊;张社长是老地下党员,刘再明原任南方日报总编辑,总之这些命运掌握在共产党手里的媒体人士,恭恭敬敬地等候在酒店的大堂里。虽然此前已电话约定了准确见面时间,但薄熙来的人品决定了他接人待物,迎送往来的行为方式,对高过自身地位的上级卑躬屈膝,对低于自身地位的人则趾高气扬,他把这些在《文汇报》内部以及香港新闻界闻名遐迩的文人视同草芥,故有意延误接见他们的时间,以示尊贵。

文汇报高层集体被薄熙来羞辱

据消息人士透露,薄熙来让他们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即使应秘书之召,他们走上了楼梯,进了薄熙来下榻的豪华套房,依然受到了侧房守卫和薄的太太谷开来的百般讯问:你们事先约好了吗?那声调,语气,身体语言和表情动作,都令张社长等人十分尴尬,终身难忘!显然,这是一个典型的难缠的女人,她既不想放弃财富,又不愿舍弃名声,她把薄熙来的权势和高位像油一样榨干,多年来为自身捞取经济利益,她把伪善和贪婪紧密地连在一起,达到天衣无缝的程度!而这些自命不凡的媒体人士,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多么渺小与卑微,可想而知。所以,一位参加了会见的领导对我说,你看他太太那个样吧!实际上这次拜访是一个缩影和象征,《文汇报》即使在海外,也和国内媒体一样,他的社委会领导对上级点头哈腰,亦步亦趋,战战兢兢,而掉过头来,他们对待部下呢,又是另一幅嘴脸,当然这些报社老总们,还是有一些品质不错的人,我不敢一概而论。

我只是强调,张社长等人曲意奉承薄熙来而已。据称,薄熙来不冷不热地接见了他们,也知道了这些报人的用意,他故作高深,引经据典,海阔天空地谈了大约一个小时,对《文汇报》的重要性一再强调,并对驻东北办的工作充分肯定,这使我在报社领导的心目中,得分不少,但是,反面消息正在我的脑海里酝酿,他们都不会料到,几篇揭露薄熙来以权谋私,贪污受贿丑闻的稿件即将出炉!

事后,一位参与者对我笑说,早知他当不上新华社香港分社社长,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拜访他了!要知道,我们也很忙啊!是啊,为了生活,这些党报的老总也是对他虚情假意,正如薄熙来一样,这一点正是后集权时代,中国社会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典型特征。它预示著一个社会转型的开始和专制时代的结束。

文汇报贪钱,甘与骗子合作

关某是沈阳一个颇有活动能力的年轻人,他时年二十几岁,以招揽报纸广告获得佣金为生。在我认识他之前,他自称曾在《沈阳日报》广告部当过业务员,他主动给报社领导写信自荐,并承诺给《文汇报》一笔广告大单,于是,刘永碧和陈桂雄一同来到了沈阳,我则从大连乘火车赶到省城,也很快读到了这个人写的信件。他说,他和闻世震的秘书窦某很有交情,已经在他的帮助下,未经《文汇报》的同意,以《文汇报》的名义,给省委书记发了公函(自然没有公章),闻世震作了重要批复,欢迎《文汇报》出十个版面宣传和报导辽宁省的国企改革。关某吹嘘道:假如一个版给五万元广告费,就是五十万啊!就是这个诱惑人的画饼,把刘永碧砸晕了!

我当时是新任的驻地办事处主任,对关这种诈骗行为首先是震惊,作为辽宁省委书记,怎么会在一纸没有公章的信函上批示?而他的秘书窦某,为何积极配合关某的犯罪行为?我对刘永碧说,闻世震是一个粗心豪放的北方人,他的心灵很纯净,他不会怀疑这信是假的,也急于求得《文汇报》的支持,故出了大笑话!我们必须揭露关某以正视听。但刘社长的回答令我目瞪口呆,她说虽是假的,但对报社有利,我们来见闻书记,反正也需要这个公函,他批示同意做《辽宁专版》,而外宣经费是下面人操办的,如你接着搞下去,拿这个批件压服他的下级,一下子就赚它五十万元不好吗?!陈桂雄也说,你太书生气了,你刚来《文汇报》,你只知道写新闻不行,还要拉广告啊!他是假的,但有效益。他帮你拉广告,难道不是好事吗?刘永碧见我依然想不通,就不耐烦了!她说,我们来采访闻书记之前,社委会已经讨论过,这信就是真的!你必须服从!

于是,我们拜访了闻书记,刘永碧主动提出了系列专版的事,闻书记高兴地说,辽宁的国企改革急需香港《文汇报》宣传,因为我们的改革,困难主要有两点:钱从哪里来?人往哪里去?这两个方面如果让海外各界知道了,就会投资建厂,就能帮助我们解决大问题!至于广告则无任何表示。我作了详细的采访记录,后来发表了人物专访,这一点刘永碧等报社领导并不太看重,她求之不得的是广告费,但又不便直说。那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正生她的气呢,就装聋卖傻。我心想,一个省委书记,怎么会同意搞有偿新闻呢?

随后闻书记请我们吃了丰盛的饭菜,但在酒桌上,刘社长只是委婉地再次提到了“辽宁专版”的事,大智若愚的闻世震故意不表态,而事后辽宁省委宣传部的官员张某库也不具体落实,刘社长等人很扫兴。我说,这种招摇撞骗的人,社会上很多,切不可为一点蝇头小利而忘大义,要拉广告可以,应当和专访新闻分开,并向人家直言花钱的事,否则,就老老实实地写报导,等报纸讲真话多了,买的人多,影响大了,求登广告的人自然也就来了!何必骗人骗己呢?但是,刘副社长把我的肺腑之言当作书生之见。他们还提议我考虑关某自荐加盟《文汇报》东北办的事,我没有表态。等社长走后,我对关某说,你是个王八蛋!你骗术再高,只能骗一回!既使闻书记批了一百万元,我也不敢要你这样不诚实的人!自此,他从我的视野中永远地消失了!

吉林省长高严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还有一次,我在沈阳迎候刘永碧,她先是在北京整顿了《文汇报》驻地办事处,后要与我一同去长春拜访省委书记何竹康和省长高严,但她不敢坐飞机。我说我不怕死!我坐飞机提前到了长春,并有机会与吉林省委的某几个官员聚餐,东北人酷爱喝酒,还以酒量大小考察客人的诚意,我继承了父辈的海量,酒桌上表现不俗,那些整天沉醉于酒色之中的官员,对我解除了戒备。他们告诉我省委书记何竹康为人处事比较老实,而省长高严则吃喝嫖赌、贪污受贿、无恶不作并讲了许多令人喷饭的小故事。这几个官员认为东北就这个社会风气,吃喝玩乐没问题,但切不可调戏良家妇女,言下之意省长高严有调戏妇女的癖好。

次日坐火车的刘副社长到了,我开玩笑说先来了一天,知道了许多关于高官的内幕,但我没讲高严的绯闻,因为刘永碧是我的上级,也是我尊敬的老大姐。我只说吉林官场如战场,有许多尔虞我诈的故事,她很能理解。她说,在一般的情况下,党政主要领导之间都有矛盾,我认为中共这种制度设计,就是为了叫他们闹分裂,这样互相告状,互相监督才好。但当我们见到何竹康和高严时,意外地感到他们配合得很默契,似乎团结的不错。

在此之前,大约在一九九四年底,我曾与《文汇报》主笔何亮亮,摄影记者冯翰文一同采访过何书记,故这次会面算是再重逢,不过省长高严则是初次相识。我记得是在一家豪华餐厅内,刘副总编和他们轻松交谈,何书记身材瘦小,但思维敏捷,行为拘谨;高严中等身材,大腹便便,言行粗俗。色迷迷的大眼睛,注视著刘社长的表情,令人很不舒服。

饭菜摆满了圆桌,何竹康介绍了当地出产的一种鹿鞭酒,它呈现古铜色,品质非常好,我知道,吉林产鹿,而鹿鞭是滋补佳品,用这个地方特产款待客人,是表示真诚,他给每人倒了一杯酒,省长高严也不例外,他还笑呵呵地说老高是海量,《文汇报》的领导来了,应当多喝几杯啊!

高严挑逗文汇报女社长刘永碧

这时刘永碧说:你们多喝吧,我不能喝酒!高严竟说:何书记啊!这种酒是壮阳的,我老婆也不在长春,我过单身生活,你让我喝了怎么办啊!说完哈哈大笑,我这才仔细端量他那张红紫的脸和带血丝的眼睛,他一边讲,一边用眼角扫视刘社长。显然昨日人们所议并非空穴来风,他是在暗示和挑逗女记者。

我们的刘副社长已年过五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但走南闯北,洁身自好,她从来不做向官员投怀送抱,换取钱财的事,她是一个非常保守而矜持的女人。高严见她木然冷漠的神情,不料碰上了软钉子,也不再发起进攻。何竹康以吉林省经济上的资源优势为吸引,转换了话题,为他们解了围,但高严还是不时插话,逗趣,谈天说地,东拉西扯,但三句话不离本行,他讲的低俗笑话虽然不雅,但把大家都逗笑了,使饭局的气氛变得很轻松。

后来年初我获释后才听说高严在二○○二年七月任国家电力部党委书记时,伙同情妇杨珊带了一大笔赃款,瞒过了中南海跑到澳大利亚去了。也有人说他在加拿大多伦多当“寓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认为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从他对刘副社长的轻佻态度窥视了他的灵魂。他是一党执政的制度下,权力不受制约和监督而堕落的一个色鬼,这样的一尊行尸走肉,为了个人的物质享受和感官刺激,把人民的血汗钱,毫不犹豫地私吞而亡命天涯,一点也不奇怪。而荒唐的是,他有更大的中共官员李鹏作靠山,而肩负舆论监督职能的《文汇报》,对此视而不见,却和国内媒体一样集体割喉失声,连争强好胜的刘副社长,也对高严不敬的言词忍气吞声,难道不令人扼腕叹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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