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女生日记:爸爸被打成植物人(组图)

一.我的生活

有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爸爸,你还会来接我放学吗?下雨时你还能来给我送伞吗?我受委屈时,你还能听到我的诉说吗?


作者

爸爸,我的心感觉好累,我有时候真的想先您一步离开这个世界,在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我还可以陪着你,那样您就不会一个人觉得孤独。爸爸,您告诉我,我这辈子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受苦而来的吗?

每天早上五点,我起床给弟弟妹妹做好早餐,这些都是我前一天睡前想好的;中午午休时间,我会洗好他们要穿的衣服;下午放学后,有妹妹帮我做家务活、洗碗,我能轻松好多呢。爸爸,高三的功课比较多,复习、模拟考试,我有时候会犯困,很怕高考不好,我怕对不起您!

爸爸,我以前不太懂事,什么都挑好的买,现在去菜市场的时候,我都会找最便宜的菜。爸爸,这个世界上好心的人很多,有位卖菜的阿姨每次都会把她揪下来的菜叶免费的送给我。爸爸留下点钱,一点一点的花完了,我每天都很担心,这可怎么办好啊?我这会儿才体会到了爸爸妈妈持家的不易。

爸爸,我是您的大女儿,我能照顾好妹妹和弟弟,我会做饭,也会缝补衣服,能让他们吃饱穿暖去上学。爸爸,咱们家没权没势没钱,但您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我们兄弟姊妹三个就是您和妈妈的希望,我们会努力学习,照顾您和妈妈。

二.简介

我家在陕西省子长县,今年20岁,正在读高三。爸爸开出租车,妈妈看着一个小卖部。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家里的生活平平淡淡,谈不上富裕,但尚能生活。爸爸妈妈很疼我们姊妹三个。


开出租车的爸爸

三.噩耗

2008年4月13日晚8时,灾难降临。正在上学的我,听到了爸爸被打的消息。当我在医院看到爸爸时,他早已昏迷过去。听别人常说天塌了,还有地顶着。可是我家的天从此塌了,没有了支柱。

被打后三天之内,爸爸做了两次开颅手术,切除了很多的脑组织。后来由继发了肺部感染、肾脏衰竭。


手术后在医院治疗的爸爸

爸爸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在医院治疗了一年后,医生说已经成植物人了,能够苏醒的希望微乎其微。妈妈一直在医院伺候爸爸,小卖部也转让了。家里一下子没有了任何的经济来源,生活的基本必需品对于我们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大学之梦也变得那么遥远。


爸爸睁开了眼,但是没有意识,红色处被取了两块颅骨


爸爸的腿瘦的只有了骨头

爸爸,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明明是被人打的,却被公安局说成是摔得。面对黑暗的子长公安局我如何能给您伸冤啊?不能说,能给我托个梦吗?

我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爸爸!

爸爸被人打成这样,打人的在当地有权有势,公安局袒护打人者,检察院在法庭上给打人者打手势。我的冤屈无处伸张。我给西安的报纸、电视台打电话,可他们都说因为这个事情牵涉到了公安局,不敢报道,我才写出来。请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不要对我恶语相加。一刻本已破碎的心,经受不起这样的痛。

四.公安侦查(一)

爸爸被打后,我们立即向子长县公安局报了案,可是打人者家族在子长关系网复杂,有权有势,在公安局、派出所内部都有亲戚。所以公安局迟迟不立案,而是由派出所来调查,当派出所上午调查完当时现场的目击证人,下午证人就受到了威胁。导致了后来的目击证人都不敢再说话。

4月13日案发,4月19日11时10分子长县公安局冯春雷才同意立案侦查,11时11分,罪犯即来自首。时间相差一分钟,难道是罪犯在公安局门口等着立案来自首?那个时候我爸爸还在危险期,医生给我们下了好几次的《病危通知书》,可公安局当日即将罪犯取保。虽然我还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高中生,虽然政治课老师一直给我们讲社会主义是人人平等、没有剥削的社会,可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人与人的差距。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子长这么一个小小的落后的县城,山高皇帝远,可能比外面大城市更加的黑暗。打人的如果是个平常老百姓,能这么快就取保候审吗?听律师说,这种取保是违法的。因为当时在案子并没有查清的情况下,取保后会造成串供,而且,我爸爸还在病危,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公安局不是诚心让人跑吗?已经做了开颅手术,明显的是重伤害,为什么还能取保

五.爸爸被打的原因和过程

我从头叙述一下:

2008年4月13晚近8点时,我爸爸开车将杜浩、杜慧玲(系杜浩母亲)、刘玉合等四人从子长县南门拉到了子长县火车站,因为他们赶火车晚点了,作废了几张火车卧铺票,子长的火车因为都是过路车,预留的票非常少,尤其是卧铺票必须要托关系才能买到,而这几张卧铺票是杜浩家托关系找的火车站站长卢山购买的(卢山笔录所述)。本来是20元的出租车费,他们只给了15元,等我爸爸再要那5块钱的时候,杜浩等人便将误了火车的怨气撒到我爸爸身上,几个人将我爸爸打倒后,从台阶上拉到了台阶下面的水泥地上,用手揪住头发将头往地上撞,拳打脚踢一阵后,看我爸爸不再动了,地上也留了好多的血。杜浩等人才住手,并在他妈妈的叫骂下逃离了现场。后来我爸爸是被杜浩的妈妈和舅舅送到了子长县医院,又紧急转往了延安大学附属医院。

杜浩在法庭上的陈述是:他和我爸爸一块撕拉的过程中抱在一起从台阶上滚落下来。公安、检查、法庭都采信了他的话。为什么都是成年人,两个人抱在一起从台阶上(像楼梯一样的小台阶)同时滚落,我爸爸要做两次开颅手术而成为植物人,杜浩却一点伤都没有???这样的解释能令人信服吗?

六.法医鉴定

子长县公安局在我们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委托延安市公安局的宗海远做了法医鉴定。鉴定没下明确的致伤原因,但在描述里面却说"总体表现外轻内重,符合高坠形成的对冲伤特征,具体致伤过程请结合调查予以解决"。可就是这么一句话,被公安局引用来以"过失致人重伤罪"移交到检察院,又被检察院用来向法院起诉,法院的判案又是以此为根据。

在公安局侦查阶段、检察院起诉阶段、法院审判阶段我们家都依法递交申请,请求对致伤原因到高一级法医鉴定部门重新鉴定,可是我们的合法申请却屡次被违法拒绝。公检法三部门,你们为什么拒绝这么一个申请啊?难道不是怕真相被揭开吗?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本文留言

作者附和一声相关文章


近期读者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