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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焱:中共扼杀了人民想做好事的冲动

 2008-02-13 23:22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昨天我收到香港动向杂志,高兴了好一阵子。在没有中国人的圈子里收到中文杂志,内心总是有额外的欣喜。晚餐以后,我撕开杂志塑料封套,轻轻地翻阅起来,不知为何当晚看了一半就停下来了。

今天中午,再打开杂志翻阅,发现上面有我一月七号写的小小文章《怀念祖国》。我读了一遍自己的小文,倒是脸红起来了。我一月七号的文章只是举手之劳,电邮张伟国兄,并没有正式投稿之意,没想到伟国兄和《动向》大哥们深情厚意,把我三言两语的拙作放在严肃的贵刊上。

一月七号的小文《怀念祖国》其实还有一点小事没有透露,那一天是我结婚19周年记念日。记得1989年1月7日结婚后几个月我们就参加了1989年学运,6月坐牢,后来是离开祖国,以致89年的许多日子,在我的记忆中都有特殊意义。怀念祖国也是真挚而有多重含义的。

现在回到我此刻的思绪来。祖国正冰天雪地,不过不太象毛哥笔下下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是诗,现在祖国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是灾、是难,是亡国征兆,是大泽乡的前奏。

网上有许多关于雪灾的评论,有的相当深刻,其中有网友说:"这次雪灾,反映出一个问题---基础设施简陋;基础设施简陋,反映出一个问题---偷工减料;偷工减料,又反映出一个问题---腐败。可以说,这次雪灾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都不让人民监督而是自行监督,什么都不让人民审批,而是自行审批,总有一天会出大事的。"(作者烈雷,"七分雪灾,三分人祸")。

我深深地关切着受灾的父老乡亲。几百万人,上千万人困在各大火车站,如烈雷所说:"而这些在春运里聚集起来的人,大多是被压迫阶级呀。他们一年到头来没命地干还受压迫,有苦没时间说,有话没时间交流。"

若是在美国或欧洲,或者南韩等,那么多人困在火车站,牧师们教会弟兄姊妹是会最先反应的。但我却被剥夺了回国的权利,剥夺了回国去看望、照顾受困父老乡亲的权利。记得我2004年12月底,圣诞期间,我在伊拉克,美国军方专门组织一个武装小分队,上有直升飞机,下有坦克装甲车,车上有重机枪,帮我做一件事,把几大卡车的货物送到伊拉克的孤儿养老院及贫穷的村庄。而现在中国南方各大火车站,几百万人受困,我却不能做任何帮助的事。

政府在做事,没有错,没有不好,军队在帮忙的同时,也在严厉监视着灾民,以防出现陈胜吴广,也是逻辑中的事,中国的其他人呢?虽然我欣喜地看到一线曙光,网上说北京的基督教会的弟兄姊妹走上街头送食物、水和衣服等给困在火车站里的人群,但整个说来,13亿中国人,还是被政府垄断了做好事的权利。所以,要一言以概之今天中共专制的社会,不妨这样说:政府不仅能坏事做绝,还垄断了做好事的权利。

这就是今天的中国,今天的中国政府及中共。群众百姓不知道怎样对待政府和中共,因为它们在坏事做绝的同时,也垄断了做好事的权利。但是坏事做绝固然坏,垄断做好事的权利就是丧尽天良了。因为13亿中国百姓都被中共扼杀了想做好事的冲动,并最终成为麻木不仁的观望者(如果不是受害者),而那些现在大大有钱的,大大小小的中国富翁富婆们,被中共无情地拒绝在善的门坎之外。票子若不与善联系起来就失去了永恒的价值,这是中国人真正的悲剧,悲剧中的悲剧。中共把中国人手里的钱变为粪土。

不知近期有没有大泽乡起义,或军中兵变,或中南海政变。这些本人本文都力所不及。有趣的是请读者细心查一查我一月七号文章的内容。那小文里我提到,从中国漂过来滚滚的沙尘,以致远能漂到955公里之外的南韩来。沙尘降落在我的车上,军中的朋友是开玩笑地说,"从你家乡来的。"我便因感而发,拙成小文,表达内心对祖国的关心和怀念。一周后,开始了中国南方的大雪灾。中国人常说,见微知着。我只是因为要表达内心的真实的情愫,便无意中为见微知着添上良好的脚注。

如今祖国人民陷在雪灾中,更确切地说,他们陷在中共一党专制统治之中。在这之后将会是什么呢?我能在下一篇怀念祖国的小文中预报出来吗?

祖国啊,你令我更加怀念和关切!

2008年2月3日       
于美国第八军平泽驻地,南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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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刊载于《动向》2008年1-2月号合刊的文章

怀念祖国

熊焱

下午一点二十分,我从宿舍开车去剧院,参加军部组织的学习,虽然车程不足两分钟,但还是遇到一位有趣的人,有一段有趣的对话,因而有了此文。

快到剧院停车场时,我所负责的教会(chapel)执事Jerry也在,我打住车,放下窗户问候。寒暄以后,他开玩笑说,你的车要洗了。(我去年到韩国买了一辆2007的新吉普Liberty。全驻地独我开此绿色吉普,非常惹目,认识我车的人比认识我的人还多。原来最近两天我的车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我没有太在意,一则很忙,二则平时并不长于此项洗车的工作。)

我爽朗地笑和着说:对对对,要洗了。没想到Jerry突然冒出一句:"It's yellow dust, coming from China!"

Jerry知道我天安门的背景,他说此话并无特殊意义,只是交谈而已。我听了以后,一下就联想到平时每周开指挥官和参谋会议时,情报参谋每次必报道的气候情况,这yellow dust总是隔三隔五地出现在会议室的大型屏幕上,而且每次都出现China这个词。有关yellowdust,唯基百科全书是这样说的(简译如下):

黄沙尘又称亚洲沙尘,或黄沙,黄风,或中国沙暴,是一种季节性的受东亚春季突发性影响的气候现象。黄沙尘土起于蒙古沙漠和中国北部和卡扎克斯坦,经那些地方的高速地面风裹挟密集的沙尘而成黄色风暴。这黄色风暴象云彩一样在强风带动下向东移动,经过中国,漂洋过海来到南北韩,甚至可影响到美国的空气质量。

在最近十多年,黄沙尘已成为中国严重的环境污染问题。

Jerry的一句来自中国,虽无恶意,因为他是我的教会弟兄好朋友,我听了以后,一下就联想到情报官每周的报道,联想到我平时总要关注的中国大陆环境污染问题,于是我阳光笑脸慢慢就厚重起来,再加上时不时瞟一瞟后视镜里是否有车跟来,有点心不在焉。

Jerry还在继续说话,我却总想截住他的话头,说拜拜。没想到他又突然冒出一句:"对了,是从你家乡过来的。"

这句话属于典故,他有特别所指。因为他不仅知道我天安门运动的背景,还知道我不能回中国的事实,更知道我试过好几次回国都未成功的伤心事。因此幽默中把家乡一词带出来。我想他本意是幽默加安慰,没想到我的反应竟是半喜半忧。我先用喜剧表情接住他的话头:对对对,是从我家乡来的,我要写一篇文章,你刚才那两点(来自中国和来自家乡)就是主题了。

我把话题友好地强烈打住,说了声拜拜See you Sunday!

我的心有点沉重,虽然一篇小短文因此简短对话而一挥而就,但祖国啊,家乡,沙暴,污染这些词都很沉重。

末了,上升一点点感慨,以飨读者:

祖国啊!我好像怀念你!但是难道从你那里漂过来的就只有污染大气的沙尘吗?

沙尘啊!我也爱你!因为你从我家乡漂来,说不定还带来父母兄侄师长学兄学弟学姐学妹的思念啊。

洗汽车的事,我还是想拖一拖,等韩国大雪纷飞或大雨磅砣到来,自然清洗得更妙。

二00八年一月七日晚九时十分于美国陆军第八军南韩平泽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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