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的倒掉
我去过《人民日报》的大院,沾朋友的光,还在里面的公共澡堂洗了个澡,狠狠搓了搓我的陈年老泥.洗干净出来,猛舒一口气,看着北京城里的这块宝地,看着参天的老树,树丫上停着着的透着就大气的老鸟,文静的新楼旧楼.戴眼睛的透着斯文的老师们,待遇优厚的福利.处处洋溢着祥和舒坦的气氛,只要你别没事干撮妖,就能舒舒服服的过掉你的一辈子.的确和我所受的教育有着很大的差别,在此之前,我从课本上和电影里了解到的中国的报业都是在艰苦条件下依然发布着真理的那种形象,是黑暗的民房里,用油印机,有一切简陋的工具,以昏暗的油灯点亮了中国.
那是出生在1970年的我的胡思乱想的而已.
之后我有幸也混进了一个报社队伍,人人管我叫“老师“,初听刺耳,习惯了就舒坦了.那段时间有点得意,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之后又有幸去过香港,得知600万人口的香港居然有数百份报纸杂志,中文的一大部分,英文的一小部分,还有一份盲文报纸.在报摊上,抬眼望去,简直眼晕.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老大一片.
于是再也不敢小人得志的样子了,一个一千万人口的城市,只有数份报纸,有什么可得意的,报业集团如何,名记如何,文章如何,全是扯呢.一千万人口没别的字可读,巴巴地就等着读每天那几个人写的字.各地的城市几百万人口的有的是,也都差不多,眼巴巴地等着几份报纸,这些经营业绩了得,并盖着豪华大厦的集团有什么可得意的呢.一份报纸卖几毛铜板,想想中国的哪个铜板不浸透了老百姓的血汗.交到广告部的支票,有多少是*商的口袋里和嘴边抹下来的洋洋得意的油花.
这些城市中最牛逼的大厦,放眼忘去,闪闪放光,整楼整楼的老师和白领,还有享受高待遇离退的老领导和老老师们,等等.没有经营经验的人流着口水想,这是多么幸福的人生境界呀!有经营经验的人则这样想,靠,这得多少银子呀.
无论你站在哪个角度,《南方周末》都是能称得上最可读的报纸,这些年有志之士们确实没少读她,常有读到荡气回肠,掩卷长叹的时候.
当然放到整个环境中来看,也不过就是斗胆写了点真话,用了点真感情.如此而已.不过,这个真话和真感情,在中国是多么的可贵呀.正是因为缺少,所以她才如此地可贵,就好比你在河边会看着一河的水,无动于衷,但在沙漠里看到一滴水,你会激动的盲肠都会不停地哆嗦一样.
有时候会有人说,《南方周末》无非就是揭点儿短,而已.确实这样,在中国,你揭点儿短试试.并没有太多的人勇敢到去揭别人的短,大多数人都忙着张罗自己的生活圈子,自己的关系网络,多个朋友多条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谁没有个亲戚朋友,对雪花银的美好憧憬,人皆有之.
这么说,就难能可贵了.
《南方周末》的改变,让中国唯一的一个声音歇了,那些重新执掌<<南方周末>>的舆论权贵们,其实,一生没有任何可以值得骄傲和作为的地方,即便你将<<南方周末>>的广告经营额经营到翻两翻,即便期下杂志发行震撼整个业界,即便新整出的男性时尚杂志成了时尚的典范,即便新招募的时尚杂志的经营者都如F4那样油头粉面地风光,即便你将所有的编辑记者都给整明白了,即便你后来又升官了,即便你被评为新闻事业的“标兵”,并且得到了一张人民日报那么大的奖状和一个锅盖那么大个的勋章以表彰你对新闻事业的贡献,即便你将来又光荣退休了.
你的一生,不过如此,毫无意义.在中国,这样的,遍地都是.
本质上,你依然如我一般,*民一个.
况且,很多事情的变化和发展要辨证地看待,要与时俱进,民间的说法是“变数“.比方说,中国已然入世,我的祖国和我们的执政党对世界乃至人类都是有承诺的,这个承诺不光是经济自由的承诺,更有思想自由的渐进承诺.
如此看来,未来的情形还不好说.
况且,中国,还有互联网,您打死也想不到,我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发言权的草民,既没有出版权,也没有印刷权,不是作协会员,不是记协会员,更没有职称,连文凭也没有,而且笔名也如此地糙,也能写一篇这样《论南方周末的倒掉》,而且让很多人都看到.
这一点,是您万万没有想到的吧!(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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