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这样一个美国家庭
经朋友介绍,我来到一个叫阿里的美国人家里帮他们看小孩子、做饭。首先遇到的问题是语言的沟通与交流。凭着一点蹩脚的英语基础,我要求他们一慢二写,这第三就是不会的就找“快译通“,渐渐的我基本上能和他们进行简单的交流了。阿里的一家
阿里是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他的工作是夏令营的老师,喜欢自然,学生们叫他“自然阿里”。他夫人是教音乐的,学生们管她叫音乐梅根。他们有两个男孩子,大的三岁多,小的一岁多。阿里的父亲另组家庭,新夫人是古巴人,和阿里一家及其姐姐家都有来往;母亲和外祖母同住。阿里有九十多岁的祖父-祖母住在南卡,虽是九十多岁的高龄,生活仍能自理,这大概源于他们善良的性格,与世无争得到的福份吧,如今他们已经有了玄孙,五世同堂了;阿里善良的外祖母也九十多的高龄,耳不聋,眼不花,头脑清晰,有时还抱着大厚本书看哪。数月前她突患病晕倒,都以为她活不成了,但经调治居然康复。
与阿里一家来往甚密的是他的母亲,岳父岳母还有他的两个姐姐。他们住得很近,阿里家和他的母亲,二姐家像一个钝角三角形,稀稀落落的座落在成片的树林里。阿里的大姐去年刚从旧金山迁来,买了一块五十公顷的农场拟发展果类种植业,她就住在农场里,离阿里家开车十五分钟。
美国人的养育观
我的第一任务是看一个一岁多的小孩。为了叫起来方便,我给他起了个中国名字叫“露露”。很快,这个名字得到全家人的认可,阿里的岳母说:“露露,这个名字很好,我喜欢这个名字”。露露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谁见了都会喜欢上他,它的笑是那么纯真,如果你有什么烦恼,见了孩子那纯真的笑都会烟消云散,你会沉浸在分享他的幸福快乐之中。露露从小就有音乐细胞,每当音乐响起,他就跃动起来。
美国人对小孩子的养育观和中国人大不相同,仅以衣,食,住,行为例:
还是在冬天,小孩洗澡后用大毛巾围着出来后,竟然一丝不挂,任其在厅里玩耍,甚至带出户外也光着身进了汽车。时而也见小孩风寒感冒咳嗽流涕,都不去管它,几天就好了;玩水是小孩的天性,无论是家庭小游泳池还是路边的小水坑,小孩都要进去玩个尽兴,烂泥弄得满脸满身,回家放进澡盆一洗了之。
吃饭时把小孩放在专用椅子里,前面的拦板就是他的“饭碗”,饭呀,菜呀抓一把放在上面,任由孩子抓进嘴里;小孩子在地上玩时,小食品也放到地上;吃着的东西掉到地上捡起来再吃,什么脏啊,细菌啊,没有这个概念。
从小,孩子就单独住一屋,没有搂着睡的习惯。有时大人睡得很熟,小孩子哭闹较长时间,他的父母也不知道。
阿里夫妇很少给孩子穿鞋,露露从开始学走路就光着脚。阿里家附近的路都是石子铺的,开始孩子有点畏缩,被晒热的地板烫的直叫,也被棱角鲜明的石子硌的不敢走,但此过程很短。随着他走路越来越稳,他竟能在烫热的地板上、硌脚的石子路上行走自如了。有一次我穿着薄底的布鞋走在石子路上,竟然还被硌得很疼。美国小孩子这种自幼锻炼出来的脚板子,可是走遍天下无敌手啊!
由此,想起朋友告诉我的给美国人看小孩子的要点:脏点,饿点不要紧,关键是别磕着,别碰着。这一点看似容易,实质是你要付出百分之百的精力看护他,不能有半点松懈。
全家喜食中国菜
除了看护露露外,我的另一任务是做饭(晚餐)。第一次去了亚洲店买来必要的用具,调料,以后就就近在美国店里买了。我做的品种多,每天都博得他们的赞扬。美国人对好吃的表现方式是手掌在肚子上划圈,大概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口福”吧。当我问起会几句中文的阿里“好不好吃”时,他说:“不不好吃”。联想到我说的英文,既不顾语法,又不管时态,人称的几个单词的堆砌,又何尝不是如此蹩脚可笑呢!
阿里逐一的把母亲,姐姐,岳父,岳母,父亲,后母等各家分别请来吃饭。他的九十多岁的外祖母不要吃西餐,每天让阿里母亲来拿些菜回去吃。现在干脆让我到他母亲家做饭,这样他和母亲,外祖母,及姐姐各家每天都吃到中国饭菜了。
阿里的菜园
当他得知我原来是学园艺的,便蒙生了搞一个菜园的念头。于是我又担当起蔬菜的育苗任务。白手起家,阿里的木工活还挺在行,一天内用木板,透明塑料板等建成了一个小温室。工夫不负有心人,种下的菜陆续收获了:菠菜,菜花,绿菜花,甘兰,土豆,西葫芦,番茄,黄瓜等。尽管有的收获不多,哪怕一个,阿里夫人也自豪的告诉来访者:这是阿里菜园收的。不打农药,不施化肥,虫子很多,能收获到的可以说是虫口逃生,收回来的菜花上面还吊着小菜蛾的幼虫呢,尽管没有买来的那么白净漂亮,但洗净炒熟吃起来却非常可口。我不禁感叹:“久违了,无污染的蔬菜”。
阿里菜园收获最多的要算南瓜类了。有绿的西葫芦(zucchini)黄的西葫芦(squash) 还有白南瓜等,除了炒食外,阿里母亲还做南瓜盅,南瓜糕,拌南瓜丝等。现在阿里很少在市场买菜了,有一次在foodlion看看蔬菜价格,squash $1.99/lb,阿里自豪的说:我们有。阿里菜园里这三种南瓜类几乎同时开花,花粉在昆虫的传媒作用下,互通有无,长出杂交的西葫芦,半边绿,半边黄,我笑问阿里:“你说这是zucchini还是squash?”
此外阿里家也很少买鸡蛋,他母亲喂养了十多 只鸡,阿里吃的鸡蛋都从他母亲那里拿。有一次我做菜要用鸡蛋,由阿里姐姐去鸡窝里找,路边的两颗草丛也是鸡下蛋的地方 ,都找了,有四个。她说,现在只有这些,如果需要更多的话,有两
只——她做了个鸡正在蹲着要下蛋的姿势。阿里家吃的鸡蛋再新鲜不过了,家庭散养,蛋黄红红的,味道很香,难怪他们不愿买市售鸡蛋了。
路边的黑莓与香花
在美国大小公路两旁,几乎都有金银花——一种藤本植物,五月份是北卡金银花盛开的季节,香气诱人,有些地方比较稀少,真希望它多繁殖一些;在路旁同时还见到一种草本植物,浑身都有刺,看上去很不受欢迎,甚至觉得它长在那里是个多余。但是,最近的见闻让我改变了对这种植物的态度。阿里告诉我:这是黑莓,并摘下一个成熟的 果给我品尝,说露露很爱吃。我仔细观看,原来路边这种植物还不少,而且其营养枝和结果枝是分开长的,营养枝不结果,长得高大粗壮,浑身是刺;而结果枝上叶片小而密集,其上结了不少果实,果实由白转红,再转黑时就瓜熟蒂落,一摘就下来了,当然要小心别被刺着,而未熟的果实却是很难摘下来的。成熟的果有点酸甜,露露确实很爱吃,每次走在路旁,他都用小手指着路旁的黑莓示意要摘。由此不由得我想起一个问题,原来黑莓是这个东西,商场里一般卖得很贵,我想就是因为它产量低,采摘困难再加上营养学家对其营养成分的研究,使其身价居高不斐吧?
母亲的无私奉献
阿里的妈妈六十多岁了,高大健壮,对其三个子女倾尽全力相助。阿里在夏令营期间,工作很忙碌,两个孩子的看护任务就主要落到她的头上。虽然我帮助看了小的一个,阿里的两个姐姐也来相助,但毕竟是有时间段的,而她则是全天候的。她既要照顾九十多岁的老母,看护两个孩子又是那样尽心尽力,令人起敬。家庭情结,父母兄妹关爱之情在这个大家庭里运作的那样景景有序。它就像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每个家庭是一个细胞,互相之间随时联系着,阿里的大孩子比他二姐的孩子小一岁,两家的孩子经常由一家看管,两个小兄弟是分不开的好伙伴。阿里大姐的农场也无不渗透着阿里的汗水。
此外这个大家庭和周围也发生着联系。一次,来了一个黑人女士,看望阿里的外祖母,她在美国人中可能算是中等胖了,身体的宽度和厚度等同,走路一步一晃悠,进到屋里,问老人“你好吗”?当对方同样问她好时,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非常自信的说:”我非常好“。这在中国人看来不可思义,那么胖,还不整天捉摸如何减肥?
在美国人家里过国庆节
七月四日是美国的国庆节。这一天,阿里的妈妈要做美国的传统西餐,我也就“忙里偷闲”了,不过,汉保格(Hamburg)还是让我调的料。她做了好几种沙拉:土豆的,黄瓜的,甘兰的等;意大利面,南瓜糕,豆粥还有甜瓜等,一顿丰盛的美国式晚餐,也是合家团园饭。晚饭后回到阿里家,阿里的岳父,岳母,内弟一同来到阿里家,买来西瓜,冰激凌,黑莓,兰莓,草莓等,大家共享后到阳台上放烟花。这天的天气特别好,不冷不热,天空晴朗无云,如此大好天气好像是老天爷对善良美国人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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