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这个口号,是因为我不能想像,世界上还有任何地方可能赞同“卖国者治国,卖港者治港”这样的口号,那就如同“卖家者持家,毁灭自己者主宰自己”一样,具有“黑色幽默”的性质。但我不能同意它成为一条竞选的法律标准,是因为这条口号没有统一的衡量物,像“港人治港”一样,你可以从一个人的出生地、居住年限、纳税记录或服务资历这些“硬指标”来加以判别。
“爱国”本是一种天生的“感情”,就和爱不爱一个人一样,你是既无法勉强别人,别人也装不出来的。但爱不爱一个人,有很多的表现形式。比如父母对待儿子的 “爱”,有慈母的“爱”,也有严父的“爱”。又比如老师对待学生的“爱”,有鞭子的“爱”,也有放任自流的“爱”。特别是对于一个性格有争议的孩子或学生,对于他的教育问题,难免产生分歧,你可以不同意别人“爱”的方法,但不能就此取消别人的父母资格。当然你可以让孩子换学校,甚至搬家,但走到哪里,这种教育理念的分歧都是会存在的。一部《清宫秘史》有人说是“爱国主义”的东东,有人说是“卖国主义”的东东。那任意给人戴上“卖国主义”帽子的人,想必主观上也是很“爱国”的,但他的执政效果如何?他的这种文化批判给这个国家带来的是一种什么局面?恐怕就是他自己,最后也是打了一个问号的。
从一个农夫的角度考虑,也许他会把“爱国”、“爱港”比喻为爱他的“菜园子”。菜园子里有“利”,所以容易生虫。农夫为与虫害“争利”,当然是要防虫的。但防虫的方法有很多种,譬如翻晒土地或“烧地”--这可以理解为一种长远的、着眼于历史文化土壤的工作;譬如说浸种--这可以理解为从儿童教育抓起;比如说壮苗(病虫害最容易欺负弱苗)--这可以理解为做好自身的事,加强民族自信心与自豪感;比如说捉虫--这可以理解为依法制裁……当然,大计量喷洒农药未始不是“爱菜园子”的方法之一,但这是一种懒汉的、不顾后果的临时应急方法,其害处不仅伤及土地、果实,也会伤害自己的市场收益。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港恐怕就像这样一个“菜园子”,因为很高产,所以人们争夺激烈。许多人是为了利益,而不见得对它真有一份“爱心”。或许那“爱”也是爱它的“效益”。但是这些人并没有想过,这“效益”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我认为,毛泽东、周恩来和邓小平是知道这一点的,它的效益来自于它的“自由港”的地位。正因为在“白色恐怖”时期它还能为红色根据地提供药品和物资,在“红色恐怖”时期它也能与黄色的世界做生意,所以它才能维持一百年长盛不衰的繁荣。所以,爱港者,一定是爱它的“自由”者。但是,随着大陆改革开放进程的推进,香港已慢慢失去了它因大陆封闭而获得的天然优势:它已经不再是唯一的转口生意的中介商,不再是唯一的物资转运码头,不再是东方的国际金融中心……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香港正在走向一个“废港”!
但无论如何,由于“一国两制”的优势,它依然保持着“情报天国”的地位。在这个大“自由市场”里,来自西半球美洲和东半球欧洲,以及东邻强国的日本与东南亚--总而言之,世界最活跃部分的林林总总、奇奇怪怪汇聚一堂……为什么会有这种盛况?因其“自由”而已!设若有朝一日,大陆真的把香港“废”了,我敢保证,你在这里不仅得不到什么信息和营养,你听到的只能是和内地一样的满篇谎话而已。
这样的“治港”方法,或许也是一种“爱港”?!就如同你把调皮孩子最后手脚都砍掉,耳朵、嘴巴都堵上,他变得“老实”了,你也可以省心了,但你养着他去吧!大陆又多了一块,未始不是一种“政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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