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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道合一 修煉成仙 書法家顏真卿的故事(圖)

 2024-08-01 14:28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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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顏真卿《祭姪文稿》真跡,現藏臺北國立故宮博物院
唐顏真卿「天下第二行書」〈祭姪文稿〉。(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唐代大書法家顏真卿(709~785年),為人篤實耿直,忠君愛國。幼年喪父,勤奮向學,「貧乏紙筆,以黃土掃牆,習學書字,攻楷書絕妙,詞翰超倫。」其書法筋肉飽滿,渾厚莊嚴。「忠義之氣,溢於筆畫」,卓然成家,世稱「顏體」,與歐陽詢、柳公權、趙孟頫並稱「楷書四大家」。其書風影響後世極大,被譽為「二王」之後成就最大的書法家。宋代大文豪蘇軾曾說:「詩至於杜子美,文至於韓退之,畫至於吳道子,書至於顏魯公,而古今之變,天下之能事盡矣。」顏真卿文武雙全,不但是中國書法史上地位卓越的一代宗師,安史之亂抗敵有功,並統領二十萬大軍縱橫燕、趙平叛的英勇將領,還是傳說中「屍解成仙」的道家修煉人。

顏真卿的道家奇緣

顏真卿十八、九歲時,重病臥床百餘日,藥石罔效。某日,一位自稱「北山君」的道士來到他家,拿出幾顆米粒大小的丹砂讓他服下,他立即就痊癒了。道士告知:「你有清正簡樸之名,已經記在黃金臺上,將來可以超脫人世,到天上去做仙官,切不可沉溺於名宦大海中。如果難以擺脫塵世之網,去世時,可以用你的形骸煉神陰景,得道成仙。」道士又給他一粒丹藥,告戒說:「你必須堅持節操輔佐君主,勤儉致身。百年之後,我會在伊水和洛水之間等你。」顏真卿受此點化,和道家結下不解之緣,時常留心仙道,其後考取進士,進入官場,為官清廉,剛正不阿。

據唐代韋絢《戎幕閒談》記載:天寶年間,顏真卿曾在科考前拜訪妻子的親戚,一位善於觀相占卜的女尼卜問前程。顏真卿稱呼她為「范師姨」,范師姨告知:「你此次前去,必能心想事成,拜官蔭子。」顏真卿問:「我以後的官階能達到五品嗎?」范師姨笑說他的願望怎麼如此卑微,並指著座上鋪的紫色絲布巾說:「顏郎以後的官服就是此等顏色,壽過七十。之後的事情就別再追問了。」後來,顏真卿果然做到了二品的紫衣朝官。

書法渾厚端莊 氣勢宏大 

天寶十四年(755年),安祿山叛亂。時任平原郡太守的顏真卿因早已洞察安祿山謀反的野心,事先就增修城牆,集訓士兵備禦,堅不投降。繼而聯絡各地起兵反抗,堂兄常山太守顏杲卿亦起兵討伐。隔年,顏杲卿之子顏季明被俘,威逼他投降,顏杲卿寧死不屈,季明被斬首,顏杲卿瞋目怒罵安祿山,慘遭拔舌、凌剮而死。顏真卿滿腔悲憤,寫下慷慨悲壯的「天下第二行書」〈祭姪文稿〉,倉促寫就下,蒼涼哀痛之情躍然紙上,字體大小、粗細、濃淡任意塗抹揮灑,血淚凝聚中展現出一股亂世忠臣的浩然正氣。

顏真卿的家族與佛、道教有緣。五世祖顏之推尊崇佛、道教,曾祖父顏師古也是佛教居士。他從小就在佛寺裡讀書,對佛、道教義都有研究。傳世碑刻中,與佛教有關的有〈多寶塔碑〉、〈八關齋會報德記〉等,和道教相關的則有〈麻姑仙壇記〉、〈李玄靖碑〉等。〈多寶塔碑〉,全稱為〈大唐西京千福寺多寶塔感應碑〉。立於天寶十一年(752年),全文兩千多字,顏真卿44歲壯年時期所書。以篆法入楷書,善用圓筆藏鋒,豎畫呈圓弧飽滿狀;用筆勁健,結構平穩,體勢端莊厚重,是顏真卿傳世最早的作品。

〈麻姑仙壇記〉,顏真卿晚年重要作品,傳世楷書代表作之一。麻姑是道教尊崇的女仙,顏真卿63歲任江西撫州刺史時,遊覽麻姑山後撰文並書,內容記述麻姑得道成仙的故事。〈麻姑仙壇記〉流傳有大字本、小字本。大字本碑文古樸蒼勁,骨力挺拔,老辣自在。多具篆籀筆意,線條粗細變化較平緩,筆畫少波折,起筆、收筆多藏頭護尾,精力內蘊。線條厚重,將外拓的寫法推向極致,最得顏書神韻。〈李玄靖碑〉,全稱〈有唐茅山玄靖先生廣陵李君碑銘並序〉。四面碑,記錄茅山第十三代宗師李玄靖的事跡。用筆渾厚圓健,蒼勁高古,氣勢宏大,具篆隸筆意。據説乾元二年(759年)顏真卿任升州刺史時,就曾派人送信到茅山,表「慕道玄微」之心。然塵緣未了,「事乖夙願,徘徊郡邑,空懷尊道心」。

平叛視死如歸 屍解成仙

唐德宗建中四年(783年),節度使李希烈叛變。剛正的顏真卿被宰相盧杞嫉恨陷害,上奏讓顏真卿去說服李希烈,說可以不動干戈,平定強敵。顏真卿受命親赴敵營,被擒後不受招降,亦不接受利誘。李希烈揚言要活埋他,顏真卿神色自若地說:「生死已定,何必多次侮辱!」李希烈又命人挖坑燃火,威脅要燒死他,哪知顏真卿竟然自己撲向烈火,被辛景臻拉住。他自知難逃一死,就作了和皇帝訣別的奏章、墓誌銘和祭文。其後唐軍反敗為勝,李希烈的弟弟被處死,殘暴的李希烈怒不可遏,將顏真卿絞殺於龍興寺柏樹下。德宗聞訊大慟,廢朝五日,謚號「文忠公」。詔文曰:「器質天資,公忠傑出,出入四朝,堅貞一志。」

顏真卿對自己最終的命運,其實是預先知道的。《別傳》記載:顏真卿將去蔡州時,告訴兒子:「我和元載都服用天藥,但他的藥力已被酒色所敗,所以不如我。我此次去蔡州,必定會被逆賊殺害。你以後可以把我接回來埋葬到華陰。到時打開棺木看,一定會和眾人不同。」顏真卿臨死前,解下金帶送給使者說:「我曾經修煉過道術,以保全軀體為重。」來勒他的人遵其吩咐,勒死後又埋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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