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子(圖片來源:Photo Dharma/維基百科)
前言:《封神演義》,俗稱《封神榜》共一百回。故事由商紂王題詩調戲女媧、蘇妲己進宮魅惑紂王開端,以姜子牙輔佐周武王伐紂的中國歷史為背景,描寫了商朝與周朝的對抗,以及闡教、截教諸仙鬥智鬥法、破陣封神的故事,最後以姜子牙封諸神和周武王封諸侯做結尾。
石濤:西方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和中國明朝的四大名著、《封神演義》等故事背後的內涵,對今人存在著借鑒意義(對生命的認識),共同影響著今人。也是這一番認識,所以覺得很值得跟大家分享我個人對《封神演義》的理解:
侃到第九回:妲己知道惹事了,其實也不是妲己知道惹事了,因為紂王自己也知道,當他殺了姜皇后之後,下一步就是四大諸侯會怎麼看。
四大諸侯各帶有二百諸侯,他當然害怕八百諸侯反了。任何一個諸侯對於紂王來講,是他的封地附屬國,但是具有完全地獨立性。這是當時在商朝建立時留下來的機構。
紂王他自己當然知道這件事情是一步錯,步步歪,走到這一步,上了賊船了,下不來了。原來就有那麼個說法:請神容易送神難。其實不是,大多是招惹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通常一般人講,不要去招惹這些亂七八糟、狐黃白柳的東西。現在的中國社會卻不是。
有一次我故意查「拜狐仙」,在谷歌上可以查到二百多萬還是三百多萬筆資料,有些人去教怎麼「拜狐仙」,而且專門是這些影、藝的女人、年輕的——為了增加自己的誘惑力。
真的是傳授經驗。他肯定是收錢了,狐仙也得收錢,他讓你怎麼怎麼拜。這是今天中國社會所表現出來的。我沒有看到拜別的,沒聽說「拜黃鼠狼」的。女演員拜狐仙是找蛇的。
一般的蛇附體,人們會感覺到、意識到、感受到色慾的猖狂。蛇這東西就是有著原因了……
習近平屬蛇的,毛澤東也是屬蛇的,當然在情慾、色慾上的表現,可能略有差距:毛澤東直接了當、習近平有他自己的做法。 他在權欲、貪慾的表現上,是相當強悍的。
所以當初的女媧招了狐狸來,這個是相互對應的。我覺得是件有趣的事情。如果我們往上說,狐狸住在軒轅洞,而軒轅廟裡的廟主(軒轅帝)是空的。軒轅帝對應的是什麼?
軒轅帝對應了當時的廣成子。廣成子傳授軒轅帝得道成仙——一句話:「人離色不老,木離火不灰。」結果軒轅帝就修成,成仙了——落在一個色字上。可女媧想給人間留下教訓,要教訓紂王,找隻狐狸(在軒轅洞裡頭)。還是色。
這個事就是這麼對應的,歷史上的這些,我們看似神仙傳也好,神仙故事也好,民間傳說也好,你會發覺他非常有序的——表現上不搭嘎,內在生命關聯上非常有序的銜夾在一起。
第十回:姬伯燕山收雷震(姬伯就是西伯侯)
天數已定 斷不可逃 徙自多事
紂王在想辦法如何能夠在四大諸侯動手之前,先把他們制伏,妲己就出了個主意,說你去密招——各自把他們招到朝歌。跟他們說有密事商榷,來了就把他們殺了,殺了之後群龍無首,就沒事了。
詩曰:
燕山此際瑞煙籠,雷起東南助曉風。
霹靂聲中驚蝶夢,電光影裡發塵蒙。
燕山,就是西岐的地理位置。
三分有二開岐業,百子名全應鎬酆。
卜世卜年龍虎將,興周滅紂建奇功。
周文王有百子。他自己生了九十九個,後來撿到雷震子。
我們對比過周文王跟他的長子伯邑考,他們人的高貴之處。伯邑考能夠經歷妲己的誘惑,而文王卻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生了九十九個兒子。你可以說他近女色——他是近女而不色,其實是不色不欲,但不妨礙他有九十九個兒子。這是一個很有趣很有趣的概念。
人們通常會認為他有那麼多兒子,那文王肯定很淫蕩,但他不是。我以為,高貴的人在於他魂魄的高貴,他展現了生命是善的——他既可以生有百子,但他不沉溺於色慾的玩弄之中。
人世間就是這樣:男、女成婚,能夠傳宗接代。這是人類繁衍、保持人類持續的過程。所以文王是順其天意(但不一定被一般人能理解)。
可是紂王和妲己是晝夜淫蕩、相互取樂玩弄,而不是傳宗接代的概念,所以紂王沒有跟妲己有孩子(可能有朋友會說:狐狸也不可能給他生孩子,那有可能)。
所以現在很多人不去生育孩子,怕耽誤自己青春的時光,其實就有著放縱的成分在其中。我們跟大家這麼分享,不是一定要求你幹嘛(我也沒那權力要求),我只是跟大家分享這種現實狀況,和如何理解文王有九十九子的這種說法。
話說眾官見商容撞死,紂王大怒,俱未及言語。只見大夫趙啟見商容皓首死於非命,又命拋屍,心下甚是不平,不覺豎目揚眉,忍納不住,大叫出班:「臣趙啟不敢有負先王,今日殿前以死報國,得與商丞相同游地下足矣。」
指紂王罵曰:「無道昏君!絕首相,退忠良,諸侯失望;寵妲己,信讒佞,社稷摧頹。我且歷數昏君的積惡:
人都叫積德,他是積惡。這裡就是一種聲討、檄文的概念,其實是「廣而告之」的說法。
現在的人們在現實環境中,更多地去經營所謂有用、無用的做法。
比如北京四合院,或者我們看到古建築當中的一些陳設,他在實際用途中,一點都沒有用。雕樑畫柱到底有多大用處?但中外都是這樣:頤和園的年代,如果你看看長廊,然後你去看看文藝復興時期的法國、義大利,雕樑畫柱的這種做法都有。只不過內涵上有民族的差異,有生命屬性的不同,但是他們同在人世中,同在人類的環境中,儘管地域不同,但是他們的表達手法是相同的,因為他們受制於時間這個神的控制之下。
那東西有什麼用?沒有用,一點實用都沒有,但人們會尊崇這樣東西,把它稱為藝術品,其實它不是。
我以為真正的涵義是:上、下(層次)是相通的。我們講天、地、人,在人的層面是這樣表達,但是對應的是人肉眼看不著的天和地。其實是有這個涵義。
皇后遭枉酷死,自立妲己為正宮;追殺太子,使無蹤跡;國無根本,不久坵墟。昏君,昏君!你不義誅妻,不慈殺子,不道治國,不德殺大臣,不明近邪佞,不正貪酒色,不智立三綱,不恥敗五常。昏君!人倫道德,一字全無,枉為人君,空禪帝座,有辱成湯,死有餘愧!」
「自立妲己為正宮」。他沒有跟大臣之間有過商榷,因為他自己被立為太子的時候,是君臣彼此之間商榷過的。一個真正的好的君王,是非常尊重老臣的,趙啟同樣是老臣。
「國無根本,不久坵墟。」因為太子都沒了,他就無根本了。
「不明近邪佞」,把那些小人、近讒者稱為「邪」。
「不正貪酒色」,所以陰邪與酒色是共生的。
「不智立三綱」,就是立三綱不明智。
紂王大怒,切齒拍案大罵:「匹夫焉敢侮君罵主!」傳旨:「將這逆賊速拿炮烙!」趙啟曰:「吾死不足惜,止留忠孝於人間,豈似你這昏君,斷送江山,污名萬載!」
所以「留忠孝於人間」,在現實的環境中是沒有用的,在現代講利益的環境中沒有用。那時候,人為什麼強調這些?
那時候的人有著「半人半神」的概念,所以很多具有特殊本事的人,或者在普世間稍有修養的人,都知道人有神的一面,起碼人與神有著能直接溝通的一面,所以他們更加強調「只留忠孝於人間」。
他們強調生命善、惡、正、邪的取向,知道他有不死的那一面。但誰都會怕死,但又不懼死,就是能面對矛盾、對立的現實。現代的人不是,現代的人都是貪生怕死,都是貪得利益,而懼怕死亡。
紂王氣沖牛鬥。兩邊將炮烙燒紅,把趙啟剝去冠冕,將鐵索裹身,只烙的筋斷皮焦,骨化煙飛,九間殿煙飛人臭,眾官員鉗口傷情。紂王看此慘刑,其心方遂,傳旨駕回。有詩為證,詩曰:
炮烙當庭設,火威乘勢熱。
四肢未抱時,一炬先摧烈。
須臾化骨筋,頃刻成膏血。
要知紂山河,隨此煙燼滅。
把銅給燒紅了,還沒抱上,人就已經燒得差不多了,「須臾化骨筋」,瞬間就完了。「頃刻成膏血」,全都像肉餅一樣。
九間殿又炮烙大臣,百官膽顫魂飛。不表。
炮烙設在九間殿上,與其說炮烙了趙啟,實際在炮烙紂王的江山。所有這一切,都是人間的文化。什麼意思?
即使他不炮烙趙啟,不炮烙梅伯,紂王二十八年之後同樣會完。因為人是女媧造的,所以女媧藉助了妲己,營造、設立了這麼一個人間的文化,在一個朝代崩潰滅亡之前,會有種種跡象表現出來。
換個角度說:既然《封神榜》封的是三百六十五個三界裡面的神,上面在封神,下面的人在樹立人的文化,這麼講就對應了。
其實原來的三百六十五神都沒了。《封神演義》是演繹神界在淨化——老子和元始天尊帶著他們的弟子跟自己的師弟通天教主對上,把通天教主滿門一萬多個弟子都毀掉了。
所以神仙界出現了淨化。而淨化、打散、與人同在的過程,重樹三百六十五個神(這時候人間表現著等同的變化),所以其實他是樹立了人間生命過程的文化。
這一層文化是誰奠定的?跟女媧有關係。女媧如果不派妲己來,就不會有這種事情。所以人間的文化是神造的,是天、地對應的,而不是人創造的,人只是演一個過程(留下文化)。
且說紂王回宮,妲己接見。紂王攜手相攙,並坐龍墩之上。王曰:「今日商容撞死,趙啟炮烙,朕被這兩個匹夫辱罵不堪。這樣慘刑,百官俱還不怕,畢竟還再想奇法,治此倔強之輩。」
所以這時候不是妲己出主意了,而是紂王自己提要求了——一步錯,步步歪。
妲己對曰:「容妾再想。」王曰:「美人大位已定,朝內百官也不敢諫阻,朕所慮東伯侯姜桓楚,知他女兒慘死,領兵反叛,構引諸侯,殺至朝歌;聞仲北海未回,如之奈何?」
妲己曰:「妾乃女流,聞見有限,望陛下急召費仲商議,必有奇謀,可安天下。」王曰:「御妻之言有理。」即傳旨:「宣費仲。」
所以這就變成了狐狸跟姦佞之臣結合在一起,也就變成人中的惡,他的生命品質是跟妖、獸等同了。
所以人中有一句話:禽獸不如。那禽獸不如、妖獸等同,可能就跟當初神造人、造禽、造獸,在同一個時間裏是相互對應的。
也就變成了在人的環境中一種生命的文化,人在返回天庭他的難耐之處。同時又給動物機會看到可以竊取人身體。
妲己這隻狐狸能夠藉助人身有機會修得正果,這是女媧許可的。我以為,就是因為這份許可,就在人的環境中,出現了人被狐黃百柳附體的這種現象。那是女媧允許的,而人都是神造的。
可是允許的本身並不是永久的概念,他的結果同樣是被神殺掉(因為人又是神造的)。所以他有著一種相互對應的道理。
有人說:這樣理解的話他幹嘛使?他讓我們現在的每一個人在這種對應的背景之下,懂得自己托生成人之珍貴。你這輩子托生成人,你的珍貴超過了你的想像。
費仲進讒言 紂王騙姬昌入朝歌
不一時,費仲至宮拜見。紂王曰:「姜後已亡,朕恐姜桓楚聞知,領兵反亂,東方恐不得安寧。卿有何策可定太平?」費仲跪而奏曰:「姜後已亡,殿下又失,商容撞死,趙啟炮烙,文武各有怨言,只恐內傳音信,構惹姜桓楚兵來,必生禍亂。陛下不若暗傳四道旨意,把四鎮大諸侯誆進都城,梟首號令,斬草除根。那八百鎮諸侯知四臣已故,如蛟龍失首,猛虎無牙,斷不敢猖獗。天下可保安寧。不知聖意如何?」
所有姦佞之臣、妖怪附體的人都是以殺虐作為他的手段。殺虐就是共產黨說的革命,一切都以革命的方式來鏟除隱患,一切都以殺人、革命的方式,來確保自己的安危。這就是惡。而殺人永遠被他解讀成能夠斬草除根、一了百了的做法。
但是從《封神演義》到現在一路殺過來,凡是殺人的其實都不得好結果,可是永遠沒有斷了殺人的做法,這同樣也是相生相剋的道理。
紂王聞言大悅:「卿真乃蓋世奇才,果有安邦之策,不負蘇皇后之所薦。」
這時候的紂王根本分不清好、壞。有些東西是可以勸善,有些東西勸不了善,因為過了這個時辰,一切就全完了。
費仲退出宮中,紂王暗發詔旨四道,點四員使命官,往四處去,詔姜桓楚、鄂崇禹、姬昌、崇侯虎。不題。
且說那一員官徑往西岐前來,一路上風塵滾滾,芳草淒淒,穿州過府,旅店村莊,真是朝登紫陌,暮踏紅塵。不一日,過了西岐山七十里,進了都城。
西岐山距離西岐城七十里。
使命觀看城內光景:民豐物阜,市井安閑,做買做賣,和容悅色,來往行人,謙讓尊卑。使命嘆曰:「聞道姬伯仁德,果然風景雍和,真是唐虞之世。」
這是在西岐看到的景色。現在來講,就是路不拾遺、相互避讓。
使命至金庭館驛下馬。次日,西伯侯姬昌設殿,聚文武講論治國安民之道。端門官報導:「旨意下。」姬伯帶領文武,接天子旨。使命到殿,跪聽開讀:
「詔曰:北海猖獗,大肆凶頑,生民塗炭,文武莫知所措,朕甚憂心。內無輔弼,外欠協同,特詔爾四大諸侯至朝,共襄國政,戡定禍亂。詔書到日,爾西伯侯姬昌速赴都城,以慰朕綣懷,毋得羈遲,致朕佇望。俟功成之日,進爵加封,廣開茅土。謹欽來命,朕不食言。汝其欽哉!特詔。」
紂王親自下詔,欺騙四大諸侯,誆四大諸侯進朝歌然後殺了他們。這就變成「君不君、臣不臣」,上下顛倒,殺虐四溢。這是一個朝代完結的時候,作為君王,麻煩是他製造的,然後他懷疑一切,他的殺戮就越來越寬,跟今天的習近平極其相似。
姬昌拜詔畢,設筵款待天使。次日整備金銀表禮,赍送天使。姬昌曰:「天使大人,只在朝歌會齊;姬昌收拾就行。」使命官謝畢姬昌去了。不題。
伯邑考要替姬昌擋禍被拒
且言姬昌坐端明殿,對上大夫散宜生曰:「孤此去,內事托與大夫,外事托與南宮適、辛甲諸人。」宣兒伯邑考至,吩咐曰:「昨日天使宣召,我起一易課,此去多凶少吉,縱不致損身,該有七年大難。
周文王會算八卦,他是在八卦的基礎上演譯出《周易》的。在那個時候有文字,但是《周易》更加貼近人,八卦更加貼近神。上、下是對應的。
七的數字在所有歷史的神傳文化(各門各派)中、各個環境中比比皆是。
你在西岐,須是守法,不可改於國政,一循舊章;弟兄和睦,君臣相安,毋得任一己之私,便一身之好。
所以不能貪私枉法,不能藉著你長子的身份胡來,一切都不可更改的。
凡有作為,唯老成是謀。西岐之民,無妻者給與金錢而娶;貧而愆期未嫁者,給與金銀而嫁;孤寒無依者,當月給口糧,毋使欠缺。待孤七載之後災滿,自然榮歸。你切不可差人來接我。此是至囑至囑,不可有忘!」
這是一個善良的人——沒有妻子的給錢娶妻,沒有錢嫁不出去的就給錢讓她嫁了,都給一個家,給一個安穩生活的過程。
「孤寒無依者,當月給口糧,毋使欠缺。」就是作為國家給口糧都不能欠,你送給人家都不能拖欠。這就是我們解釋過的:國家不是讓人民為其而死,而是人們依它而生的。中共政權的邪惡之處就是讓人民為它而死。
伯邑考聽父此言,跪而言曰:「父王既有七載之難,子當代往,父王不可親去。」姬昌曰:「我兒,君子見難,豈不知迴避?但天數已定,斷不可逃,徒自多事。你等專心守父囑諸言,即是大孝,何必乃爾。」
這一段話很有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其實周文王講的是這個意思。命運來臨之時,我算卦都算出來了,我怎麼能讓你去。
你是兒子,你盡孝要代父去受這七年之災,如果我真允許讓你去,而這災難本來是我的,我貪生怕死,我利用父親的權威和利用兒子的孝心,那後面會有更大的麻煩接踵而來。他講的是這個道理——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就是這麼回事。
什麼叫庸人?不知天象,不知地數。不懂得天地間相互早已被定數約定的這種生命過程。庸人就是自私者,庸人就是聰明者。自私、聰明都想違背天意。我講的是這含意。
「但天數已定,斷不可逃,徒自多事。」就是我逃了,就會增多更多的麻煩。你就聽你老爹的,我受我的難,你在家守好家就行了。你能做到這份上就行了。
姬昌退至後宮,來見母親太姜,行禮畢。太姜曰:「我兒,為母與你演先天數,你有七年災難。」
那時候,人們多以這樣的方式來面對日常生活(現在的話叫「算卦」)。是因為那時候的人與天近,所以他在演繹「天數」後就能知道天象所定是什麼!
而每一個君王被稱為「天子」,就是跟天更近,完成天的旨意,完成更高的神的安排,其實就是這麼回事。所以他能夠溝通,那當他溝通之後,他不會迴避的,因為當他迴避了天數,迴避了定數,那就與命運相抗。
那命運是誰定?女媧說,妲己你去,你可以上人的身體,但你不能殺人。那這隻狐狸殺人,就違背女媧的使命。道理是一樣的。
姬昌跪下答曰:「今日天子詔至,孩兒隨演先天數,內有不祥,七載罪愆,不能絕命。方才內事外事,俱托文武,國政付子伯邑考。孩兒特進宮來辭別母親,明日欲往朝歌。」
所以你看,母與子之間都是以天數來定。他們是母子,那兒子一定要尊敬母親,但不會因為人間的「因為、所以」去違背天意。這是傳統的生命理念,是人與天、地之間的關係概念。
那現在的人只知道自己的利益,算計自己的利益——聰明人,毫不顧忌天數所定。
太姜曰:「我兒此去,百事斟酌,不可造次。」姬昌曰:「謹如母訓。」隨出內宮與元妃太姬作別。
──西伯侯有四乳,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長曰伯邑考,次子姬發即武王天子也。
「四乳」就是正宮啦!四乳、二十四妃,加起來二十八——二十八星宿(我覺得這是上下對應是概念)。
為什麼他用這個數,是對應著周文王懂得八卦,他就懂得自己得娶幾個妻子,有多少個女人,有多少個孩子,他自己知道,才去順應這天意。所以我們剛才說他妻多、孩子多,但他卻不會沉溺於酒色之中。這就是一個基點問題。
可能朋友覺得說,你說的也太高了吧!太過分了吧!不可能。
當人們沉溺於肉慾、酒欲之中的時候,人們很難去理解這種涵意,但他確實可以做到。當你做到之後,你會體會到生命的珍貴,而不會對酒、色貪婪。
周有三母,乃昌之母太姜,昌之元妃太姬,武王之元配太妊,故周有三母,俱是大賢聖母。
「周有三母」,就是文王的母親、文王的太太和武王的太太,三者。這裡比較特別的就是伯邑考。當他伯邑考能夠以肉身之軀,完全可以不被妲己所誘惑,他是在人中的精華,超然者。等我再看到哪兒,可能會理解更多一點。
姬昌次日打點往朝歌,匆匆行色,帶領從人五十名。只見合朝文武:上大夫散宜生,大將軍南宮適,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畢公、榮公、辛甲、辛免、太顛、閎夭──四賢、八俊,與世子伯邑考、姬發,領眾軍民人等,至十里長亭餞別,擺九龍侍席,百官與世子把盞。姬昌曰:「今與諸卿一別,七載之後,君臣有會矣。」
那時候的周文王也毫不掩飾他有七年之憂,他做為君王跟臣子之間,他非常的坦白、真實。所以這是一個王朝昌盛所必然的。
而今天的,特別是大陸人這種算計、詭計、設計的這種計謀、技能,這種東西太多。
姬昌以手拍邑考曰:「我兒,只你弟兄和睦,孤亦無慮。」飲罷數盞,姬昌上馬。父子君臣,灑淚而別。
西伯那一日上路,走七十餘裡,過了岐山。一路行來,夜住曉行,也非一日。那一日行至燕山,姬伯在馬上曰:「叫左右看前面可有村舍茂林,可以避雨,咫尺間必有大雨來了。」跟隨人正議論曰:「青天朗朗,雲翳俱無,赤日流光,雨從何來?……」說話未了,只見雲霧齊生。姬昌打馬,叫速進茂林避雨。眾人方進得林來,但見好雨:
大家如果登過山的,你上黃山也好,華山也好,只要夠一定高度(坐飛機也一樣),你會看到有雲彩,同時都是一層一層的。就是在不同的高度,它中間會有隔開的,但雲彩是分層的……如果按照氣象學,這叫平流層。上下的對流層不多。
你看那神仙都踏雲路而來,所以不同的神仙與不同的雲路相對應——不同的雲層代表不同的世界。
姬昌能夠看到不同層面的雲脈,那他就知道哪一層雲脈會下雨(哪一層雲會來)。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人的生命的立足點不同,他看到的層面就不同。
姬昌在古墓發現將星
雲生東南,霧起西北。霎時間風狂生冷氣,須臾內雨氣可侵人。初起時微微細,次後來密密層層。滋禾潤稼,花枝上斜挂玉玲瓏;壯地肥田,草梢尖亂滴珍珠滾。
都是在講述著西歧的物茂、豐產的樣子;風調、雨順的那種層面。
高山翻下千重浪,低凹平添白練水。遍地草澆鴨頂綠,滿山石洗佛頭青。推塌錦江花四海,好雨,扳倒天河往下傾。
「扳倒天河往下傾」,就是傾盆的大雨。
話說姬昌在茂林避雨,只見滂沱大雨,一似飄潑盆傾,下有半個時辰。姬伯吩咐眾人:「仔細些,雷來了!」跟隨眾人大家說:「老爺吩咐,雷來了,仔細些!」話猶未了,一聲響喨,霹靂交加,震動山河大地,崩倒華岳高山。眾人大驚失色,都擠緊在一處。須臾雲散雨收,日色當空,眾人方出得林子來。姬昌在馬上渾身雨濕,嘆曰:「雷過生光,將星出現。左右的,與我把將星尋來!」
所以姬昌知道什麼時候下雨,知道什麼時候打雷,那姬昌本身就是能上下溝通的。當雷雨交加,響雷而至的時候,那就是天上派將官(將星)、神仙而來。我現在能理解就這意思。
所以他是按照八卦的角度去解讀眼前看到的一切。
傳統的所謂命脈,是由天、地、人這麼傳下來,一環套一環的。而不是在人的層面,以科學論證的方法加以論證。
生命是天送的,是天意。窮人更信命。所以生命是「命來的」,就是天定的、天送的。
眾人冷笑不止:「將星是誰?那裡去找尋?」然而不敢違命,只得四下裡尋覓。眾人正尋之間,只聽得古墓旁邊,像一孩子哭泣聲響。眾人向前一看,果是個孩子。眾人曰:「想此古墓,焉得有這孩兒?必然古怪,想是將星。就將這嬰孩抱來獻與千歲看,何如?」
眾人果將這孩兒抱來,遞與姬伯。姬伯看見好個孩子,面如桃蕊,眼有光華。姬昌大喜,想:「我該有百子,今止有九十九子,適才之數,該得此兒,正成百子之兆,真是美事。」
所以生與死是對應的、雷與光是對應的,那雷震子來的時候,是在古墓,而古墓是死的。其實他講的是對應——生就是死,死就是生。其實反過來就是無生無死。
一切生命是個過程,無生無死的。
命左右:「將此兒送往前村權養,待孤七載回來,帶往西岐;久後此子福分不淺。」
這些都是以文王自己的能力能夠看到的故事。
雲中子收走雷震子
姬昌縱馬前行,登山過嶺,趕過燕山。往前正走,不過一二十里,只見一道人,丰姿清秀,相貌稀奇,道家風味異常,寬袍大袖,那道人有飄然出世之表,向馬前打稽首曰:「君侯,貧道稽首了。」姬昌慌忙下馬答禮,言曰:「不才姬昌失禮了。請出道者為何到此?那座名山?什麼洞府?今見不才有何見諭?願聞其詳。」
「那道人有飄然出世之表」,就是指不受世俗、塵埃之困擾。
這是姬昌當見到出家人的時候,他非常謙卑,對出家人非常尊重。幾乎所有這些明君都會對出家人尊重的,因為出家人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半喇神仙。
那道人答曰:「貧道是終南山玉柱洞煉氣士雲中子是也。方才雨過雷鳴,將星出現。貧道不辭千里而來,尋訪將星。今睹尊顏,貧道幸甚。」
大家要知道雲中子曾經從終南山踏著雲路來到朝歌,去勸紂王,紂王沒勸成,又從終南山來到了周文王這兒,把這個雷震子給接走了。都是雲中子幹的事。
就是他要先去幫紂王,希望他能夠有所改悔。紂王不聽,扭過來他就幫著西歧。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出自於雲中子的慈悲。而慈悲的生命就擁有一份責任!對生命的責任。
姬昌聽罷,命左右抱過此子付與道人。道人接過看曰:「將星,你這時候才出現!」
也就是說,雲中子早知道是他。
雲中子曰:「賢侯,貧道今將此兒帶上終南,以為徒弟;俟賢侯回日,奉與賢侯。不知賢侯意下如何?」昌曰:「道者帶去不妨,只是久後相會,以何名為證?」道人曰:「雷過現身,後會時以‘雷震’為名便了。」昌曰:「不才領教,請了。」雲中子抱雷震子回終南山而去。
──若要相會,七年後姬伯有難,雷震子下山重會。此是後話,表過不題。
禍由惡作 福自德生
我們說到周文王有九十九個兒子……孝子賢孫這是人生之福份。孝子賢孫,不就包括了生育、養育在其中!
人如果有百子的話,那是天上的福星,反襯過來,紂王跟妲己沒有孩子,是指斷子絕孫(荒淫無度),同時反應出自我貪婪與自私,極端自我。
雲中子當初去找紂王,也是希望給紂王延續命脈。他改變不了天象,但是如果紂王藉助了雲中子給予他的那把劍,人心歸正,斬掉妲己的話,可以帶來命運的改變——相生相剋的道理。
紂王卻沒有做成。扭過臉來,雲中子就來到周文王的身旁,接走了雷震子。所以將星下凡。
歷史上看到一些有名的武將,專門是在改朝換代的時候托生,然後打一場仗就走了……
所以雲中子抱雷震子回終南山而去。他反過來幫助周文王養育、教誨了雷震子七年。斗膽地說,如果當初紂王聽了雲中子的話,估計他能夠延長的時間可能也就七年,不會太長。對應了一個命理。
七,是上、下; 陰、陽對應的。女媧造人,同樣是用了七天; 人死去的時候,頭七的概念,對應了女媧造人七天。
姬昌入宮 四鎮諸侯禍臨頭
且說姬昌一路無詞,進五關,過澠池縣,渡黃河,過孟津,連朝歌,來至金庭館驛。館驛中先到了三路諸侯: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三位諸侯在驛中飲酒,左右來報:「姬伯侯到了。」三位迎接。
姜桓楚曰:「姬賢伯為何來遲?」昌曰:「因路遠羈縻,故此來遲,得罪了。」四位行禮已畢,復添一席,傳杯懽飲。酒行數巡,姬昌問曰:「三位賢伯,天子何事緊急,詔我四臣到此?我想有什麼大事情,都城內有武成王黃飛虎,是天子楝梁,治國有方;亞相比干,能調和鼎鼐,治民有法,有幹何事,宣詔我等。」
文王當時只知道自己有七年禁錮之災,但因何被禁錮,因何遭遇此難,他不知道。當時的文王只是會使用「八卦」,那時候還沒有《周易》。在他被關了七年之後,受七年之難,使得他的境界升華,在八卦基礎上演繹出《周易》。
當他演繹出《周易》之後,再看東西就不一樣了,他能知道細節,能知道因由,能知道來去了,所以這是跟他的生命境界相關。而他境界的升華又跟他在人中遭遇苦難相關。
所以人中肉身遭受苦難,他的生命境界得以升華,自古中、外皆是如此,同樣是相生相剋,對應的。就像我們介紹這個瀕死經驗是一樣的。
瀕死經驗是魂魄離開身體,他能看到自己的身體,而且不用自己身體的器官,他卻具備著與人活著的時候同樣的感悟。
瀕死經驗唯一不存在的,就是你所謂的榮耀、所謂的財產。在瀕死經驗中沒有聽說任何人去關注——比如自己在「北大」讀一個文憑——根本就沒這故事。
而他擁有的故事卻是他意識到的生命的真實。而且他意識到:人的一生是虛假的一個過程,而真實的生命卻是善、惡的選擇。
四人飲酒半酣,只見南伯侯鄂崇禹平時知道崇侯虎會夤緣鑽刺,結黨費仲、尤渾,蠹惑聖聰,廣施土木,勞民傷財,那肯為國為民,只知賄賂於己,此時酒已多了,偶然想起從前事來,鄂崇禹乃曰:「姜賢伯,姬賢伯,不才有一言奉啟崇賢伯。」
所以南伯侯就找北伯侯的麻煩。
那時候就那樣了,廣施土木,為國為民(都是為民意),跟現在的概念完全一樣。現在的概念就是:國家沒有發展、國家沒有項目,我怎麼掙錢啊!當官的都這個。
所以當官在吹牛皮:國家有項目,國家有這個,國家有那個,國家老偉大……已經下不來了,這個時候我就掙錢了。所以誰敢說國家不偉大,誰敢去違背國家的意志,一定殺了他。這就是今天中共政權的概念——愛國主義傻瓜所表現出來的背後故事。
所以南伯侯在飲酒之後,看著北伯侯心裏來氣,知道他要幹嘛!
崇侯虎笑容答曰:「賢伯有什事見教?不才敢不領命?」鄂崇禹曰:「天下諸侯首領是我等四人,聞賢伯過惡多端,全無大臣體面,剝民利己,專與費仲、尤渾往來。督功監造摘星樓,聞得你三丁抽二,有錢者買閑在家,無錢者重役苦累,你受私愛財,苦殺萬民,自專殺伐,狐假虎威,行似豺狼,心如餓虎,朝歌城內軍民人等,不敢正視,千門切齒,萬戶銜冤。
這等於把北伯侯崇侯虎從頭罵到底。摘星樓是給紂王蓋的,是項目,當有了項目,那就得抓丁,有錢買丁,我就不抓你、不找你,但你得給我錢。
所以國家有項目,我作為監工的,我當然就掙錢,這是一種相互對應的概念,在現實的環境中,我們到處都可以見到,而且他們的藉口從來沒改變過。
所以這是一個生命屬性問題。你不用講說現在的現代化如何、現在的工具如何、我們現在穿戴的衣服跟那時候不一樣。這些東西都沒有用的,生命本質內在的善與惡,從來沒有改變過。
幾千年前,評價人的善與惡,跟幾千年之後的我們,是一樣的。所以人內在靈魂的善與惡,超越於時間這個神,所以才講:人的珍貴就在於他的靈魂超越於時間的神,所以他才能夠有信仰、修煉、修行,甚至有著成佛、上天堂的概念。
成佛、上天堂,不就「不死」了,你不就突破了時間這個神嗎?你突破時間那個神,是指你的境界。
現在有些人可能怕死,甚至有錢人採取各種辦法,他是延續這塊肉,靠「生命基」維持人的生命。這個人說腦死亡了,其實就是魂沒了。你維持他沒用。
但有人能被叫回來,我們在瀕死經驗中看到了,有叫回來的,所以那時候有說,人突然死亡的時候趕快叫,一定要叫,大聲叫他的名字,他那頭聽得著的。
我們跟大家分享過那個珍西蒙,他就是孩子給叫回來的,她走了三十秒鐘,聽到了似乎孩子在叫他。就是說她曾跟神祈禱:我的孩子不能讓別人照顧,我得照顧我的孩子。
所以那個「叫」的概念,人突然遇見麻煩死去之後一定得叫,就跟那個嬰兒被驚住了,上路邊叫魂的概念是完全一樣的。
所以如果一個人腦死亡了,他們判斷腦死亡,但是身體還在運作,是他的元神不回來了,他不回來就等於死了。但是現在的人認識就不一樣了,對吧!
賢伯,常言道得好:‘禍由惡作,福自德生。’從此改過,切不可為!」就把崇侯虎說得滿目煙生,口內火出,大叫道:「鄂崇禹!你出言狂妄。我和你俱是一樣大臣,你為何席前這等凌辱我!你有何能,敢當面以誣言污蔑我!」
作惡者必遭禍端,一個擁有德行的人,自然有福報。南伯侯他就把崇侯虎給罵了一通,而且勸告崇侯虎你不能再幹這事。
就是講:崇侯虎就是個小人,仗勢欺人。
──看官,崇侯虎倚費仲、尤渾內裡有人,就酒席上要與鄂崇禹相爭起來。只見姬昌指侯虎曰:「崇賢伯,鄂賢伯勸你俱是好言,你怎這等橫暴!難道我等在此,你好毀打鄂賢伯!若鄂賢伯這番言語,也不過是愛公忠告之道。若有此事,痛加改過;若無此事,更自加勉;則鄂伯之言句句良言,語語金石。今公不知自責,反怪直諫,非禮也。」
有則改之,無則自勉,從那時候來的。
崇侯虎聽姬昌之言,不敢動手。不提防被鄂崇禹一酒壺,劈面打來,正打侯虎臉上。侯虎探身來抓鄂崇禹,又被姜桓楚架開,大喝曰:「大臣廝打,體面何存!崇賢伯,夜深了,你睡罷。」侯虎忍氣吞聲,自去睡了。
南伯侯在西伯侯的支持下,扭過來打北伯侯,兩人就打起來了,結果又被東伯侯姜桓楚架開。
有詩曰:
館舍傳杯論短長,奸臣設計害忠良。
刀兵自此紛紛起,播亂朝歌萬姓殃。
所以從一開始就出亂子了:南伯侯跟東伯侯就此亡了,死了,被殺了。那西伯侯被囚禁了七年,北伯侯專橫跋扈。在朝歌就出現這個場面。
且言三位諸侯,久不曾會,重整一席,三人共飲。將至二鼓時分,內中有一驛卒,見三位大臣飲酒,點頭嘆曰:「千歲,千歲!你們今夜傳杯懽會飲,只怕明日鮮紅染市曹!」
這有個很奇怪的事情:
當紂王他們想出這個辦法去下詔書的時候,而且這個時候姜皇后都已經死了,那作為朝歌裡面的大臣,四百文武當然知道中間的底細,那為什麼沒有人提前去跟姜伯侯也好,西伯侯也好,打招呼。
中間是有時間的吧!即使紂王派了四個使臣去分別送信,起碼誰都有個三親兩好的囉!那為什麼沒有?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漏洞,還是故意這麼寫呢?還是什麼緣由所在?不知道!沒有看出來。
更深夜靜,人言甚是明白。姬昌明明聽見這樣言語,便問:「什麼人說話?叫過來。」左右侍酒人等,俱在兩傍,只得俱過來,齊齊跪倒。姬伯問曰:「方才誰言‘今夜傳杯懽會飲,明日鮮紅染市曹’?」眾人答曰:「不曾說此言語。」
只見姜、鄂二侯也不曾聽見。姬伯曰:「句句分明,怎言不曾說?」叫家將進來:「拿出去,都斬了!」驛卒聽得,誰肯將身替死!只得擠出這人。眾人齊叫:「千歲爺,不干小人事,是姚福親口說出。」姬伯聽罷,叫:「住了。」
西伯侯厲害!西伯侯就是周文王。
眾人起去,喚姚福問曰:「你為何出此言語?實說有賞,假誑有罪。」姚福道:「‘是非只為多開口’,千歲爺在上,這一件是機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屈死西宮,二殿下大風刮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傳聖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斬首,今夜小人不忍,不覺說出此言。」
姜桓楚聽罷,忙問曰:「姜娘娘為何屈死西宮?」
姜娘娘是他的女兒。
姚福話已露了,收不住言語,只得從頭訴說:「紂王無道,殺子誅妻,自立妲己為正宮……」細細訴說一遍。
姜皇后乃桓楚之女,女死,心下如何不痛!身似刀碎,意如油煎,大叫一聲,跌倒在地。姬昌命人扶起。桓楚痛哭曰:「我兒剜目,炮烙雙手,自古及今,那有此事!」
姬伯勸曰:「皇后受屈,殿下無蹤,人死不能復生。今夜我等各具奏章,明早見君,犯顏力諫,必分清白,以正人倫。」
所以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出了這種事情,這些大臣之間,他們都沒有見面!?像西伯侯和黃飛虎他們,應該大家都有交往,都是世代為官,他們應該是相互之間有交往,有通信,不會出這種事才對!
在這裡的描繪中,為什麼這麼寫,而在其它的章節中表現得非常嚴謹?——這是我跟大家分享,就我個人之己見。
桓楚哭而言曰:「姜門不幸,怎敢動勞列位賢伯上言。我姜桓楚獨自面君,辨明冤枉。」
如果他的境界高的話,他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人能解決的。所以自古到現在,其實都有一個問題,就是基點的問題。恐怕只有真正的修行人才有機會辨別。一般的朋友就是在世俗的環境中,當然就會站在人的利益的角度去看它。所以這就是個命啦!
姬昌曰:「賢伯另是一本,我三人各具本章。」姜桓楚雨淚千行,一夜修本。不題。
且說奸臣費仲知道四位大臣在館驛住,奸臣費仲暗進偏殿見紂王,具言四路諸侯俱到了。紂王大喜。
──「明日升殿,四侯必有奏章,上言阻諫。臣啟陛下,明日但四侯上本,陛下不必看本,不分皂白,傳旨拿出午門梟首,此為上策。」
人家坐實了要殺他,不是跟你討論:我什麼事做對,什麼事做不對。
這就是——有些事情要看人,事情對、錯不重要,人的善、惡是關鍵。所以表面對錯,人可以隨便去怎麼狡辯,但如果你懂得看人。
通常人們會說,論事不論人。「論事不論人」在西方的社會中更是這樣。但在中國的社會中,論事不論人這句話成為了一些藉口。其實中國是「論人不論事」,因為是這個人,你干了什麼事,多好的事都不是好事。
在人的利益角度去論人不論事的話,肯定是惡。「無神論」的人論人不論事,一定是惡惡相向,但是如果你真懂得人是神造的時候,論人不論事的時候,你處處表現出一種境界,一種慈悲。
王曰:「卿言甚善。」費仲辭王歸宅,一宿晚景已過。次日,早朝升殿,聚積兩班文武。午門官啟駕:「四鎮諸侯候旨。」王曰:「宣來。」
只見四侯伯聽詔,即至殿前。東伯侯姜桓楚等,高擎牙笏,進禮稱臣畢。姜桓楚將本章呈上,亞相比干接本。
紂王曰:「姜桓楚,你知罪麼?」
因為姜桓楚他不知道那段誣陷之說,誣陷之說是費仲想的主意。因為那姜皇后已經死了,兩個孩子沒了,他們又沒跟黃飛虎他們有過交往(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概念)。
桓楚奏曰:「臣鎮東魯,肅嚴邊庭,奉法守公,自盡臣節,有何罪可知。陛下聽讒寵色,不念元配,痛加慘刑,誅子滅倫,自絕宗嗣。信妖妃,陰謀忌妒;聽佞臣,炮烙忠良。臣既受先王重恩,今睹天顏,不避斧鉞,直言冒奏,實君負微臣,臣無負於君。望乞見憐,辨明冤枉。生者幸甚,死者幸甚!」
姜桓楚把事情給扯白了,而且把紂王給罵了。
紂王大怒,罵曰:「老逆賊!命女弒君,忍心篡位,罪惡如山,今反飾辭強辯,希圖漏網。」命武士:「拏出午門,碎醢其屍,以正國法!」
金瓜武士將姜桓楚剝去冠冕,繩纏索綁。姜桓楚罵不絕口。不由分說,推出午門。只見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出班稱臣:「陛下,臣等具有本章。姜桓楚真心為國,並無謀篡情由,望乞詳察。」
四伯侯根本不知道人家要幹嘛,還以為是如何如何,但不曾想紂王存心就是要殺他們。
紂王安心要殺四鎮諸侯,將姬昌等本章放於龍案之上。
要知姬昌等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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