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黍預言某國喪 三言三國皆應亡(圖)

周威公召見屠黍問道：「哪個國家，會首先滅亡？」三言三國皆應亡。（示意圖/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晉國的太史屠黍，心明眼准，看相精穩，但守口如瓶，經常沉默寡言。這位晉國太史屠黍，早已看到晉國混亂，知道晉公驕奢，不講求道義。因此，他就攜帶晉國的法典，回到周朝所在地居駐。

有一天，周威公（即周威王）專門找到他，他躲不過，只有應對。

周威公召見他，問道：「如今，天下的國家很多，哪個國家，會首先滅亡？」

他沉默良久。周威公又問了一次。他答道：「晉國先亡。」

周威公問：「何以見得？」

他說：「我不敢坦白地向晉國公進諫，我只暗示晉公，有些上天所表現的奇異現象，如日月星辰的運行，都不合軌道…他卻說：『怎麼會這樣？』我又暗示他：朝廷的人事，多不適當，百姓十分怨恨。晉公仍不重視，卻說：『這對我國有什麼損傷呢？』我再暗示他：鄰國不服我們；賢良的人，都不來幫助我朝。他卻說：『這對我晉國，未見有什麼損害！』這是他不明白國家能生存和滅亡的道理。所以我說：『晉國先亡。』」

過了三年，晉國果然滅亡。

周威公又召見屠黍問道：「哪一國，會接著滅亡？」

屠黍答道：「中山國!」

周威公問他是什麼緣故？他解釋說：「天生人，是要人有分別，有分別是人的義理，也是人所以異於禽獸的地方。如此，君臣上下的關係，才能建立。可是，中山國的君臣，是拿白天當做黑夜，拿夜晚繼續白天的事情，男女生活浪漫、猥褻，日夜淫穢，從無止息之時，他們荒淫昏亂，從事喜樂，現在歌聲都很悲哀，而國君卻不知道這些是壞事情，這就是亡國之兆，所以我說：『下一個是中山國!」

過了兩年，中山果然滅亡。

周威公又召見屠黍，問道：「此後，哪一國，又會跟著滅亡呢？」

晉國的太史屠黍，不回答。周威公繼續追問下去，他才說：「是貴國!」

周威公因而恐慌！召請國內年長、有道之士，除去苛令三十九項。再將這些施政情形，告訴屠黍。屠黍說：「即使這麼做，也只能到你為止了。」

周威公死後，九個月無法安葬，周朝就分裂為二。

（上述這事，出自《呂氏春秋》卷十六先識覽；《說苑》卷十三權謀。譯文參閱林品石註譯《呂氏春秋今注今譯》下冊、盧元駿註譯《說苑今注今譯》）

【解析】

屠黍之所以預言晉國第一個滅亡，是因為他來自晉國，對晉國的亂象，瞭如指掌的緣故。

中山國不及晉國那麼嚴重，所以亡在晉國之後。該亡的都亡了之後，就輪到周朝了。因為周朝也重蹈了前人的覆轍。即使周威公做了「亡羊補牢」的工夫，仍不能保證周朝不會瓦解。可見，這是歷史的必然。屠黍是一位深具「史眼」的政治觀察家。

【詩曰】

威公召相問，

屠黍感神傷；

不明生之道，

三國遂衰亡。

（以上是筆者，從《察典》書中，整理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