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攝影:張易書)
高蹺鴴,萬丹。
永遠要給自己一面鏡子,照見自己。
萬丹的高蹺鴴族群,歇息覓食的場域,一直以來都是在隘寮溪附近,幾十隻的水中逆行,或翻找溪底螺蟲,或依勢夾食著順流而下的食材,我在此地騎車繞尋,往往在找到牠們的時候,停下車子,神融其中,欣賞著啄木鳥般的反覆啄水動作。
這一天的相遇,則是偶然的幸福,稻田收割後的休養,在未翻耕的時候,巧合的接攏天上來的雨水,一畦一畦的深棕沃土,如今成為一面一面的水鏡,高翹鴴這一天的覓食,倒成了一次又一次的端詳自己。我在旁邊看著他們,低頭、昂首、昂首、低頭,一步一步往前走,一步一步步停留,沒有疾行,唯有漫步不停,好像也在看著自己。
「近來攬鏡笑鏡老,灰髮密濃黑髮少,勉強自己佯青春?年歲自有年歲好。」
接受自己能做的事,一年比一年少;但是能做的事,要一年比一年好。
山紅頭,旱溪。
享受那種互望,沒有貪圖什麼,只想要有這種一瞬間的凝視。最近很常在晾衣服的時候,讓張清方的歌聲來陪伴,歌是老歌,但卻頗能描繪最近她的際遇,在感情的路上,無分對錯,也無好壞,總是愛了就愛了,散了就散了。
在旱溪散步的時候,我也一直都是這樣的心情,我跟山紅頭是沒有「燃燒一瞬間」歌詞中的那種悲情,但是有著「凝望一瞬間」的際遇,卻讓散步的我,步伐都輕盈起來,忘記體重,此時的重力,大約只剩月球的引力那種,能夠在這麼熱鬧的城市邊的旱溪,看見山紅頭與被山紅頭看見,不管是哪種體重加諸的腳步壓力,不都該輕盈如月球漫步嗎?
有人喜歡走在松竹路以南的旱溪,我卻更偏愛以北的那溪段,建築物少了些,水流聲漾過車流聲,遠山還是遠山,沒有太高聳的建築物遮擋大坑山群的腰身,八月底的此時,我突然想望,莫~不是黃頭鷺南飛的季節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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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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