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核輻射有關的惡性腫瘤:血癌、肺癌、淋巴癌。圖為切爾諾貝利核電站。(圖片來源:Adobe Stock)
土星颳大風了
具體記不清楚是那一天了,只記得是十月的一天,1970年。因為那年我上小學一年級。
早晨起來,吃了飯就去隔壁叫上我的同學一起去上學。馬上就要放假了,所以,很開心。唯一不順心的事就是那天天上在下土。沒有一絲風,整個天空顯得安靜極啦。我們唯一不明白的是,天上怎麼會下土呢?
當趕到學校時,嘴裡已經有土味了,就好像吃了一口沙子餡包子似的,不停地吐沙子。身上早已成白色的了,那種比麵粉還要輕的土。在去爺爺家的鄉村土路上時就會見到這種土。
同學們圍著老師問,老師說:那是因為土星颳大風啦,把土都刮到地球上了。心想對呀,土星上都是土,一颳大風當然把土刮的滿世界都是,難怪天上要下土……
「我見過真主……!」
1995年8月,因為我弟弟結婚,作為家中兄長,我必須參加並擔負重要任務,我們全家到來到了哈密,我出生的地方。這時我已經是烏魯木齊鐵路中心醫院的腫瘤外科一名主治醫生了。
鄉下結婚場面是熱鬧非凡的,方圓人家多多少少都帶一點親,因此,人來人往,擁擠不堪。光顧著幹活,忘了吃東西,肚子餓,就跑到院子裡做飯的那個角落,一群人坐在地上聊天,我端著飯碗也坐在他們的旁邊聽。一個老人在炫耀他的經歷,看來,他有一群羊,因為放羊,他去過很多人煙罕見地方,心想,就聽聽他在吹什麼。我聽到的他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感到好笑,他說,他見過上帝,也就是真主。這很有意思,我就往他那邊湊了過去想聽個明白。
他說:那是去年秋天,他在哈密南山背後放羊,因為那裡的水草好。有一天,有幾個解放軍來到他放羊的地方,告訴他說,他們想買他的羊,全部買下,並且,要他幫忙叫別的牧羊人不要到這裡來放牧,這個地方專門屬於他。這個老人很高興,就按照吩咐去做。
有一天,從南邊傳來一聲巨響,然後,天上就有了第二個太陽,那是上帝,那是真主在顯靈,他慌忙跪在地上,並開始念古蘭經。然後,那些解放軍又來了,並把他帶到了軍隊醫院免費替他檢查身體。並留他住院治療燒傷。那些解放軍們給了他一些錢,說是買他的羊的錢,他拿了錢,治好了燒傷,就回家了,從此不再放羊……。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的整個右臉,脖子,右胳膊都有燒傷後的瘢痕。心想他真的見過真主?
婚禮結束,回到烏魯木齊,返回到日常生活,繼續投入到繁忙的,沒完沒了的手術中去。當時沒有意識到,麻煩已靜悄悄地降臨到了我的頭上。
一天,剛剛查完房,手下的幾個實習醫生在開醫囑,我的頭,外四科主任開始了他每天的嘮叨。他說:安大夫,你常說你們維族人身體素質要比漢族人好,但你看看,我們共有四十張床,而你們維族人就佔了十張……
他不說,我還並沒有注意到這事。我是這家醫院僅有的三名外科醫生之一。我們醫院叫做:烏魯木齊鐵路中心醫院,我在外四科,也就是腫瘤外科。我們醫院(當時)有三百張床位,八百名職工,少數民族職工連廚師也算上還不到二十人。我們外四科有四十張。由於是鐵路中心醫院,所以,只接受鐵路職工和家屬,不對外營業。而烏魯木齊鐵路局是鐵道部的下屬機構,當時有十六萬職工家屬,其中少數民族僅僅五千人。這就是說,十五萬四千人僅僅使用了三十張床,而五千人就佔用十張,這個比例是嚇人的。我當時就吃驚了,心想:為什麼?
下決心揭開這個謎,我開始了我的調查。首先,我從病案室調來了所有腫瘤病人的資料(由於是鐵路中心醫院,所以,我們的病人來源分布於整個新疆)。然後,列出了所有病人的病史,診斷,住址,等等。經比較,結果是出乎我的意外。
在我的調查結果裡,佔頭三名的惡性腫瘤分別是:血癌,肺癌和淋巴癌,而這三種癌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它們的發病原因中都與核輻射有關。而這核輻射的來源大家心裡有數,那是人所共知的中共的核試驗工程。
我的調查到這裡並沒有結束。這些數據反而讓我想起兩年前我們醫院曾對鐵路沿線職工家屬進行過一次腫瘤普查,調查結果並沒有公布。我就來到了統計室,撒謊說我想寫論文。有了論文就可以有機會去大陸參加學術會議,而所謂的參加學術會議只是遊山玩水。由於我和那位統計室的統計員的關係,我成功地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那次腫瘤普查結果表明:新疆地區腫瘤發病率要比大陸高35%,這是指那些新疆的當地人。而新疆的漢人的統計數字略有不同,在1964年以前來新疆的漢人群中的腫瘤發病率和當地的少數民族一樣;1974年前來新疆的漢人群中的腫瘤發病率要下降10%,僅僅比大陸高出25%;1984年前來新疆的漢人群中的腫瘤發病率比大陸高15%。而1984年以後來的漢人群中的腫瘤發病率和大陸差別不大。
看著這些令人發呆的數據,我的心碎了……
讓我們再看一些更讓人吃驚的數據:
在中國大陸,每一個省都有一個省立腫瘤醫院,新疆腫瘤醫院就在離我們不遠的小西溝。設立於1994年,以五百張床開院。到2007年,病床數狂升到2000張。能到新疆腫瘤醫院來看病的都是國家職工或者有錢的人,而佔新疆人口90%的農民及牧民,因為不享受國家醫療福利,就被拒絕在醫院門外。而他們的年收入可能連一次化療都不夠,可憐的當地人民只好回家等死。如果把這些沒錢看病的人群加上,那麼,新疆地區腫瘤發病率要重寫。
新疆,僅僅兩千萬人口,而一個兩千張床位的醫院還不夠用。讓我們來看看河南。河南省,是中國大陸人口最多的一個省份,人口一個億。而河南省腫瘤醫院同樣於1994年以五百張床位開院,至2007年,床位數僅僅達到800張。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兩千萬比兩千;一個億比八百!
這些數據根本不用我再多說。
2009年8月,我被邀請到日本北海道札幌醫科大學進行學術交流。高田純教授給我看了他的研究結果,他來到哈薩克斯坦,在當年蘇聯紅軍留下來的軍工實驗室,他根據蘇聯軍隊觀察站的數據得出:在新疆共有十九萬人死於核爆炸,一百萬人死於核輻射(他還為此出版了一本書)。從他的資料庫裡,我才反應過來,當年天上下土是因為那是中共當量最大的一次核試爆,1970年10月14日。當量:三千四百萬噸。而那個牧羊人並沒有看到上帝,他看到的是一次核爆炸。
Ken Alibek,是前蘇聯在哈薩克斯坦的一個軍工試驗室的上校主任,於1996年叛逃到美國並寫了一本書,書名叫(biohazard)。書中透漏,中國軍隊不光在新疆試驗核武器,他們也試驗生物武器。並於1980年的一次生物武器事故中,導致無數人的死亡。這我還記得,當年,整個南疆被封鎖,車輛人員只准進,不准出。我們只知道有傳染病流行,不知道是哪種病。只知道是一號病和二號病。死亡人數只有鬼知道。
從谷歌地圖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共核試驗部隊的駐地離實驗區240公里,而吐魯番,這個絲綢古鎮離實驗區只有140公里。
中共知道它可以瞞得過平民,瞞不過軍人,所以,自第一顆原子彈爆炸開始,就對核試爆人員給予補助,從1964年至2003年,國務院發布了16個文件,專門為那些核試驗部隊老兵進行賠償。而我們的那些被用來做試驗的當地人民,還在腫瘤病的痛苦之中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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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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