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買了個丫頭給丈夫當妾。(繪圖:志清/看中國)
再說玉哥的父親乃是當地的一位名士。嘉祜年間舉孝廉去京城做個參政。幾年之後見官場爾虞我詐,朋黨亂政,便辭官不做,回家靠祖宗留下的幾畝薄田維持生計,又在村中設一書館,教習遠近兒童,倒也清閒自在。這玉哥考取貢士後,只因在策問中太過異想天開,兩次殿試落榜,使他心灰意懶,不再用功。父親因厭惡官場,也不逼他專研仕途經濟,隨他去讀諸子百家,雜史野書,做個閒雲野鶴也未嘗不好。
玉哥和早生婚後感情很是歡洽,婆母視早生如己出。三年後早生產下一女,取名綿綿,既有夫妻纏綿恩愛,又有子孫綿延不絕之意。此時玉哥已是二十九歲了。古人都說三十而立,這玉哥雖說不愁吃穿,但男子漢大丈夫,不能施展安邦定國之才,天天和幾本文案打交道,頗覺無味。
這樣將近過了兩年,早生又產下一女。早生知道婆母著急抱孫子,便和婆母商量要為玉哥納妾,玉哥聽後堅決不肯,婆媳二人無奈,只說早生身體不濟,婆母年事已高,需買一個齊整些的丫頭也好打理家務。玉哥只好答應。
沒過幾天,這丫頭就買來了。年紀小不了早生二三歲,一問是山東人,喚作彩鳳,逃荒時全家走散,被一人販子拐到山西。婆媳二人對她很是憐惜,找了些舊時的衣服給她換上,尤其是早生,對她竟如親生姊妹一般,全不分上下。
早生的叔叔因受變法之爭的拖累被調往秦地去做知縣。臨行前早生先說明嬸嬸打理箱櫃,三四天才回家。晚上推說太過勞累獨自就寢,第二天醒來就張羅買酒買菜,準備晚飯給玉哥過生日。晚飯時,公公婆婆只略飲幾杯便回房休息,傭人張乾娘也伺候綿綿吃了飯,哄小姐倆睡覺去了。這裏只剩玉哥,早生和彩鳳三人。早生喚彩鳳道:「你也累了半日,這裏又無老小,你也坐下吃一杯酒吧。」
彩鳳道:「哪有下人和主人同席之理,別折煞奴婢。」
早生道:「又無別人,非得他發話不成?」
見如此說,彩鳳只好在綿綿早先坐的位置上打偏身坐了。早生舉起酒杯對玉哥說:「今日郎君生日,奴家意欲與郎君多飲幾杯,無奈不勝酒力,今請彩鳳代勞,萬望郎君不要推辭。」
玉哥道:「賢妻美意,豈有不受之理。」
說罷連飲三杯。這邊早生也催彩鳳喝了三杯。醮鼓此時正打二更。早生又說道:「古人云: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妾不能為夫家延續香火,是為不孝,該罰三杯。」
伸手端起杯來將欲飲下,被玉哥劈手奪過,說:「生男生女,賢妻何罪之有。來日方長,不愁生不出小子。」
早生道:「話雖如此,也是該罰。」
玉哥道:「如若要罰,我替賢妻飲這幾杯。」
不由分說,又飲了三杯。這時已帶了七八分醉意。早生站起身,吩咐彩鳳將玉哥扶至臥室胡亂洗漱,解帶寬衣。玉哥卻只等早生回房才進到帳裏躺下。早生便也挨他躺下,在他耳邊絮絮說起叔叔家的瑣事。不消一刻,再喚他就不應了。於是熄燈,招呼彩鳳過來,囑她如此如此…,這彩鳳原是婆母交待好了的,此時敢不從命。便也脫衣躺下。早生另尋房間去睡,只等明日清晨玉哥的動靜。(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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