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喜歡青島、長春不可思議的理由(組圖)
毛的刀伸向傳統戲,毛本人其實是個戲迷,收藏了兩千多盤磁帶唱片。
文化屠夫向小説開刀
一朝經濟好轉,毛就一步步走向大復仇、大清洗。他首先停止了「包產到戶」、為受害者平反等開明措施,斥之為「單干風」、「平反風」。毛加強了個人崇拜,對他的歌頌逐漸充斥了學校教科書、出版物,媒體。人們睜眼就看到三呼萬歲的口號,耳邊響起的音樂都是「爹親娘親不如毛主席親」。全中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徹底地化入對他的頂禮膜拜。
文化方面毛拿小說開刀。一九六二年九月,他說:「現在不是小說、刊物盛行嗎?利用小說來進行反黨活動,這是一大發明。」針對讀書,他說:「書讀的越多越蠢。」「書可以讀一點,但是讀多了害人,的確害人。」毛本人似乎不怕被「害」,他的特大木板床的一邊總是堆滿了書。為了以防書落下來打著他,睡人的一邊床腳墊高了一點。
毛最喜愛的消遣是待在床上看書。但是他不要中國人民看書,要讓他們保持愚昧狀態。毛對中共高層講:我們需要「愚民政策」。
戲迷對戲劇宣判死刑
一九六三年春,毛的刀伸向傳統戲。毛本人其實是個戲迷,收藏了兩千多盤磁帶唱片,還能同演員討論演唱風格。看戲是他唯一在公開場合戴眼鏡的時候,他也看得非常投入。有一次看《白蛇傳》,他哭出了聲,毫無顧忌地擤鼻涕,高潮時還一躍而起,褲子都掉了下來——原來衛士為了他看得舒服,在他坐下後幫他鬆了褲帶。
毛澤東愛看戲並不妨礙他一上臺就對大批戲劇宣判死刑。現在他要把傳統戲全都趕下舞臺。首先做了刀下鬼的是「鬼戲」,戲中屈死的冤魂向害死他們的人報仇索命。看見這些舞台上的復仇者,毛難免不會想起他的政策害死的幾千萬人。
一九六三年底,毛把炮火對準整個藝術領域:「各種藝術形式--戲劇,曲藝,音樂,美術,舞蹈,電影,詩和文學等等,問題不少,人數很多,社會主義改造在許多部門中,至今收效甚微。許多部門至今還是『死人』統治著。」他說這些藝術都是「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的」,有「大問題」。就連歌頌共產黨的作品,也以這樣那樣的理由被打成「毒草」。藝術家下放勞動,接受「改造」,一九六四年二月毛以他特有的風格說:「要把唱戲的、寫詩的、戲劇家、文學家趕出城,統統轟下鄉……不下去就不開飯」。
與中華建築古跡為敵
中國傳統建筑也成了犧牲品。中共掌權後不久,牌坊和城牆就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推倒。一九五八年,對北京八千處古蹟,毛只讓保留七十八處。連北京市長彭真都竭力反對,最後這一計畫當時沒有完全實施。但由於毛的堅持,幾百年歷史的城牆、城門樓還是大多被拆掉,拆城牆的土填平了市內一座美麗的湖。毛在一月二十八日講:「南京、濟南……的城牆拆了我很高興。」他嘲弄心疼古蹟的知識份子:「有的人為了拆城牆傷心,哭出眼淚,我不贊成。」「北京拆牌樓,城牆打洞,張奚若也哭鼻子,這是政治。」破壞古蹟的「勞動」,知識份子還必須參加。
中華民族燦爛文明的標誌,就這樣一片片從地球上被抹去。
毛在不少場合都表示過他對中國建筑的討厭,說:「青島、長春最好。」而青島從前是德國殖民地。(以上皆爲網絡圖片)
毛在不少場合都表示過他對中國建筑的討厭。在為大躍進鋪路的南寧會議上他說:「北京、開封的房子,我看了就不舒服,青島、長春的房子就好。」另一回插話時說:「青島、長春最好。」北京、開封是古都,而青島從前是德國殖民地,長春是日本建來作滿洲國首都的。
毛不許建造中國傳統式的房子。執政初期,建筑設計師們沿襲過去的民族風格蓋房子,被斥為「復古主義」受到批判。一九五九年中共建國十週年時要修一些紀念性建筑,基本上是模仿蘇聯。這些建筑還算稍有美感,但是鳳毛麟角,其餘的不是工廠,就是醜陋省錢的火柴盒式的水泥住宅。
天安門廣場原來有十一公頃。但毛要的是「能容納一百萬人集會的世界上最大的廣場」。於是廣場擴大了四倍,變成一片其大無比的水泥地。充滿古城風味的建筑被一掃而光。
毛的「打倒」清單上還有寺廟和古墓。一九六四年底,他以前的秘書胡喬木寫信給他,說杭州「蘇小小墓等」正在被「清理」當中,「您多年以前就提出的主張,在現在的社會主義革命新高潮中總算有希望實現了。」毛在這段話旁批道:「這只是一點開始而已。」「今日僅僅挖了幾堆朽骨,便以為問題解決,太輕敵了,且與事實不合……至於廟,連一個也未動。」
不容花草的文化沙漠
甚至連花草,毛也不容。一九六四年七月,他對「宮廷大總管」汪東興說:「擺設盆花是舊社會留下來的東西,這是封建士大夫階級、資產階級公子哥兒提籠架鳥的人玩的。」「現在要改變。」「你們花窖要取消,大部分花工要減掉。」
毛要把中國變成一個文化大沙漠,這裡沒有文明,沒有人性,沒有溫情,只有一群充滿獸性的人頭畜生,為他幹活,作他血腥清洗的工具。在這一點上,毛比希特勒、斯大林更極端。希特勒尚且允許一些非政治性的藝術存在,斯大林保存了俄國的古典文化。毛還為此批評斯大林,一九六六年二月說:「他對俄國和歐洲的所謂經典著作卻無批判地繼承,後果很壞。」
毛澤東的扼殺文化不得人心。就像人不喜歡挨餓一樣,沒人願意過沒有娛樂、沒有色彩的生活。毛的幹部們從上到下給他來了個陽奉陰違,一些非政治性的、「無害」的娛樂活動和文藝形式繼續存在,花草依然茂盛。一九六二到一九六五這幾年中,毛暫時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