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溫時代這篇揭露中共「吃人」的教育體制的文章,立論精闢,令人感慨萬千!12年過去了,重新看此文,對比現行的中共教育體制,試問,現在的中共教育體制「不吃人」了嗎?看得見教育的「希望」?
引子
從小學到大學的各個階段,教育陣地只剩下「吃人」二字。(網路圖片)
2004年8月,在遼寧省遼陽市小祁鎮竇雙樹村,52歲的孫守軍留下一封遺書和僅有的52元錢,喝下大半袋殺蟲劑後死了,遺書上寫著:「兒子孫大明考上了大學,我感到無比的高興,但我再也拿不出五千多元錢供他讀大學了,我有愧於兒子,……我死後叫幾個人抬出去就行了,一切從簡……」孫守軍為兒子念完高中早已是油盡燈枯,家徒四壁,孫守軍靠白天黑夜在鐵路上卸火車皮掙20元錢供孫大明讀書,因勞累過度患上多種疾病,為了能積點錢,他有時一天只啃兩個乾饅頭……
吉林省梅河口市女孩夏文娟欲嫁求學。今年高考,以454分考入南京工程學院自動化數控系,她三歲喪母,兩年前父親又被人謀害,俊秀的夏文娟求助於媒體,她哀求說:「家裡再沒有值錢的東西,實在湊不起學費,如果有單身男子資助我,只要他本分,我會考慮嫁給他……」
2004年7月,19歲的劉朋波以636分的優異成績考上了西安交通大學,但他的父親劉改成卻為湊不起9,000元的學費而一籌莫展:為了兒子讀中學早已是傾家蕩產,更何況他家裡有高齡的老父和一個殘疾的哥哥,妻子也在一場大病後喪失勞動能力。劉改成在打工中砸斷一隻腳,沒有哪個組織或個人向他們伸出援助之手。父子倆商量後,決定一起撿破爛湊齊學費,父子倆不分白天黑夜地撿破爛,但是,兩個月下來,也攢下1,000元多元錢……
2005年元月17日,《中國青年報》以〈3個壯勞力供不起一個大學生〉為題,發表了青海省政協委員王絢提交的提案,並代表民盟青海省委作大會發言。王絢在提案中指出:一個本科生4年最少花費2.8萬元,相當於貧困縣一個農民35年的純收入。一個4口之家的西部農村貧困戶家庭,即使有3個身強體壯的勞動力,一年的純收入也供不起一個大學生。到外地就讀的大學生每年最少花費1萬元~1.5萬元,其家庭經濟狀況更是苦不堪言。
現代教育,作為對經濟振興具有決定意義的強大槓桿,作為創造新的思想、文化、科學技術的源泉,居於特殊重要的位置。然而,中國的教育已被現有的教育制度所侷限,從小學到大學的各個階段,教書育人的本質已全面改變:教育資源被管理教育的權貴們占為己有,教育陣地只剩下「吃人」二字。下面,筆者分別進行論述。
農民的義務教育體現在哪裡?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開口笑,書中自有顏如玉。」農民希望下一代多學文化,希望下一代出人頭地。然而,一代一代人的期盼,又一代一代地盼來失望。中國農民和工人一直在這種週期性的期盼中。
歧視性的教學體制,是農村絕大多數孩子不能受到正常義務教育的第一個原因。——遙遠崎嶇的山路、低矮的危房、搖搖欲墜的課桌、喝生水、吃冷飯。這就是許多農村小學的現狀。學校沒有財政來源,民辦教師一年的工資是城鎮工辦教師一月的工資。在四川、甘肅、內蒙古、陝西、青海等地的貧窮農村地區,學校買一張紙、一盒粉筆都靠學校「自籌」,都是學校找學生家長亂收費才得以維持。然而,貧困落後的農民家庭常常三五十元都掏不出來,孩子不能繼續上學。據調查顯示,現階段農村學齡前孩子失學率已呈逐年上升的趨勢,在四川、湖北、河南、安徽、青海等人口密集的山村,學齡前兒童小學沒有讀完就輟學的孩子已達到50%,初級中學沒有讀完就輟學已達53%。八十年代,教師們對於升學率總結為:9──6──3,十個兒童只有九個上學,其中6個能讀完小學,但只有3人達到合格的畢業標準。到了九十年代,情況更糟,中小學生流失日趨嚴重,大多數窮困的農村達到了「4──3──2──1」之說,初一入學4人,初二剩3人,初三剩2人,報考高中的畢業生僅有1人了。沒有讀完義務教育的孩子,幾乎都是環境差、家庭窮。
一個不爭的事實是:民辦小學已成為地方財政遺忘的角落。就是有能力給付財政撥款的農村小學,各級官員也是雁過拔毛,能夠分配到農村小學的也就只有九牛一毛了。現有的體制沒有能力解決農村孩子真正的義務教育問題。許多學習成績優異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展示鋒芒和才能,就被現有的教育體制淘汰了;所以,才有太多的童工過早地走進了田間地頭,走進了私營業主的工廠。
對農民的身分歧視,是農民孩子不能正常受到教育的又一個原因。同樣的中國、同樣的中國人,卻被人為地分割為兩個世界、兩種人。城市市民的孩子享受著種種制度優惠,而農村農民的孩子卻受盡剝奪和歧視。農民子女在外地就讀,幾乎全部要被強迫收取「借讀費」。
為了生存,農民到外地打工。外出打工農民的孩子,在就讀當地的學校時,幾乎都要憑戶口管制收取多出正常學生數百元,甚至過千元的「借讀費」;否則,被拒之學校門外。地方政府、有關部門如何如何採取措施,取消了農民工子女的借讀費,那只是「鳳毛麟角」。在這種歧視性收費教育中,很多農民工只有放棄,使自己的孩子不能繼續讀書。
大多數的農村地區,農民的孩子不能受到正常的教育,除農民家庭貧窮的原因之外,最關鍵的原因是教育體制限制了農民孩子進行正常教育的機會,高喊「教育立國」的官僚體制與農村落後的基礎教育設施不成比例。
花樣百出的「選苗子」、辦「英特班」
一面是農村窮困的孩子得不到正常的教育,另一方面,城鎮的重點中學大辦「重點班」、「英特班」來大肆招攬「苗子」,那些天文數字的「集資費」,是對學生家長兵不血刃的宰割,吃人的本質一步一步地暴露出來。
城鎮初級中學「重點班」、「特長班」的悄然興起,始於二十世紀末到現在僅六七年時間。由於有利可圖,全國多數縣城以上的重點中學「開闢」的重點班、英特班有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有些地區的初級中學,十個年級班就辦有半數的重點班、英特班。儘管教育部三令五申不准辦這些班,但是,地方的教育部門總是能打通各種關節大量繼續興辦。
所謂的「重點班」,就是學生家長交納七千元到一萬元的「集資費」的資金後,學校組織「最好」的教師、營建「最好」的環境,招攬交了錢的孩子就讀;「英特班」也是如此,學生家長交納八千元到三萬元的「集資費」後,學校不僅製造最好的環境、組織最好的教師教學,而且聘請了外國人傳授英語口語。且不說這些重點班、英特班是否真能「揠苗助長」,教出「超長規」的學生出來;僅這些辦學的宗旨,已全面失去了義務教育的意義。既然有能力辦出這些重點班、特長班出來,為什麼作為義務教育的學校不能普及這種教育模式?說穿了一句話,如今的教育不是以教學為目的,吸納學生家長的錢財才是目的。
「『重點班』、『英特班』可以學更多的知識……」、「中考更有把握」。這是學校巧妙的誘導。這些誘導就像一隻無形的魔爪,迫使那些經濟拮据的家庭交錢進「重點班」、「英特班」。他們不願意「錯失良機」,因為供不起孩子進重點班或英特班而「遺憾終生」。有錢有權的學生家長們,交上數千元、甚至兩三萬元的集資費不成問題;但是,多數普通工人、農民家庭、工薪家庭要在孩子正常的義務教育階段就「慷慨解囊」,各地的教育部門實際上是將刀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逼著學生的家長拿錢來。
然而,重點班也好,英特班也好,最後的結果令更多的家長大呼上當受騙:由於孩子的智力良莠不齊,一些智力差一些的孩子仍然不能如願以償地考上重點高中。
「封閉式」管理的本質
荒蕪的農村成了教育部門遺忘的角落,城鎮地區的學校又成了權貴們打著教育的幌子攫取錢財的好地方,正是教書育人的「人類靈魂工程師」們及學校管理者,瞪著大眼窺視著學生家長口袋裡的錢財。
在城鎮的小學和中學附近,以牟取暴利為目的的小商店、小餐館、小網吧、小書店鱗次櫛比,小商小販理所當然地是想在學生身上擦一些油水。教育部門的官員也早就瞄準了孩子們的消費市場,自然不會讓「肥水外流」,於是,各種形式不同的「封閉式」管理就應運而生了。學校裡辦起了食堂、餐館、商店、書店、旅館,學校的大門緊鎖著,從吃到住全部是一條龍「服務」。通過這種「封閉管理」,嚴格控制學生,只讓他們在學校裡面吃、住和購物。
所謂的「封閉式」管理的學校裡,沒有競爭,沒有監督,學校宰你沒商量,不僅價格昂貴,而且普遍充斥假冒偽劣產品和短斤少兩。在大多數的中小學食堂裡,學生的伙食像豬食一樣差,鹽水白菜、鹽水蘿蔔,根本看不到一絲絲油。單純幼稚的學生處處挨宰,有的學生在學校裡讀幾年書,面黃肌瘦,身體素質普遍下降。
在全國城鎮的大多數學校,幾乎無一例外地實行了「封閉式」管理,特別是住讀的學生,幾乎都只能在學生的食堂就餐,在學校的商店購物,家長們怨聲載道,學生們無可奈何,因為體制是這樣,全國都是這樣,吃人的教育處處顯露出猙獰的面目。
萬能的分數
「分數第一」的觀念壓得中小學生喘不過氣來,「分數至上」是全體中小學辦學的理念。因為只有考上了高分,才不會被淘汰。現有的教育體制,給予學生求學「成才」的機會太少了。同時,只要考了高分,從教師到校長才會得獎金、升工資、評先進,名利雙收。
據《中國青年報》報導,因為期中考試成績不理想,西寧市某中學5名女中學生吞服大量舒樂安定片後集體上山輕生,幸虧及時發現搶救生還。此事引起家長、社會的關注。因考試成績不佳而集體輕生,在近十年來頻頻發生。從這些事例不難看出,現在的中國教育體制不僅是吃人的體制,而且可以說是殺人的體制。
中學生因為學習成績不理想而自殺,那麼大學生呢?近年來,高校裡學生因為成績不理想而自殺的事件時有發生。據瞭解,清華大學每個學期的半期考試和期末考試以後,主樓上都會有幾個學生「勇敢」地飛身躍下。
考試成績居然比生命還要重要,這樣的考試比起封建時代的科舉制度來,有什麼進步呢?「人」本身是最重要的,而分數是外在的。分數所能夠說明的,也許僅僅是一個學生的無足輕重的某個方面而已。這不僅是她們自身心理素質較差,更重要的是外部環境的壓力。一旦考試成績下降,老師、家長和親戚朋友鄰居對學生的看法立即發生了變化。
責怪孩子是不對的,孩子是犧牲品,是我們的不正常的教育體制的犧牲品。人們在震驚之餘是否認識到,是我們的教育墮落到這樣的地步──教育不僅不能啟發人的心智、促進人自身的解放,反而成為殺人的工具。經濟至上、金錢至上的教育體制和學校教育中智育至上的傾向,極大地削弱了教育「樹人」、「育人」的教化作用,學生在人格、個性和知識、技能方面的殘缺、孱弱和片面畸型有增無減。
高中,難以跨進的門檻
九年的「義務教育」結束後,工人、農民的孩子們想讀高中已是一種奢望,成為許多貧窮家庭孩子遙遠的夢。在許多貧困地區,讀高中難於上大學。首先,地方教育部門辦高中班「容納」有限,據統計,各地「容納」高中生不到應屆初中生的一半,也就是說,還有一半的初中生,即使都想讀高中,當今的高中學校也「容納」不下,是現有的教育體制將一半以上的學生排斥在高級中學的大門之外。在其他貧窮縣市,情況還要嚴重一些。四川省巴東縣今年的應屆初中生7,093人,縣教育局下達到各所高中的招生總數為2,250人,還有4,800人沒有機會上高中。
其次,想進高中,如果不是中考時分數出類拔萃者的話,就得交納「調節費」。教育部門有意地設置了分數檔。一分之差就是數百元,甚至是數千元費用,真可謂一分值千金。中考的分數是學校與家長之間的法碼,分數不高的,學校就要逼著家長在天平另一頭不斷地加銀子,教育部門有意將不出錢的計畫內指標縮小,將計畫外的指標擴大,以此在學生家長身上索取更多的錢財。各地雖然情況不同,但計畫外想進高中的學生,最低也得兩三千元以上,如果想進縣城以上的重點高中,最高達五萬元,最低也得一萬元人民幣。鄉鎮最差的高中學校也要二千多元的「調節費」。因此,「調節生」指標是所有高中學校的搖錢樹。
一對工人或是農民夫妻省吃儉用的全部積蓄,在自己的孩子讀初中以前就耗費光了,根本不夠供養自己的一個孩子進入高中的大門,要想供孩子讀高中,幾乎都要找親朋好友借貸。
即使正常的考取高中的學生,學生的家長也要被扒幾層皮才能供養孩子讀完高中。因為即使進了高中的門檻,也就像是進了「銷金窟」一般,學校裡,從官員到教師,對學生獅子大開口,各種五花八門的收費令人咋舌。昨天才交了校服費,今天又要交保險費,明天要交資料費。家長們上了教育部門的「賊船」,除了忍氣吞聲挨宰之外,別無選擇。學生的家長,被扒皮抽筋般地投入重金,才能使孩子讀完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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