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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云:「惠迪吉,從逆凶,唯影響。」意思是說順著天道而行的,就是吉祥;違背天道而行的,就是災殃,這就像影子隨形、聲音有迴響一樣。《尚書》還說「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也都是講的因果規律,善惡報應,不爽毫釐。
要知道天地是沒有私心的,而吉凶福禍的降臨,皆是由人自心感召,如同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一樣。意在提醒世人,慎重自己的起心動念,其中一念若是有了絲毫的差錯,那麼福禍的果報就會有天壤之別了啊!
人若是能夠把報應二字反覆思考,擇善而從,恭慎自己,順應天理,那麼心就會與天道相合,靜則雜念不起,動則萬善相隨,自然就會得到善報。如果有人的心行與此相反,那麼惡報也是避免不了的,因為不善之人,他們欺騙掩飾的行為,為神明所察見,以至於減少他們的福分與壽算,憂患也就會跟著接踵而來。
古人白天再三自省,夜晚不忘慎思熟慮,警戒謹慎,在清心寡慾之中,無非是思想著怎樣守住善念,迎來福祥,避開凶禍。古籍中記載的這類事例不勝枚舉,以下為《太上感應篇例證》中記載的善惡各報的例子:
宋代程顥,倡導人們要遵循天理,仁民愛物,謹守綱常。他任地方官時,「教民以禮義。民有以事至邑者,必告之以孝悌忠信。立科條,旌別善惡。使姦偽無所容」。他常說:「聞國之興也,視民如傷,是其福也;其亡也,以民為土芥,是其禍也。」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在自己辦公的地方寫上:「視民如傷」四個字,就是把百姓當作有傷病的人一樣照顧,唯恐有所驚擾,事事對照,體現對人民的愛護之深。
程顥任山西晉城縣令時,縣境內沿河的不法之徒,專靠威脅索取來往船民的錢物來生活。若有不從,則聚眾焚燒船隻,搶劫風盛行。程顥立即派人將這夥人的首領們捕獲歸案,看他們是為生活所迫,就既往不咎,讓他們以當縴夫為業。
程顥重視教化,使諸鄉皆有學校,閑暇時遇到兒童讀書「還親為句讀」講解教授。由於治理有方,「晉邑幾萬室,幾年之間,無強盜及鬥毆者」。縣內儒生越來越多,出現人們互相謙讓、互相敬愛、民風祥和的局面。
程顥說:「為令之職,必使境內之民:凶年飢歲,免於死亡,飽食逸居,有禮義之訓。然後乃盡。」
程顥被任命為監察御史,宋神宗問他:「何以為御史?」程顥回答:「使臣拾遺補缺,裨讚朝廷,則可;使臣掇拾臣下短長,以沽直名,則不能。」意思是說:如讓我對皇上拾遺補缺,看到朝政有什麼失誤能夠補救,那我樂意干;假若使我專找臣下的毛病告訴皇上,以換取名聲,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宋神宗聽了很讚賞。
程顥在御史任上進言頗多,涉及內容包括為君、為政之道。他提出為君要「以至誠仁愛為本,未嘗及功利」、要「明善惡、辨忠邪」。他常給皇帝指出要循天理,注意防止個人私慾的萌發,神宗皇帝拱手對他說:「當為卿戒之。」一次,皇帝遊玩,欲折柳枝,程顥當即勸道:「當春發生,不可無故摧折。」皇帝欣然聽從,程顥並勸其推此及仁愛天下萬物。
程顥回鄉從事講學,「士大夫從游者盈門。自是身益退,位益卑,而名益高於天下」。他的學生朱光庭跟從程顥學習三個月,回去後別人問對程先生的印象,他說:「我就如在春風中坐了三個月。」
別人問什麼意思?他說:「先生慈眉善目,待人一團和氣,循循善誘,使人受益無窮,如沐春風。」程顥一生富貴康寧壽考,受人尊敬,其子孫皆賢德,足證其平生善德廣大所致。
明代年間,湖南人錢國寶和周尚義兩人結伴到四川做生意,先到成都買米,再到夔州賣掉,兩人都賺了一些錢。
錢國寶不幸患了重病,臨終前留下遺書,告訴周尚義說:「我所以死在外鄉,也是命中注定。我死後,賢弟可把我的棺材運回家鄉,埋在祖墳地裡。我妻還年輕,不要讓她為我守寡,賢弟可娶她為妻,代替我教育我的兒子,贍養母親,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周尚義流著淚聽他的囑託。錢國寶死後,周尚義把錢國寶的全部錢分成本錢和利息,鎖在箱子里加封條。拿出自己的錢為其備辦棺材壽衣,找了船運回故鄉。到家後,把錢國寶的本錢利息交給錢母,一切喪事開支全由自己支付。
周尚義埋葬錢國寶後,在錢家旁邊租下幾間房子,開設店舖。凡是錢家每天生活日用,全部供給,每天向錢母問候請安,和錢妻互不見面。錢國寶的兒子六歲,到村學讀書,周尚義早上送他上學,晚上接他回家,時時照看。
錢母想按照亡子遺書,把兒媳嫁給周尚義,周尚義堅決拒絕說:「無論誰都想讓妻子守節,亡兄因為母親年老兒子幼小,不得已才有這樣的想法,這不是他的本意。我怎能做下以嫂為妻的敗壞人倫的事呢?」錢母感動而止住了這事。
周尚義後來娶妻生子,錢國寶的兒子始終把周尚義當生父一樣看待。周尚義本是一個做生意的人,沒有讀過詩書,但他所作所為,每一件事都合乎聖賢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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