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得到的回報,自然離不開報酬。
前不久在網上公布了央視主持人薪水,其中年薪最高的大概是28萬元人民幣,(不算黑色的隱性收入),最低的也有近十萬的年收入。一個國家的知名的主持人,年薪不過20幾萬元,這在發達國家,不過是不足挂齒的蠅頭小利。而在中國大陸這個不發達國家,在平頭百姓連飯都吃不上的今天,20幾萬元人民幣算的上是天文數字了。也難怪馬東會頗有些志得意滿地說,「得到了回報,是幸福的!」
然而,就是在馬東為自己每分每秒的付出,都能夠得到不菲的回報而感到欣喜和自豪的時候,你可曾知道你的「粉絲」當中,還有數以千萬的人連最低的生存條件也達不到。在這片貧窮落後的土地上,還有數以千萬的兒童失學;還有數以千萬的人失業;還有數以千萬計的人被迫自殺;還有98.98%討不到公道的冤民,流落街頭過著飢寒交迫的生活;還有96%的貪官逃脫了法律的制裁,而逍遙法外;還有眾多與你一樣優秀、傑出的青年人,在為自己的良知、信念和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操,在黑牢裡經受著生不如死的煎熬!特別是,在我們這個由偉光正統治的國家裡,一個最為普通的公務員,也需要有26個納稅人來承擔,可想而知,一個年薪近30萬的主持人,又需要多少個衣不遮體、食不果腹,掙紮在死亡線上的平頭百姓來奉養!?
愛之深,恨之切。也許是由於我過於愚蠢和單純,記者在我的心目中始終是為民請命、匡扶正義的真理化身,即便是在今天。我這個年近半百的人,倘若說還有些男人的血性和堅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的信念,那也是一代一代的記者們的教育培養、自幼耳濡目染、潛移默化的結果。
30多年前,我在單位被警察無緣無故地抓到公安局,致使不滿16歲的我精神一度失常。我曾徒步去京告狀;20多年前,還是在單位,我又被警察戴上手銬押到公安局,不久又被一對狗男女指使的流氓毒打,我也曾連夜進京上訪。
當時我去了《中國青年報》,接待我的是一位中年女士,叫宗蘭香。她聽了我的敘述之後,第一句說的話就是:「你二十五、六歲了,怎麼還不結婚?」這使我這個滿肚委屈、渾身被邪惡勢力插滿鋼針的人,頓時一頭霧水──結婚是擺脫現實的捷徑嗎!
12年前,單位所長馬桂臣瘋狂地叫囂,讓公安局來人將我抓起來。我立即就被警察抓到了公安局。接踵而至的是我被收審、逮捕、判刑、開除公職。01、02年北京召開兩會和十六大期間,警察又以我為無辜百姓(王蘭歧電話0317-3045303;王蘭軍96年嫌疑殺人被關押近三年;99年無罪釋放時,王蘭軍的母親氣絕身亡,父親精神失常)冤屈暴打成為殺人犯,而向有關部門喊冤為由,給我扣上顛覆國家政權的帽子並關押。04年迫害我的罪魁禍首馬桂臣,竟然到法院起訴我名譽侵權,而兩級法院也判我向腐敗透頂馬桂臣陪禮道歉!
12年來,我僅進京上訪,就高達44次之多。前年我又到中央電視台上訪。我在電視臺附近的樹林裡睡了一夜。早晨起來,我將《郭起真蒙冤十載,誰來主持公道?》的條幅,掛在中央電視臺門前的小樹上,一邊向關注的人們散發控訴傳單,一邊向人們講述遭受迫害的經過。
二個多小時以後,終於有一個中年女士來到我的面前。她見所講的一番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並沒有將我糊弄走,就立即換了一付嘴臉。她說:「你這麼大歲數,怎麼這點道理也不懂!你一個窮百姓,你能鬥得過當官的嗎?你告了十多年了,告出什麼來了!你們市的市委書記前幾年被判了個無期,可你們的省委書記犯的罪,要比他大多少倍,現在怎麼樣了,不是照樣地吃香的、喝辣的!你以為電視臺就能替百姓說話?這麼大的國家,這麼多人,替得過來嗎?」她看我目瞪口呆地無言以對,將口氣稍稍暖和了些,語重心長地又說道:「到什麼時候你都要記住了,新聞媒體是為政府服務的,是為黨服務的,是黨的喉舌,不是你的喉舌!」
既然如此,你們早幹什麼去了,你們怎麼不早說?你們在電視上是一付嘴臉,走下演播室又是另一付嘴臉;你們當面是人,背後是鬼!你們如果早就告訴我「窮百姓鬥不過當官的」,也「沒有人替百姓說話」,我吃飽了撐著到北京來對牛彈琴!既然老百姓鬥不過貪污腐敗的狗官,既然正義在大陸得不到伸張,那麼你們每天端坐在那兒以正義、真理的形象故弄玄虛,豈不是空口白牙地愚弄、欺騙百姓嗎?你們在人民蒙難受辱、人權和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袖手旁觀、麻木不仁、置若罔聞、無動於衷、裝耷作啞,還心照不宣、不約而同地奉行約定俗成的規則,譏諷、嘲笑、矇騙含冤受辱的百姓,你們這些靠百姓血汗和生命養大吃肥的婊子們,不管人民的死活,卻要恬不知恥地充當黨和政府的喉舌,幹這種偷梁換柱、挂羊頭賣狗肉、出賣良知的卑鄙勾當,就不怕天打五雷轟的遭報應嗎?
黨和政府是什麼玩藝?黨不是全心全意為什麼服務的黨嗎?政府不是人民的政府嗎?中共黨要不是有你們這幫既當了婊子、又立了牌坊的垃圾、成天在大庭廣眾之下裝腔作勢、裝瘋賣傻、裝神弄鬼,怎麼會有上千萬的黨員,以退出這個邪惡黨為榮呢?
馬東和那位中年女士,當你們這些無冕之王,從事完那「每分每秒都可以得到回報」的神聖工作,你和你的太太和兒子一起徜徉在繁華的都市,盡享著人世間美不勝收、妙不可言的幸福的時候;當你為自己的綿衣玉食欣慰、興奮,趾高氣揚得不知東西南北的時候;你們是否看到流落在京都衣襟襤褸的乞丐和走頭無路的大批上訪者,這時的你又有何感受?你的良知是不是早已麻木,對這一切早以熟視無睹和無動於衷?你是否會用「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來開脫自己的責任?你是不是會用「鐵路警察,管不著那一段」來自慰?
當然,我們不應該讓中央電視臺的一個主持人,來承載中華民族的所有苦難;我們也不能讓一個主持人成為扭轉大陸現在的腐敗潮流的勇士;我們更不應該苛求馬東像當年中央電視臺的薛飛那樣,舉起反腐敗的大旗,沖在遊行示威的最前列,給大陸中國人樹立起一個永不凋零的楷模形象。但是,我們應該有理由來要求你們這些「正義化身」、「道德衛士」、「真理捍衛者」的公眾明星,不要太無恥,更不要墮落成為強權惡勢的狗!
我曾在一篇短文裡,將你們當作是一條被人類馴化了的動物,在「大雅之堂」,按照主子的指令,完成了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你們與馴化師默契和令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的高超、滑稽表演,自然會迎來觀眾的陣陣掌聲,也會得到馴化師的最高獎賞──臭肉,但是,你們千萬不要忘記了,當你們春風得意感覺良好和自命不凡的時候,你已經從一個人,完完全全、徹頭徹尾地墮落成為了一個珍稀動物。
我還曾在一篇小文裡,將你們的電視臺當作是「將中共政府送上萬劫不復深淵的罪魁禍首」,因為你們都學會了、也懂得了:與其說將魔鬼馴化成為真正的人為人類造福,卻要被魔鬼打入十八層地獄,倒不如唱著讚歌將中共政府送進墳墓,自己卻能夠人五人六地擠身於貴族社會!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魔鬼和婊子皆大歡喜樂不可支的時候,且看將中共黨奉若神明的百姓們,是怎麼樣向偉大的黨渴求正義的──幾十名失去土地的莊稼漢們,頂著炎炎的烈日,齊齊地跪在中央電視臺的大門前失聲痛哭!他們即便是用這敬天敬地敬父母的如此禮節,虔誠地乞求這個黨,他們又會得到什麼呢?
藉此,拮問聲名顯赫的主持人和記者老爺們:你們如果靠著百姓的血汗心安理得地過著綿衣玉食和花天酒地的生活,卻對百姓的請拆求不不聞不問,卻對「主子」的話言聽計從,你們就是幫狗吃屎!
當你們看到對黨赤膽忠心的漢子們,跪在你們面前,你們有何感想?你們是應該給他們指點迷津,並告訴他們──跪拜的只不過是一個絲毫也改變不了自己命運的夜壺,還是為了明天更為豐厚的回報,更加努力地為黨圖脂抹圖加大力度呢?!
在這裡請允許我告訴尊貴的諸位:美國國防部負責公共關係的前助理部長克拉克,她在新書《豬身上的口紅》中曾經這樣寫道:不論你怎樣打扮一隻豬,豬還是豬,沒有必要假裝豬是什麼其他東西。
所以,我才有充足的理由說:在大陸,喪盡天良、人性的人和沒有靈魂的豬們,才過得最幸福!
(2006年4月9日星期日於河北滄州)
轉載自《民主論壇》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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