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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酒女大學生口述:酒客以進公檢法誘我當二奶

 2005-07-12 03:27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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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的父母都下崗了,讀高中的妹妹正面臨著考大學,父母來信說我大學都快畢業了,生活費和找工作的事要自己想辦法。那時我正準備考研,根本沒有時間出去兼職,同學萍子說:「廣州城這麼大,還怕掙不到錢,你長的又這麼美麗,不如先去酒吧做陪酒小姐,錢來得快,又節約時間。「陪酒小姐!陪人喝酒?這不就是坐臺小姐嗎?我不幹!」這不明擺著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但我沒有別的辦法。「陪酒小姐」掙錢「短平快」,干好了一個月就能掙好幾千。不但可以維持自己的生計,還能替父母分擔重擔。

  環境的確能夠改變一個人,如果我將自己溶入進去,我可能永遠不能自拔,幸好我總能看到了有一扇窗,以及窗外那片純淨的天空。

  經萍子介紹,我去了「藍夜酒吧」,推銷一種昂貴的進口紅酒。

  我們經過兩個小時的培訓,領班小姐教我們怎樣穿露大腿的的旗泡,怎佯描眉畫眼塗口紅。

  公司每個月給我們的保底工資是600元,但每銷一瓶可以提20元,領班小姐講,干好了一個月掙幾千元沒問題,這就看每個人的實際表現了。她還叮囑我們怎樣輕柔溫婉地與人說話,怎樣謙恭友好地向客人推銷各種各樣的洋酒,總之就是要達到目的。她在講「實際表現"、「達到目的」的時候,並沒有詳細說,但我注意到她眼底那種閃閃爍爍的東西,那種東西有一種不言而喻的暖昧。

  化妝使我從一身書卷氣的學生變成了貌似風騷的女人,但領班小姐一個勁地誇獎我,說這是一種風韻信號,飲酒的男人都喜歡你這樣。我走在街上也常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打量那些化了妝的女人,那種嬌柔的女人氣息讓我羨慕,但我化妝卻穿梭在酒吧裡,與風塵女子無異。

  為了賣出去酒,我不會介意拿酒精糟蹋自己的身體,我只想盡快掙到三、五千元,然後回到校園,在明窗淨幾前讀書考研。

  兩天過後,我已變得像個頗有經驗的老手一樣,優雅地穿著又尖又細的高跟鞋,噴灑劣質的香噴噴的香水,提著裝滿紅酒的精緻的小籃,向客人推銷。

  第四天晚上,幾位客人來喝酒,我服務態度極好地為向他們推薦,其中一位客人說最好不要兌雪碧飲料,因為飲料中的甜味會掩蓋酒應有的輕微苦澀味,失去了品紅酒的意義;另一個人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說就喜歡喝甜的,我只好到總臺拿了一聽雪碧。那人上下掃視著我說:「今天你不坐下,嚐嚐酒是否兌得恰到好處,我們是不會付錢的。」

  我堅持站著喝,他們一杯接一杯地給我倒酒,說我喝一瓶他們就再要四瓶,我咕嚕一口氣喝了一瓶後,覺得有點昏,離開後走到洗手間,翻江倒海地吐起來,幾乎將膽汁都要嘔出來,淚水也一把把地流,稍微舒服了後,我洗了把臉,嘗試做了幾次深呼吸,又去推銷。一位獨飲的中年人看到我吃力的樣子問:「你不舒服?我給你買兩瓶,今天就別再做下去。」說完,他抽出四張100元的大鈔,我猶豫了一下,拿起錢,深深地向他鞠了個躬,急急忙忙給他去拿酒。

  那天回到校園裡已是凌晨五點,靜謐的樹梢有落葉飄零的聲音,未明的天空有朝霞滿天,我像做了一場夢,回到學校才是我真實生活的開始。

  誘惑是隨時隨地都會有的,抵制了一次誘惑,就是避免了一場錯誤,在人生的道路上才能始終不偏離自己的方向。有兩個叫「老宋、小張」的人,每星期六必來,每次都要五瓶以上,而且次次都是專門幫襯我。

  老宋聽說我是大學生,而且今年就要畢業了。他問我:「你畢業想留廣州嗎?」我說當然想,他兩眼定定地看著我,然後拉著我的手讓我走近點,他說: 「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有事找我。」小張立即寫了張字條塞到我手裡,並假裝上廁所走了。老張順勢捏了一把我的大腿,眼底浮現出得意與貪婪,並說:「要去公檢法都沒問題。」我當然不傻,從他的舉手投足我早就看出了他來頭不小,是個人物,但我藉著要做其他生意就走開了。

  下班後,我正騎著自行車疲憊地往學校趕,聽到後面有人拚命按喇叭,不一會就急剎車停在我前面,從左邊的窗裡探出個頭,是小張,他下車,硬要我將自行車放回酒吧,說送我回學校。等我放回自行車,駕駛位上坐的是老張,他說小張打的自己走了。

  我坐到後面的車位上,老張也沒有我想像的可怕,他說他還從沒有做過別人的司機,他說只要我跟著他啥都好解決,他還說只要我願意,明天就不要再到這種地方來上班了。到了學校門口下車時,他丟了一沓錢給我說:「明天打電話給我。」

  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拿那一沓錢,突然想到「二奶」兩個字,我趕緊推開了車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天,幾個樣子都很斯文的小夥子來到酒吧,先要了幾瓶紅酒,言語間聽出他們是搞軟體設計的,剛完成一個項目,來酒吧放鬆的。

  我和那位稱為經理的年輕人喝了數杯後,那個經理摸了一個褲兜,又拉開馬夾,又搜上衣口袋。臉色有些漲紅,盯著我:「你偷了我的錢?」「什麼」,我一聲尖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先生您清醒一下,我怎麼能偷人家的錢呢?」

  「少裝蒜!錢給我,不然我不客氣了!」

  「不,你沒錢結帳我可以替你墊上。」那個年輕人一反抓住我的手,盯大眼睛惡狠狠地望著我。馬上圍了好幾圈人,有人建議搜口袋,我翻遍自己所有的口袋後,大家建議「經理」再檢查一下自己的口袋,當經理的手伸到他的內衣口袋後,臉色一下變了,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一個勁地說:「這事就算了,看什麼看,你們都給我回去。」

  我堅持讓他給我道歉,他說憑什麼,他說他不追究我就算了。我說那就翻出你的內衣口袋吧。主管走過來,責怪我擾亂酒吧,呵斥我、推搡我去做其他生意。

  我的雙眼被浸潤,更有心底那柔軟、脆弱的東西在氾濫、翻騰,我發誓,做滿這個月後,我決不再幹下去。一個人應該堅守生命的最底層,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弱者的腰也能挺起來。

  後記:我做完兩個月的「陪酒小姐」,用血汗掙來的6000元,寄給了父母3000元,另外3000元作為我考研的費用,後來我嚮往的北大沒有考上,現在我已坐在某局級機關裡,用手中僅有的一點權力盡我最大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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