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薄意雲蝠對章 王雷霆 作
但機遇總是來得突然,容不得你從容面對,必須馬上做出判斷,痛下決心,甚至於面對挨「宰」的風險時,也要敢於「出血」,方能把偶然遇到的精品抓到手。否則,你可能與它失之交臂,後悔莫及。
吾友徐老就因處事果斷,不怕「出血」,買到一對珍稀難得的印材。
這對印材本是一家老字號印章店的鎮店之物。20世紀末,由於連年生意平淡,入不敷出,職工長期低工資,無獎金,情緒波動。「頭頭」無奈,只得於1993年夏將其請出保險櫃,置於營業廳,準備賣錢以解燃眉之急。它剛露面便被印章收藏者徐老盯上。
此對印章石質極佳,晶瑩脂潤。大部橘黃,蘿蔔絲紋清晰欲化,少許紅暈艷若晚霞;肌含朱紅數點,或裡或外,或明或暗,如玫瑰花瓣漂浮於橘汁之中。頂側有白凍一層,若石皮溫嫩可愛。石出壽山琪源洞,曾被土深埋,屬掘性都成坑。
雕工更是了得,似有神靈相助。所刻乃雲絲一線,形隨風變;蝙蝠兩隻,逐雲翻飛。雲彩飄柔靈巧,極盡陰陽變化、蜿蜒轉換之美;蝙蝠體矯神旺,大展特技飛行、歡快頑皮之態。
徐老欲得此章三進老店,砍價未果,最終「傷筋動骨」才拿到此寶,卻依然眉開眼笑。他平日粗茶淡飯,一件外套穿十幾年,從不「卡拉OK」,也不旅遊,惜錢如命。愛物至此,傻耶?呆耶?迷耶?痴耶?可憐?可敬?答案因人而異,絕難相同。其實,現在看來,徐老還是撿了便宜。因為店主只知石佳,不知藝絕。假如他們知道這對方章上的雲蝠出自薄意大師王雷霆之手,且是他的精品,索價何止1.8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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