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黃」道大揭秘
足壇有「黑哨」,也有「官哨」。既然色情行業中有「私娼」一說,自然也就會有「官妓」。
「官哨」大概是中國的特產。後者則不同,至少在古代,不少國家都曾有過「官妓」,現在有些國家仍有「官妓」這東西。
「官妓」,可以有多解,專門侍侯陳希同、王寶森的「情婦」是其一。「官妓」也可以指獲得官方批准,領取了合法「營業執照」,可以公開從事色情活動的人;至於「官窯」,就是官方開的窯子,而官窯裡的娼妓,就更是名副其實的官妓了。
《堅瓠集》續集說:「管子治齊,置女閭七百,征其夜合之資,以充國用,此即花粉錢之始也。」很明顯,這是政府通過辦窯子擴大財政收入。政府辦窯子當然是「官窯」,裡面的娼妓自然也就是「官妓」 。在古希臘,哥林斯的「虔誠的運動員」讚諾蘇曾立誓,如果在奧運會上贏得賽跑及五項全能冠軍,將獻給阿芙羅狄特一大隊神女。結果他贏得了金牌,愛神廟真的就增添了一百名神女,這些神女就是兼具宗教與色情功能的雙重角色。
「官窯」的功能除了可以擴大財政收入,據說還可以鼓舞士氣。《吳越春秋》和《越絕書》都有記載,「獨婦(寡婦)山者,勾踐將伐吳,徙寡婦置山上,以為死士未得專一也。後之說者,蓋勾踐所以遊軍士也。」意思是說,那個以「臥薪嘗膽」、甚至嘗過吳王夫差的大糞聞名於世的勾踐,當年曾把一批寡婦弄到一座山上--開辦了一個官窯,讓那些即將上前線送死的將士快活快活,因為這些刀頭舔血的人無法過著「專一」的生活。勾踐為那些即將奔向死亡的人想得還挺「 週到」。但史書沒交待,這些作為「死士」的古代「慰安婦」是否可以因此獲得錢財。
今天由政府直接出面開辦的官窯似乎已經絕跡,倒是在不少經濟達地區的地方政府或警方眼睜眼閉,甚至暗中縱容色情行業,由此不但可以擴大「稅源」,「改善投資環境」,甚至還可以從中為個人撈外快。
90年代以來,地下色情行業的規模在中國也日見壯大。俗話說,見多不怪,所以前幾年報上就有文章公開問「是不是該向三陪小姐徵稅 」?在法律開禁前,這個討論大大「越位」了。但現實往往就是這樣,它不斷地用大量的既成事實,強力推動著人的各種觀念和許多制度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變化。
不過,一些地方儘管事實上對色情行業眼睜眼閉,普遍公開談論這樣的話題還很困難。即使不說可能招惹給某某城市或給改革開放「抹黑 」的罪名,至少也因免不了涉及立場而使言說者本人處於非常尷尬的境地:你要是表示反對,可能招來假道學的攻擊;要是舉手贊成,就有嫖客或潛在的嫖客嫌疑了。
北京某雜誌有段時間急於打開市場,曾刊登了不少南方城市色情行業的所謂紀實和大特寫,儘管這些紀實在盡情鋪敘了大量黃色故事後,總會一本正經地擺出義正辭嚴的樣子,問幾個為什麼,但還是不免被人謔稱為《嫖娼指南》。
這個《嫖娼指南》有篇文章說,某採訪者遇到報價上千的賣春女,驚訝其價格的昂貴?賣春女說,我可是有大學文憑的。採訪者好像發現了新大陸:原來文憑也能提高妓女的身份!
有文憑的妓女--用今天的語言表述,就是「文化雞」。
「文化雞」說來也是自古有之。在封建時代,妓女僅靠相貌和肉體的魅力顯然很難出人頭地。看看古代文獻就知,能留下姓名的「名妓」 大都精通吹拉彈唱,詩詞書畫往往也拿得出手。所謂「色藝雙佳」是也。在封建時代,逛妓院通常是文人官僚的專利,由於官僚文人狎妓時有「文藝」陪襯,似乎就高雅許多。但在生活節奏飛快的現代社會,這種「社會需求」越來越大眾化,而且通常是直奔主題,所以那「 文化」的價值從何體現就有點難解。
這倒不是說今天的嫖客都不喜歡文化高的妓女,而是什麼樣的嫖客願意也有能力為這種文憑(象徵文化)付費?有多少嫖客在消費性的時候,有能力也有心情同時消費「文化」。 色情行業既然是一門營生,肯定也要受制於供求規律。妓女的身價和 「地位」必然取決於嫖客的身份。扛大包的打工仔要嫖妓,其收入決定了他只能在大街上撿便宜貨;有錢的老闆則可以包娼(或養「二奶 」);權勢者則可用權錢交換的方式,把已出名的藝人變成近似古代的藝妓。如果權傾一時或一方,說不定還能給他的姘頭封官晉爵,弄個官職干干,這簡直就是「亦官亦娼」了,比起「文化雞」,這顯然又高了個檔次。
以前傳媒說「掃黃」,針對的對象通常指前者,並不包括後面兩種。這是否有點只許州官放火的味道?眼下有了點進步,傳媒正就法律對 「包二奶」有了進一步的懲罰措施進行了大量報導。當然,掃黃要再掃到後者,從「技術」上講還是相當難的。但不論難易,將來要寫娼妓史,這部分恐怕是不能忽略的。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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