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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群江青幕後導演「炮打張春橋」

 2004-04-02 15:55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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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4月的一天下午,葉群從釣魚臺回來,就佈置秘書郭連凱替她把半年前張春橋在南京軍區黨委擴大會議上的一篇講話找出來,看看裡面有什麼問題。

秘書被葉群的舉動弄糊塗了。因為要讓發現問題的不是別人,而是江青的大紅人張春橋。葉群敢拿他做文章?聰明的秘書們想,要麼就是張春橋出了問題,被最高領袖點了名。據「文化大革命」以來的經驗,一個本來很紅的人瞬間下滑,那只有偉大領袖親自點了名,定了性。可敏感的毛家灣並沒有接到這樣的信息。那到底為什麼葉群一出釣魚臺就來找張春橋的問題?

當郭連凱報告葉群「沒看出什麼問題」時,葉群又問另一位秘書李春生:「最近顧阿桃有什麼消息嗎?」

李春生回答說沒有。葉群又讓挂通空軍的何汝珍。電話通後,葉群親自對何汝珍說:「我告訴你,你趕快打個電話,叫在太倉的那幾個人馬上撤出來,越快越好!不要說我叫撤的,不要打我的旗號。你懂嗎?你既然懂,就叫他們趕快離開太倉吧!少囉嗦,快,快!」心急火燎的葉群一邊說著「快快」,不管對方是否有話要講,就「哢嚓」一聲將電話機壓上了。

葉群說的「顧阿桃」,當年也是個「明星」人物。顧阿桃本人是個樸素善良的家庭婦女,當時50 歲上下,出身很苦,一字不識,但很有學習毅力,她用簡單的畫圖代意,學了幾篇毛主席著作。正巧,她所在的江蘇常熟縣太倉公社洪涇大隊,正是葉群「蹲點」的地方。葉群也算是「慧眼識珠」,將顧阿桃節節拔高,吹上了天,成了報紙電臺到處宣揚的「活學活用典型」。葉群離開不久,「文化大革命」就起來了。葉群為了讓這個「典型」按她的政治需要發揮作用,從「文革」初期開始就幾次派與她一起蹲過點的何汝珍去太倉活動,同時還授意何汝珍叫上海空軍江騰蛟手下的幾個人常駐太倉,指揮顧阿桃和當地群眾擁護什麼、反對什麼。後來顧阿桃和洪涇大隊的一些人都公開表態擁護上海的「一月風暴」,反對在當地支左的XX軍以及以許世友為首的南京軍區,其幕後操縱者就是葉群。當時張春橋、姚文元、王洪文操縱的上海「工總司」正在插手江蘇,陰謀把江蘇變成他們的「勢力範圍」,但受到江蘇廣大軍民的堅決抵制。葉群這樣插手太倉,是向上海方面作的一種支持姿態。現在她急匆匆地要從太倉縮手,說明那裡的政治氣候有了突變,也說明從毛家灣伸出的這隻黑手要另指他方了。

葉群剛放下這個電話,另一個電話機的鈴聲又響了。葉群一聽是許世友的電話,馬上接過去:「許司令嗎?你好啊!好久沒看到你了。……是啊,我太忙了。」等對方講過一陣之後,葉群冒出這樣幾句:「許司令,你知道,主席是保你的,林彪同志也是保你的!……對,有人反對你。你知道誰反對你嗎?就是你們東邊的那位。那個人,我不說名字,你也會知道他是誰。對,對,我對你講,你心裏有數就行了……」

葉群在和許世友通電話的時候,李春生一直發愣地望著她。張雲生也盯著葉群。當她點出反對許世友的人是「東邊的那位」時,在旁的幾個秘書都聽出她是指張春橋。她昔日一直在暗中策劃整垮許世友,如今又在南京和上海之間挑撥離間,而且竟敢在深知內情的李春生面前說謊,真是厚顏無恥。

又過了一天,葉群在毛家灣接見了從上海來的江騰蛟。在長時間密談之後,又在一起吃了飯。江騰蛟後來派人送到毛家灣一份揭發張春橋問題的材料。葉群看過之後,親自作了一些修改,又退回江騰蛟重抄了一式兩份。這兩份揭張春橋的材料,都由林彪署名批出,一份送給了毛澤東,另一份給了陳伯達、康生和江青。後邊的這一份,沒通過林辦保密員發出,而由葉群親自送到了釣魚臺。

不久,上海便出現了「炮打張春橋」的大字報浪潮。小字報的傳單也到處飛。在《文匯報》「星火燎原」造反總部印發的《十個為什麼》的傳單中,基本上是針對張春橋的。特別是後4條:「七、張春橋原在石家莊報社當社長,楊、余、傅都是晉察冀那個山頭的;八、張春橋在市革會擴大會上呼叫打倒楊、余、傅時,為什麼緊張到把『傅崇碧』叫成『邱會作』?九、《解放日報》、《文匯報》都是毛主席支持的,為什麼張春橋提出要合併成一家?十、為什麼陝西省委書記霍士廉願以黨籍擔保張春橋是叛徒?」而最使張春橋不安的是街上出現了「狄克(張春橋筆名)攻擊魯迅,罪該萬死!」「狄克=張春橋,打倒張春橋!」不知從哪冒出一個叫「揭老底」的戰鬥隊,刊印了魯迅批狄克的《三月的租界》和狄克的《我們要執行自我批判》,刊印了李淑芳(張春橋老婆、後名文靜)怎樣成為「東方的摩登女士」等文章,上海一時間掀起揭張春橋老底的熱潮。

張春橋終於吃不住了,眼看著,他要成為「王、關、戚」之後,「中央文革」端出來的第四個惡棍。張春橋除了指揮王洪文率隊衝擊《文匯報》社,再就是向北京釣魚臺的江青呼救。江青心裏有譜,不緊不慢地問張春橋:「是不是再給上海發一個『中央文革特急電報』?你現在就把電報內容告訴我,我馬上發到上海!」「不,這一回光用中央文革的名義,恐怕還不行。」「中央文革的牌子還不響嗎?」江青有些吃驚。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春橋連忙解釋,「因為這一回主要的炮打口號,說我是楊、余、傅的黑後臺。楊、余、傅都是軍人,只有以林副主席或者中央軍委的名義,給上海發緊急電報,才能最有效地制止這一次炮打……」「好吧,我馬上轉告林副主席。」江青挂了電話。

葉群得到這個消息,馬上將情況報告林彪。本來,張春橋和林彪之間說不上話。「文革」前,林彪身為元帥,即使到了上海,也不會把柯慶施身邊那個「政治秘書」張春橋放在眼裡。自從張春橋進入「中央文革」,林彪才注意起他來。不過,這時的林彪仍是深居簡出,張春橋難以接近他。雖然張春橋藉助於江青,已經得到毛澤東的信賴,但是鑒於林彪當時的地位,他還得對林彪敬其三分,找機會接近。1967年11月,毛澤東的一句話,無意中為張春橋搭起了與林彪高攀的梯子。那時,毛澤東主席已經在考慮「九大」的準備工作,他把修改黨章的任務交給了上海。葉群向張春橋透露了來自林彪的意思:林副主席的接班人地位,應當在黨章中明確地規定下來。

張春橋有著文人的聰明之處。他回到上海之後,便放出風聲:「上海廣大黨員和革命群眾,強烈要求在黨章上寫明林彪同志是毛澤東同志的接班人,以保證我們黨永不變修,永不變色。」由此,林彪馬上回贈了張春橋一個軍職---「南京軍區第一政委」。這個 「政委」夥同另一個「政委」江騰蛟,和司令許世友作起對來。

林彪知道江青的意思,馬上向張春橋伸出了救援之手。1968年4月12日下午,吳法憲奉林彪之命,飛抵上海。他來到福州路的市革委會禮堂,走上主席臺,從口袋裡掏出一紙公文。

台下鴉雀無聲。人們屏氣斂息,等待著吳法憲令從口出。許多人曾作過推測,一定是來宣布當場逮捕「楊余傅」的黑後臺張春橋的命令!

可是,吳法憲卻當眾宣布了來自北京的4點指示,都是維護張春橋的:

「第一,張春橋同志仍然是中央文化革命小組副組長;第二,張春橋仍然是南京軍區第一政委;第三,張春橋同志仍然是上海市革委員會主任;第四,張春橋同志仍然是上海警備區第一政委。」

四個「仍然」一下把「炮打」弄得煙消雲散。張春橋得救了。

因為張春橋名聲本來就不好,遭到「炮打」並沒多少人同情,只是這件事卻是毛家灣與釣魚臺的一次共謀,卻是張春橋萬萬料想不到的。

事實就是,「炮打張春橋」浪潮只持續了10天就平靜下來。張春橋被「打」了一下,很快又被保了下來。江青和葉群像貓玩耗子一樣玩了一把,從中體會著權力和被人求的滋味。

摘自《紅牆見證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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